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到了。"一个卫兵进来报告。
众人出去一看，院子里停着一辆面包车。
两个大箱子摆在地上。
那个阿尔巴尼亚人穆罕默德站在旁边，四十多岁，秃顶，鹰钩鼻，看起来很凶。
"货都在这里。"他用生硬的英语说道，"检查一下。"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家伙。
AK47、手榴弹、防弹衣，还有夜视仪。
"都是好东西。"老张拿起一把AK47，熟练地检查，拉了拉枪栓，听声音，"保养得不错，应该没打过多少发子弹。"
"当然是好货。"穆罕默德说道，"都是从前南斯拉夫搞来的，军队淘汰的，九成新。"
"弹药够吗？"刘锋问道。
"每把枪配五个弹匣，足够了。"穆罕默德说道，"手榴弹都是苏制的，威力很大。"
林枫拿出一个手提包，里面都是美金："五十万瑞郎，点一下。"
穆罕默德打开包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合作愉快。有需要再找我。"
他上车走了。
"大家都穿上防弹衣。"陈志化命令道，"每人带足弹药。记住，这不是演习，是实战。"
众人开始准备。穿防弹衣，检查武器，装弹药。
林枫继续布置，"老张，咱俩带五个人从正面进攻，用烟雾弹掩护。记住，不要恋战，打了就撤。目的是吸引敌人注意力。"
"明白。"老张点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他们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
"刘武官，你带剩下的人从溪谷绕过去，直接攻击工厂。目标是救出高铮他们。速战速决，得手就撤。"
"收到。"
"李强和小王，开车在外面接应。一旦得手，立刻撤退。"
"撤到哪里？"
林枫想了想："直接回使馆。那里有外交豁免权，他们不敢追。"
"万一追来呢？"老张问道。
"那就打。"林枫冷冷地说，"在使馆门口，我们占理。瑞士政府也不能说什么。"
刘锋补充道："时间要掌握好。现在八点，到工厂要半小时。八点半开始行动，争取九点前结束战斗。"
"为什么要这么快？"
"瑞士警察反应虽然慢，但不是傻子。"刘锋解释道，"枪声一响，肯定会有人报警。从市区到工厂，警察最快二十分钟就能到。我们必须在警察来之前撤离。"
"明白了。"众人点头。
林枫最后强调："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救人，不是杀人。能不开枪就不开枪，能活捉就活捉。但是，如果对方威胁到我们的安全，该下手时不要犹豫。"
"放心吧林主任。"老张拍拍腰间的手枪，"我们都是老兵，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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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停在废弃工厂外一百米处。
高铮关掉引擎，拉上手刹："就停这里，再近容易暴露。"
三人下车，开始做最后检查。
高铮拔出格洛克17，退出弹匣看了看，十七发子弹，满匣。
又摸了摸腰间的备用弹匣，三个，足够了。
"都准备好了？"他问道。
"准备好了。"小张和小赵同时回答，也在检查武器。
小张把枪拆开又装上，这是他的习惯，每次行动前都要这么做一遍。
在特警队训练的时候，教官说过，枪就是战士的生命，必须百分百确保它能正常工作。
"高队，这格洛克17确实是好枪。"小张说道，"奥地利原装的，比咱们国产的92式手感好多了。"
"废话。"高铮说道，"人家的工艺在那摆着。不过92式也不差，就是做工粗糙了点。"
小赵检查完弹匣，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这瑞士的装备就是好，连手电筒都这么亮。"
"别废话了。"高铮看了看手表，十点二十五分。
"现在林枫那个胆小鬼，估计正在使馆喝咖啡呢。"他冷笑一声，"还巡视组主任，关键时刻就怂了。"
小张附和道："就是，刚才还说什么陷阱，我看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在国内的时候，他不是挺能耐的吗？抓了那么多贪官，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国内和国外不一样。"小赵说道，"在国内，他有苏庆阳撑腰，有省纪委的权力。到了国外，这些都用不上了，本性就暴露了。"
"我看他就是个绣花枕头。"小张也说道，"靠关系上位的。省里怎么会派这种人来？要是换成高队带队，早就把人抓住了。"
高铮很受用，但还是摆摆手："别说了，干正事。等我们把赵天宇抓回去，看他还有什么脸面邀功。到时候跟苏书记汇报，就说是他临阵脱逃，我们不得已才单独行动的。"
"对，就这么说。"小张说道，"让领导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办事的人。"
三人向工厂走去。
夜很黑，没有月亮，只有远处城市的灯光映照着天空。
工厂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个巨大的怪兽。
"这地方真够偏的。"小张说道，"怪不得赵天宇躲这里。"
"越偏越好。"高铮说道，"没人打扰，正好抓人。记住，一会儿进去，看到保镖的话开枪打腿，别打要害。弄出人命的话国际影响不好。"
走到工厂大门口，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
高铮用手电筒照了照，门上的锁已经被剪断了，看痕迹很新。
"看来赵天宇确实在里面。"他说道，"这锁是最近剪的，铁屑还很新鲜。"
小张蹲下来看了看地面："有脚印，不止一个人的。看这个鞋印，是登山鞋，码数不小，应该是个男的。"
"赵天宇可能还有同伙。"小赵说道，"要小心点。"
"同伙又怎样？"高铮满不在乎，"在瑞士能有什么同伙？最多就是几个小混混。咱们三个，对付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推开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三人立刻举枪警戒，但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奇怪。"小赵皱眉，"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应该听到了。按理说，赵天宇是逃犯，应该很警觉才对。"
"可能在睡觉。"高铮说道，虽然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他转念一想，赵天宇毕竟是个公子哥，平时都是前呼后拥的，哪有什么警觉性。
在昆阳的时候，天天花天酒地，现在逃到瑞士，估计也改不了这毛病。
"再说了，他以为躲在这么偏的地方就安全了。"高铮继续说道，"殊不知我们有追踪器，他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按计划行动。"他压低声音，"我从正门进，小张你去左边，小赵去右边。记住，看到目标立刻用对讲机通知。"
"明白。"两人点头。
"还有。"高铮补充道，"抓到人就用对讲机通知，让林枫那个懦夫听听我们的捷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专业。"
"高队，万一真有埋伏呢？"小张还是有些担心。
"埋伏？"高铮冷笑，"你当这是拍电影呢？赵天宇一个纨绔子弟，能搞出什么埋伏？顶多找几个地痞流氓壮胆。咱们可是特警，受过专业训练的，怕他们？"
"也是。"小张点头，"我在特警队五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去年抓那个贩毒集团，对方有二十多个人，还有AK47，不也被我们拿下了。"
"就是这个道理。"高铮说道，"别自己吓自己。林枫那个书呆子，没见过世面，风声鹤唳的。咱们不能跟他一样。"
三人分散开。
高铮沿着正门往里走，小张向左，小赵向右。
工厂院子很大，地上都是杂草，有的地方草有半人高。
走路的时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刚进入工厂范围，高铮就发现不对劲了。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就没声了。
"小张，小赵，听到请回答。"他低声说道。
没有回应。
他看了看对讲机，信号指示灯不亮了。
再看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妈的！"高铮骂了一句。
信号屏蔽器！
这里有信号屏蔽器！
他立刻意识到中计了，想要撤退。
但是小张和小赵已经分散了，联系不上。
如果自己撤退，他们两个怎么办？
而且就这么撤退，太丢脸了。
回去怎么跟林枫交代？
那小子肯定会说："看吧，我就说是陷阱。"
到时候跟上级汇报，林枫肯定会添油加醋，说他鲁莽冒进，不听指挥。
搞不好还要写检查，影响前途。
不行，绝对不能撤。
"就算是陷阱又怎样？"高铮心想，"凭我的身手，还怕几个小瘪三？"
他在特种部队待了八年，参加过多少次实战。
在中缅边境剿匪，在金三角缉毒，哪次不是九死一生。
现在不过是抓个纨绔子弟，能有多大风险？
高铮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工厂很大，至少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但让他吃惊的是，里面被改造过了。
几十个集装箱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把空间分割成无数个部分。
有的集装箱叠在一起，有的单独放着，形成了一个复杂的迷宫。
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而且弯弯曲曲的，走几步就是拐弯。
"这布置......"高铮心里有些发毛。
这明显是精心设计的，不是临时摆放的。
每个集装箱的位置都很讲究，既挡住了视线，又形成了复杂的通道。
如果有人在暗处，很容易伏击。
但他还是说服自己："可能是工厂原来就这样，赵天宇只是借用而已。"
高铮拿出追踪器接收器，红点还在闪烁，显示距离不到五十米。
"就在前面。"他自言自语。
沿着通道往前走，但很快就遇到了死路。
一个集装箱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他只能退回去，换一条路。
但是走了几步，又是死路。
"妈的，什么破地方。"高铮骂道。
他试图爬上集装箱，想从上面看看全局。
但集装箱顶部装了铁丝网，根本爬不上去。
而且铁丝网上还有倒刺，一不小心就会划伤。
"这铁丝网是新装的。"高铮仔细看了看，"固定的螺丝都很新，没有锈迹。"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集装箱的摆放，铁丝网的安装，信号屏蔽器......
"不，不能多想。"他摇摇头，"赵天宇没这个脑子，肯定是巧合。"
只能在迷宫里找路。
左转，右转，直行，又是死路。
退回去，换条路，还是死路。
高铮的额头开始冒汗。
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追踪器显示红点就在附近，可就是找不到。
而且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冷静，要冷静。"他告诉自己。
他停下来，仔细观察周围。
集装箱上有编号，如果记住编号，就能避免走重复的路。
"A-15，B-23，C-07......"他默默记着。
但很快发现，编号是乱的，没有规律。
而且有些集装箱根本没有编号。
"故意的，这是故意的。"高铮终于承认。
但现在退已经来不及了。
他甚至找不到来时的路。
另一边，小张沿着左侧前进。
他比高铮谨慎，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在特警队的时候，他是爆破手，对陷阱特别敏感。
突然，脚下一软。
他立刻停住，低头一看，是根细线。
绊线！
小张倒吸一口凉气，慢慢后退。
这根线很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位置很巧妙，正好在拐角处。
如果刚才踩断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专业的。"小张心想，"绊线的设置，高度，位置，都很讲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他想用对讲机报告，但是没信号。
"高队，希望你也小心点。"他默默祈祷。
只能继续前进，更加小心了。
每走一步，都要先用手电筒照地面，再照墙壁，最后照天花板。
防止有其他陷阱。
走了大概五十米，前面出现一个空地。
小张刚要走出去，突然停住了。
太安静了。
而且这个空地的位置很奇怪，四周都是集装箱，只有一个出入口。
如果有人在集装箱顶部，这里就是个死地。
"不能进去。"小张决定绕路。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小张立刻转身，举枪："谁？"
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小张喊道。
还是没有回答。
小张慢慢后退，背靠着集装箱。
这样至少后面是安全的。
突然，上面传来声音。
有人在集装箱顶上！
小张抬头，但已经晚了。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接扑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