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的车窗几乎全都用单面黑色布围了一圈。
我几乎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但却能感觉到车辆的奔波。
秦素能感觉到我的紧张,但此刻我们除了握紧对方的手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能够缓解情绪的办法。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衣哥让身旁的小弟替我们开了车门。
“跟我走,切记少看少听,少说话。”
我点了点头。
可当我看到面前的建筑群时,又觉得有些诧异。
我原本以为宁彪这个人,被外界传得像个hei社会老大一样。
可他如今居住的却是世外桃源,而且看起来这周围并没有太多人的护卫,反而更像是一个低调的大佬隐居之所。
衣哥走上了台阶,跟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话,便朝着我们的方向摆了摆手,随后一路畅通无阻。
哪怕是在这座庭院当中,都没有太多的安保人员。
甚至有很多地方都保护了原有的生态系统,看起来犹如仙境一般。
这怎么可能是个打打杀杀的男人能够做下的事情?
我开始在心中有些怀疑应标到底有没有外界传的那般邪乎。
我们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了正厅。
里面传来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此刻我的内心更充满了怀疑。
这里为什么会有孩子?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那天真的孩子念着诗集,又传来了一声朗笑。
“我的小舞真厉害,如今都可以完整背下来一首诗了呢!”
里面的孩子笑着,仿佛这是个温馨的家。
衣哥对着客厅外站着的老人说了些什么,而那老人有些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房内。
不过多时,便又再度走了出来,朝着衣哥点了点头。
衣哥带着我们走进去。
我刚一走进正厅,就看到右手边,那完全属于四五岁小孩玩耍的区域,有一男一女。
女孩手里正抱着那本诗集。
不出意外,就是刚刚背诵诗句的那孩子。
“彪哥。”
衣哥在看到宁彪的时候,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而我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没有跟上队伍,自然此刻宁彪的目光早就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
衣哥心中大叫不妙。
真是个多事的主。
秦素也连忙走过来拉过我,将我带到了沙发面前站着。
我抬头看着宁彪。
他的长相确实硬朗,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凌厉,一只手搭在手腕上,摆弄着手表,神色中带着些不悦。
想来是我们一行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要做的事情,而他也因此感觉到不悦。
“你是谁?”
他的目光并没有因为我归队,而从我的身上离开,而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泊简的未婚妻。”
他听见那个名字,明显神色一凛,随后看向衣哥,“你找死?”
衣哥也一脸迷茫,他看向秦素,“秦大小姐,我没亏待过你吧,你怎么能够蓄意陷害我,还想要我的命?”
我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回去。
“宁先生看来也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手段残酷,冷血无情。”
“你怎么知道?”
“一个手段残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留着外头那些有些挡路的花草树木,不过是不忍心破坏他们原有的生态环境而已,而且……正厅,变成孩子们的玩耍地,这可不是一般绝情的人能够做到的。”
即使正厅被人仔细的收拾过,但却也有些零碎的小玩具被留了下来。
比如说印标如今所做的沙发左侧的小茶几上面还放着一个小汽车。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小男孩的玩具。
宁彪没想到我的观察能力竟然如此之强。
“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
我本就不是来跟他谈条件的,当然我也没想要从他的手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温念儿合作。”
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宁彪和温念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
而且温家之前,按照温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女儿和宁彪这种人有所往来。
宁彪听见温念儿的名字,明显有些生疏。
他询问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老管家身上,而老管家低于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他才醍醐灌顶般清醒。
“你是说那个女人!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她替我救了我的孩子,我替她做一件事。”
“你的孩子?”
我指了指身后还在游乐区玩耍的两个孩童,“他们吗?”
他点了点头。
“很意外?”
这不算意外。
在我看见这整个正厅当中,全都摆放着孩子的玩物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这两个孩子对于宁彪来讲一定十分重要。
但我却没想到这会是他的孩子。
“不是亲生的。”
他或是看到了我目光中的疑惑,向我解释。
“他们是我朋友的孩子。”
他独步走到了游乐区外,看着在里面玩耍的两个孩子,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
“我之前带他们两个一起去游乐场玩,但是……没想到他们太过调皮,和我走散了,后来是那个女人送他们回来,我便答应她,帮她做一件事。”
“你帮她做什么?制造车祸?还是……”
“制造车祸?你不会下一秒就要说你和宋泊简两个人发生车祸的事情,是我所为吧?”
我点了点头,目光还是认真地看向他,“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
他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我的猜想。
“虽然我们之间确实曾经有过过节,但是却是法治社会,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何况……我和那个女人就只是拍了张照而已。”
“只是拍了张合照吗?”
他点了点头。
我瞬间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那女人的计谋,
好毒的心机。
温念儿故意让我们以为这一切都是宁彪所做,接下来无论是为了为宋泊简出气的宋家,还是为了找寻到温念儿踪迹的沈家,都会将矛头直接对准宁彪。
沈行渊则是可以将所有脏水全都泼向宁彪,从而让自己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