陈樱笑了笑,泪水却是不自觉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他什么人?你只会剥夺他!你只会伤害他!”
“妈。”晏瑾尘推开晏负博的手,扶着陈樱坐下,“冷静点。”
晏瑾尘转头对着晏负博道:“你走吧,小瑾现在需要休息。”
“我什么时候伤害他了?!我一直在帮他!是你们不领情!要是你们能照顾好他,他现在又怎么会躺在这里!”晏负博眼眶泛红,气息很是不稳。
似乎是受了外界影响,晏瑾修微皱了皱眉,有些痛苦地晃了晃头。
“瑾修……瑾修……”席安儿握紧晏瑾修的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争吵的三人也是一愣,目光皆是移到了晏瑾修身上。
“小瑾……小瑾!”晏瑾尘率先走到病床旁,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晏瑾尘便直接按下了隔壁的按铃。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陈樱忙道:“医生,他好像很不舒服,你快给他看看。”
医生也不敢含糊,急忙给晏瑾修检查了一下。
晏负博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道:“我就说他不应该待在国内!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国外,我绝对让他不会让他经受这些。”
陈樱道:“你说够没有?你以为小瑾会希望跟你一起去国外?”
“咳咳……”医生干咳了咳,道:“你们有事就出去我们说吧,病人需要静养!刚脱离危险期你们这是希望他再进重症监护?”
席安儿心一颤,微微握紧了晏瑾修的手。
不可以……晏瑾修你一定要没事。
晏家三人听了这话,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半晌晏负博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伤口有些开裂,还是需要静养。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走吧。”晏瑾尘扶起陈樱,对着晏负博道:“有什么事出去外面说吧。”
晏负博也出乎意料的配合,直接走出了房门。
陈樱抹了抹眼泪,对着席安儿道:“安安,你也休息休息吧,你身体也还没完全好。”
“没事的,妈妈。”席安儿甜甜一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唉,让你看到这些丑事了……”
“没什么,妈妈。”席安儿这样说着,神色却是有些低沉。
她的记忆恢复了,也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
晏瑾修的父亲……小时候她一直在晏瑾修口中得知。
那时候的他,很爱他的父亲,也很怕他的父亲。
到现在,她也看得出,他很恨他的父亲。
她不知道后来的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不过按之前的那些事,也足以让席安儿对晏负博不是很有好感。
陈樱道:“那,我们出去了,安安,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好的,伯母。”
……
门外,晏负博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按着额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按自己的安排来,非要自己去拼去闯个头破血流?
陈樱和晏瑾尘也走了出来,坐到了晏负博的对面。
刚一坐下,陈樱便对着晏瑾尘道:“瑾尘,你去取小瑾的报告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妈……”
“乖,快去吧。”陈樱朝着晏瑾尘笑笑,轻推了推他。
一直以来,陈樱都不希望将这两个孩子扯进她和晏负博失败的婚姻中来。
晏瑾尘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有事情打电话叫我。”
“好。”
直到晏瑾尘走开,晏负博长吐了口气,慢慢抬起头来。
他看着陈樱,沉着声道:“陈樱,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陈樱冷笑一声,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我们?你在国外应该也有自己组建的家庭了吧?又何必苦苦抓着我们不放。”
晏负博冷笑一声,“我一直只有我们这一个家庭。”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一个家庭。”
晏负博脸色一沉,道:“陈樱,为何你要一直这般执拗,一直这般沉浸于过去?”
陈樱笑了笑,“你也知道你过去做得不好了?你对于两个孩子,你什么时候上过心?!”
晏负博握紧了拳,沉声道:“我没有上心?我对他们不够好?送他们去最好的学校,给他们住最好的房子,在同龄的孩子里!我没看到比他们更幸福的!”
“是啊。你从来都不会问他们想要什么!要从来不会管他们真正想要什么,你只会一个劲的给予!你只是想满足自己,你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你!……”晏负博猛地站起身来,双眼通红地看着陈樱,重重喘着气。
“怎么?要打我么?”陈樱也迎着晏负博的目光,“要继续用你的解决方式?从来不肯听取别人的意见?”
晏负博气得在原地走了两圈,才坐回到了位置上。
停顿了半晌,他突然道:“抱歉。”
“晚了。”
“算了,我今天也不是找你谈过去那些事的。”晏负博按了按眉心,继续道:“这一次,小瑾是因为那个席安儿受伤的?”
“小瑾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晏负博冷笑一声,“所以!现在躺在里面的人也是他!陈樱,你有够狠心啊!那不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亲骨肉?”
“你这话就好笑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我能不知道?小瑾白白为她付出了那么多我会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情投意合,没有谁付出的多付出的少。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陈樱微抬起头,一双眸里蓄满了泪水,“他上一次,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不是你害的吗?”
晏负博一愣,“我只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说完就赶紧走吧。”
晏负博道:“走?我走也要带走小瑾!他在这里,根本没有出路。他和席安儿,一点也不般配。”
“般不般配不是你说了算。”
“算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也很难和你谈这些。”晏负博微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