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笼罩林菀眠,内心被空茫充斥,她一时觉得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凌恻并不在意她,而凌宅,也并不是她真正的家。
这个念头扎根在脑海中挥散不去,难受的感觉不断敲击着林菀眠的心防,苦涩难当。
凌恻好的时候,她有想过,干脆等报完仇,留在他身边好好过日子。
可每次不等她下定决心,凌恻就彻底击碎她的希望与心软,让他恨不得从此以后远离他,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
刚刚放下狠话,林菀眠有自知之明,今晚也没办法回凌宅了。
她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重新迈步走向附近靠着一条清澈河流的宾馆。
开房,入住。
林菀眠躺在宽大的床上,脑海中却全都是凌恻冷酷无情的话语,和他冰冷的表情。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闷痛,她不由得蜷缩起身体,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忽然,门被敲响。
林菀眠身体微微一震,失神的双眼逐渐染上一抹光彩和不自知的喜悦。
她猛地翻身下床,步伐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去开门。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凌恻来找她了!
林菀眠故意绷着脸,打开门的刹那,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她眼底期望落空,脸上满是厌恶的就要关门。
没想到,敲门的是沈霖,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恶心的男人。
可沈霖却不等她关门,用力推着门板,硬生生挤了进来。
【出去!】林菀眠脸上满是冰冷和恶心,无声的开口。
沈霖因为她不能说话,专门去学了唇语和手语,完全能看得出她在说什么。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沈霖一把掐住林菀眠的脖子,狠狠将她的身体按在墙上,五官狰狞而扭曲怒视林菀眠,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只要一想到医生根本无法治疗他的失声,心中就充满了愤怒,他从医院离开后,立刻回来找林菀眠。
谁知道却看到凌恻把林菀眠丢下,他一路跟着她来到宾馆,简直天助他也!
脖颈处传来窒息的感觉,让林菀眠挣扎起来,踢踹沈霖,双手用力想要扒开他的手。
但是沈霖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手越收越紧,眼神愈发阴鸷愤怒:【快点把我的嗓子治好!】
呸!
林菀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吐了他一口,无声的说:【做梦!】
她剧烈挣扎,脸色被掐的已经涨红。
林菀眠能看到沈霖一直都在愤怒的谩骂她,只是无法出声,他们两个的交流犹如一场默剧,让她觉得无比可笑。
她缓缓勾起唇角,哪怕快要被掐的无法呼吸,她仍旧笑着刺激他:【现在你也成了哑巴,这滋味喜欢吗?好受吗?】
沈霖不是一直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哑巴。
那就让他自食恶果,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你这贱人!真特马恶毒!】沈霖气的倒仰,愤怒的谩骂羞辱她,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菀眠看着他狰狞扭曲的五官,好像在看搞笑默片一样,眼神格外嘲讽。
沈霖目光阴毒盯着她,猩红的眼里杀意毕现,大掌愈发收紧力道。
林菀眠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阵阵发黑,几乎不要喘不过气。
难道……她要死在这个狗男人的手里吗?
她身上没有带银针,就连反击都做不到……
林菀眠因为呼吸困难,四肢逐渐无力的垂下,就在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的刹那,只听门口传来一道巨响。
嘭——!
她惊得瞪大眼睛,头脑清明了几分。
大门眼睁睁的在她面前,倒了下来……印入眼帘的男人是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见到的男人。
林菀眠眸底蓦的迸发出一抹不自知的惊喜和委屈,仿佛在说他怎么才来啊。
凌恻没想到会看到林菀眠被沈霖掐着脖子,几乎要从地上提起来,呼吸困难而导致脸色涨红。
沈霖更没想到,凌恻明明离开了,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蓦的撞入他仿佛寒潭般冰冷的眸子,沈霖不由自主的腿软下来,不知不觉在他强悍的气场下松开了林菀眠的脖子。
“呼……呼——”
新鲜的空气钻入鼻子里,劫后余生的林菀眠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从口腔中发出艰难的气音,浑身发软的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
嘭——!
一道肉体被踹飞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砸中桌面的巨大声响。
林菀眠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被踹飞的沈霖像是一个虾米似的弓起身子,捂住肚子,疼的脸色扭曲,满头大汗,张着嘴大口呼吸。
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凌恻的长腿缓缓落下,随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向爬不起来的沈霖,抬脚踩在他的脚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沈霖疼的面庞扭曲可怖,无声的张大嘴嘶吼,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望向凌恻的眼神充满了浓烈的恐惧和害怕。
脚腕处传来剧烈痛苦,他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不用承受这种痛。
凌恻有些意外他无法发出声音,但并没有兴趣深究,旋即挥手吩咐阿宽:“把他丢进河里。”
“是。”阿宽应了一声,低着头上前,把宛如死狗的沈霖拖了出去,丢进酒店后面的河里。
冰冷沁凉的喝水瞬间蔓延沈霖的全身,淹没他的眼耳口鼻,死亡从未距离他这样近……
此时,房间里。
凌恻面无表情将林菀眠从地上扶起来。
望着眼前男人病态苍白的俊美容颜,林菀眠却前所未有的安心,眼眸上蒙上了一层盈盈水光,看起来惹人怜爱。
不等林菀眠有所表示,下巴上忽然传来一阵痛意,被凌恻捏住。
她被凌恻逼在墙角,阴鸷的眼神居高临下睨着她,冷笑的质问:“知道错了吗?若是你当时跟我上车,就不会这件事。”
他刻薄又冷酷的话语响在林菀眠的耳畔,但林菀眠却并不觉得生气。
在凌恻出现的那一刻,林菀眠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在一刹那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