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听到"高级别领导来参观"这几个字，心中猛地一动。
他想起了柳天罡提供的信息——陈奶奶的尸骨就埋在明德职业技术学院操场下面。
如果有高级别领导要来昆阳参观，很可能会去明德职校。
毕竟这是昆阳市的重点职业教育项目，经常被当作政绩来展示。
而现在明德职校的操场还是沙石地，如果领导要来参观，学校肯定会提前整修，把操场改造成标准的塑胶跑道。
这样一来，操场必然要进行大规模挖掘施工。
这就是自己挖掘陈奶奶尸骨的绝佳机会！
林枫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上保持平静："什么级别的领导要来？"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陈雅摇头，"但听说级别不低，好像是部里的领导，所以市里很重视。"
"什么时候来？"林枫继续问。
"大概下个月吧。"陈雅回答，"所以这段时间市政府的各种面子工程都在加班加点。"
林枫心中暗暗计算时间。下个月的话，正好够自己做准备。
必须想办法让明德职校的操场改造项目落到陈雅手里，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挖掘了。
"除了房地产，我还投资了互联网行业。"陈雅接着汇报，"花了不少钱请了几个清华的高材生来搭建网站，还挖了一些软件公司的高管。"
林枫来了兴趣："做什么网站？"
"购物网站。"陈雅说道，"类似于网上商店，让顾客在网上买东西。"
"现在效果怎么样？"林枫问。
陈雅摇了摇头："说实话，效果不太好。网站的浏览量很低，几乎没有人下单购买。我投了这么多钱，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成本。"
林枫心中好笑。
2008年正是电商行业的起步阶段，淘宝刚刚兴起，京东还在做传统零售。大部分人对网上购物还很不信任。
但林枫知道，再过几年，电商就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现在投资互联网，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你们网站的用户体验做得怎么样？"林枫问道。
"用户体验？"陈雅有些困惑。
"就是顾客使用网站的感受。"林枫解释道，"比如说，网站打开速度快不快，商品分类清不清楚，购买流程简不简单，支付方式方不方便等等。"
陈雅点了点头："这些我们都考虑过，但可能还不够完善。"
林枫开始给陈雅详细指导："首先，网站的首页一定要简洁明了，让顾客一眼就能看到想买的东西。不要放太多复杂的内容。"
"其次，商品分类要做得很细致。比如说服装，要分男装、女装、童装，然后再细分为上衣、裤子、鞋子等等。让顾客能够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商品。"
"第三，商品描述要详细。要有高清图片，多角度展示商品。文字描述要准确，包括尺寸、材质、颜色等等。让顾客能够充分了解商品。"
........
陈雅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您说得很有道理，我回去就让技术人员按照您的意见修改网站。"
但林枫能看出来，陈雅虽然表面上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但内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在她看来，网上购物这种新鲜事物肯定比不过传统的实体店。
顾客怎么可能放心在网上买东西呢？
看不见摸不着的，万一买到假货怎么办？
这种想法在2008年很普遍。
大部分人都觉得电商是骗子，网购是陷阱。
但林枫不打算强迫陈雅接受。
时间会证明一切，再过几年，她就会明白电商的巨大潜力。
"林主任，您对互联网这么了解，真是让我佩服。"陈雅由衷地说道，"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办法去做。"
不过既然林枫这么说了，她还是会照做的。
反正投资也不算太大，就当是交学费了。
"对了，"林枫想起一件事，"你有没有办法接触到明德职业技术学院的校长？"
"明德职校？"陈雅想了想，"应该可以。我认识教育局的一些人，可以想办法牵线搭桥。您是想做什么？"
"如果大领导要来参观明德职校，他们肯定会对校园进行改造升级。"林枫分析道，"特别是操场，现在还是沙石地，肯定要改成标准的塑胶跑道。"
"您的意思是，想要承包这个改造项目？"陈雅立刻明白了。
"对。"林枫点头，"这种面子工程，利润应该不错。而且对你的公司形象也有好处。"
"我明白了。"陈雅点头，"我回去就安排人去联系明德职校的校长。"
林枫心中暗暗高兴。
如果能让陈雅承包明德职校的操场改造项目，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挖掘了。
到时候在施工过程中"意外"发现陈奶奶的尸骨，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就在这时，孙少强看了看表，压低声音说道："差不多时间了，她们快来了。"
林枫往外看了看，确实看到对面楼里有几个女人走了出来，的确是那天在天上人间的那几名陪酒女！
孙少强给分散在店里各个角落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些人都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烧烤，但明显都做好了准备。
几分钟后，几个年轻女人走进了烧烤店。
她们都化着浓妆，穿着暴露，一看就是做这一行的。
年龄大概都在二十多岁，长得还算不错，但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疲惫和麻木。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牛板筋，再来几瓶啤酒。"其中一个女人喊道。
她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有说有笑地聊天。
"今天生意怎么样？"一个女人问。
"还行吧，接了三个客人。"另一个女人回答，"就是有个客人特别变态，各种要求都有。"
"这一行就是这样，什么人都有。"第三个女人叹了口气，"为了钱，也只能忍了。"
几个女人的对话让林枫心情有些沉重。
这些女人也是受害者，被生活逼得不得不做这种工作。
但现在为了救何晴，也只能暂时委屈她们了。
孙少强看了看林枫，林枫点了点头。
孙少强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啤酒瓶。
孙少强端着啤酒瓶走到几个陪酒女附近，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突然把瓶子狠狠砸在地上。
"砰！"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在安静的烧烤店里格外响亮。
这是预先约定好的信号。
瞬间，分散在店里各个角落的二十多个小弟同时起身，动作迅速地向几个陪酒女围拢过来。
"啊！"几个女人惊叫起来，想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快速地堵住了所有出口，其他人则直接扑向几个女人。
"救命！救命啊！"一个女人拼命挣扎着喊道。
但很快就有人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
整个过程配合得非常默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排练。
不到两分钟，几个陪酒女就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堵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快！"孙少强低声命令道。
几个小弟迅速把几个女人抬起来，快步走向门外。
早就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面包车拉开了车门，几个女人被塞了进去。
车门关上，面包车立刻启动，迅速驶离现场。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
旁边的其他路人都吓坏了，但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老刘也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林主任，搞定了。"孙少强回到桌边，语气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枫点了点头："做得不错。注意安全，不要留下痕迹。"
"放心，我们有经验。"孙少强保证道，"而且那几个女人也不敢报警，她们自己就是违法的。"
"审讯的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林枫叮嘱道，"不要伤害她们，她们也是受害者。"
"明白。"孙少强点头，"我们只是想问出何晴的下落，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
林枫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就不参与后续的行动了。"林枫对陈雅说道，"毕竟我的身份特殊，不方便直接参与这种事情。"
"我理解。"陈雅点头，"您放心，我会亲自盯着这件事的。"
"第一要务是找到何晴。"林枫强调道，"她的安全最重要。"
何晴虽然背叛了自己，但昨晚确实救了自己一命。
这个恩情必须要报。
而且何晴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赵天宇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明白。"陈雅的表情很严肃，"一旦有何晴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还有，"林枫继续说道，"明德职校操场改造项目的事情，你要抓紧时间。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
"好的，我明天就去联系。"陈雅保证道。
林枫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您慢走。"陈雅和孙少强起身相送。
"都坐下吧，不用送。"林枫摆摆手，"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林枫走出烧烤店，开车离开了发廊一条街。
夜色中的昆阳市很安静，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林枫一边开车，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有两条线索要同时推进：
第一，救出何晴。通过审讯那几个陪酒女，应该能问出何晴的下落。但这件事风险很大，必须要小心处理。
第二，挖掘陈奶奶的尸骨。如果能让陈雅承包明德职校的操场改造项目，就能名正言顺地挖掘。这是起诉钱永昌的关键证据。
两件事都很重要，都很紧急，必须要统筹安排。
林枫想起了陈雅刚才的汇报，心中对她的转型感到满意。
从一个靠美色谋生的交际花，逐渐变成一个有自己产业的女企业家，这个转变不容易。
特别是在房地产这个男人主导的行业里，陈雅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
但她确实在努力改变，这让林枫对她刮目相看。
至于互联网业务，陈雅现在还看不出前景，这很正常。
2008年的电商确实还不成熟，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但林枫知道，再过几年，电商就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现在布局，将来必然获得巨大回报。
只是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回到家里，林枫躺在床上，但却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何晴的安全，还有明德职校操场挖掘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
特别是何晴，她现在肯定处境很危险。
赵天宇那种人心狠手辣，说不定已经对她下手了。
虽然何晴背叛了自己，但林枫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出事。
毕竟五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即使现在没有爱情了，但基本的同情心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林枫拿起床头的摩托罗拉手机，给陈雅发了条短信：
"注意审讯方式，以救人为主，不要伤害无辜。"
很快，陈雅回了短信："明白，一定小心处理。"
林枫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陈雅虽然以前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本质上还是有良知的。相信她不会做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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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昆阳市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孙少强带着十几个手下，正在审讯刚刚抓来的几个陪酒女。
这个工厂已经荒废了好几年，平时很少有人来，是个理想的审讯地点。
几个女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的毛巾已经被取掉了，但手脚还被绳子牢牢绑着。
"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其中一个女人哭着哀求道，"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我们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孙少强的语气还算温和，"只要老实回答，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问什么？"另一个女人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们认识何晴吗？"孙少强直接问道。
几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不认识。"为首的女人，正是那天的小红，说道，"我们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孙少强皱起眉头。
看她的表情，像是在撒谎。
"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孙少强继续问道。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那个女人回答，"前几天才到昆阳。"
"谁安排你们来的？"孙少强追问。
"是...是一个叫李总的人。"女人犹豫了一下，"他说这里生意好做，让我们过来试试。"
孙少强心中一动。
李总应该就是天上人间的老板，赵天宇的人。
"李总在哪里？"孙少强问道。
"不知道。"女人摇头，"他只是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然后让我们自己找客人。"
"你们住在哪里？"孙少强继续问。
"就是对面那栋楼。"女人指着工厂外面，"三楼。"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孙少强问道。
"有。"女人点头，"还有几个从别的地方来的姐妹。"
"多少人？"孙少强追问。
"总共十几个吧。"女人想了想，"不过我们不太熟悉，平时也不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