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是要回半个月前……
早些时候,阳光正好,冭若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摆弄着琴,昨日大师兄走了,她倒是没有多少的伤心难过,因为的确大师兄走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因为习惯了,所以还是觉得这样的离开,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
这个时候,琴声响起,其实静和不知道的是,在静和离开了以后,冭若曾经在静和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一个和静和用的是一模一样的一个琴,那是无比的珍贵,听师父说,这琴是当初东海的一对要好的夫妻共同打造而成的,在妻子看不见丈夫的时候,就会用弹琴来书法自己内心的思念,所以这样的话,也就是静和无论在弹些什么,无论在哪里,无论隔了多元,冭若都可以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琴里面听见。
可是遗憾的时候,冭若不会弹琴,曾经师兄说过等着成婚了以后整日的描眉弹琴都是可以的,可是冭若还是觉得哑然失笑,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的,当初的誓言现在听起来还是挺可笑的,可是又能如何呢,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冭若只能通过这小小的琴声,来感觉一下大师兄的存在。
这个时候,师父进来了,冭若着急的想把琴给收起来,可是师父还是看见了,说道:“无妨,这是静和的琴声吧,为师也很久都没有听了,就这样放着把,现在看不到静和都是为师的错,难道为师还会让你连琴声都听不见吗?”
冭若没有说话,无望天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幸福的感受着,看着这自己的大徒弟留下的琴,倒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可是这不是滋味倒是也不能和冭若分享,毕竟自己还是那个拆散冭若和静和的人。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这琴声戛然而止,无望天尊也从这曾经熟悉的声音中抽离了出来,他自己也承认,自己陶醉了,可是就算是再喜欢,也看不到这弹琴的人,听不到这琴声了。
“师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冭若鞠了一躬,问道。
自从冭若在成仙的那天喝下了师父给的忘情水的解药想起来了一切以后,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师父,整日里请安也不去,如果不是师父叫的话,自己是一次都不会去的,这就是冭若平时的样子,冷漠,就算是师父找了新的弟子来和她请按,她也充耳不闻,全然不给任何一点点的面子。
她不是任性,更不是生师父的气,毕竟就是一个师徒而已,师父也没有多照顾她,反倒都是大师兄在如此做,她只是觉得无望天尊这件事情的做法实在是太不道德了,仅此而已。
冭若一直都是如此,在路上看到师父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师父就好了,看着这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记得有一年冬天,赶上师父闭关出关,这闭关的那天就是寒风大雪,这无妄海所有的人都去了,那天,梅花开的是特别的好,可是就我唯独冭若没有去,那天因为梅花好,所以冭若一直都在看着这师兄门前的梅花,多少人的议论纷纷冭若都充耳不闻,想着要是师兄,就绝对不会怪她的。
在着就是师父出关的那一日,天气好像也是说好了似的,那是春天的第一天,那一日大家还是去了,比当时的场面还是要热闹,可是冭若还是没有去,因为真的是没有什么理由过去,他现在比较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桃花如何了,这师父还是没有看见冭若,她就是一直这样的我行我素,可是无望天尊这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欠冭若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冭若那段时间前前后后有八个月没有看到师父,这是最长的一次,她和师父最长的对话不过也就是现在了,“师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自己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的,这几百年来无望天尊也没有逼过冭若一定要说些什么,所以还是很温柔的从来都没有教训,更是没有说贸贸然的来到自己的房间了,这次师父是一定有事情了,可是冭若不耐烦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都遮掩不住的。
“为师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难道不是吗,那日你把你的师兄带了回来,居然也不进来看为师一眼,冭若,你伤为师的心真的是好重啊!”
冭若说道:“师父是在和我说我伤了你的心吗,师父实在是严重了,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师父的心把,而且轮到伤心这一说,难道我还不是这无妄海最伤心的一个吗,就是因为我实在是太伤心了,这几百年我都没有见师父,见来客,见世人,现在其实我也不想见师父,所以莫和我寒暄。”
无望天尊笑了:“瞧瞧,这是多么伤人的话语啊,我倒是觉得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些什么了,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对曾经的你的留恋和怀念简直控制不住,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的?冭若,你再也不是师父的贴心徒儿了吗,你现在说话是如此的招人讨厌,怪不得你现在的师弟师妹们都说你脾气古怪,不喜欢与人亲近,现在我看来,也是如此”!
冭若说道:“无妨,我从来做事情都不需要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的评判,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师父其实可以尽情的相信那些人的话,觉得我是一个如此的人,但是真相是,我并非如此,而是我真的就是很冷漠,我一直都是本性,曾经的冭若是没有喝过忘情水的人,可是现在的冭若不是如此,是一个非常痛苦的人,她没有爱,也失去了爱!”
无望天尊说道:“这些不过就是你的借口罢了,这都是你自己的借口,冭若,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的,你是可以走出来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也是可以走出来的,可是你自己却不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可以帮助你啊,冭若不要远离师父好不好,师父不想你如此,还希望你可以是以前那个冭若,现在静和也已经完成了修仙,现在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以啊!”
冭若有点生气了,说道:“师父,你以为感情是什么,是在看书吗,想看到时候去看,不想看的时候就拿起来书签插在那里,然后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再继续看,这是看书,可是这不是感情,感情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是你当初让我喝了忘情水,还威胁我,我喝了,可是后来又是为什么,让我又重新想了起来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把感情的事情作为情劫来考验,这样真的很烦人,所以师父觉得我是你的徒儿吗,我倒是觉得我就是一个被师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个小玩偶。”
无望天尊沉默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从某一个时刻就知道了,在静和离开的那一天,他没有去找冭若,只是来到了无望天尊的面前鞠了一个躬,无望天尊那个时候很得意,他觉得自己做的就是正确的,正所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冭若不应该成为静和的羁绊,他曾经信心满满的觉得多年以后自己的徒儿也会感谢自己的,可是他想错了,静和不会的。他满意的说道:“好徒儿,好好的去历练,你会成为一个非常出色的长老的,经常回来,有问题的时候可以和我探讨。”
静和说道:“师父,我这一走估计是此生今世都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还希望师父一定要保重,注意身体就好,徒儿不在身边,师父也应该会轻松了。”
无望天尊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为何如此说,静和?这无妄海曾经是你的家,现在也是,为什么要说如此诀别的话呢?”
静和说道:“曾经无妄海真的是我的家那也是因为这里曾经有着我爱的人冭若,现在冭若也已经忘了我,我又何必回来自讨苦吃呢,至于师傅,我和您的师徒情分我觉得也应该到此为止了,我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冭若,想到你是如何狠心的拆散我们的,所以,师父。”
静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恨师父,我真的恨你,所以我为了不因为自己的恨做出以下犯上的不道德的事情,所以我会安静的离开再也不回来,师父也不必牵挂我,我定是干干净净的走,也不会让你想起我的,师父,您真的是让我失望。”
这是静和最后一天的时候对无望天尊说的话,那个时候,无望天尊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可是尽管如此,无望天尊,也要强忍着,不后悔。
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曾经那个觉得自己就是真理的无望天尊现在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误了,现在想改变,如今只是一个半截黄土的老人,又何必纠纠缠缠曾经的事情呢,可是就像是冭若说的,这时间过去了以后,就真的是什么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