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理由。”偌大的客厅内,傅忱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本来只是冲动使然上演的一场“好戏”,突然被这么一问,纪萤一时也愣住了,想要扣上纽扣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理由吗……
那个女人什么目的,难道还要她明说?
她的长久沉默,让傅忱微微抬眉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这件衬衫算不得是多贵重的东西,只是,既然被人碰过了,在他这里,就是垃圾了。
“纪小姐,希望你不要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做任何努力。在我这里,你只是像这件衬衫一样,是随手可丢弃的物品罢了。”傅忱面无表情地说道。
纪萤看着冷冷起身的傅忱,一张樱桃小嘴抿得紧紧的,垂在身侧的一对手也握成了拳头状。
也是,他傅忱是怎样的人,才不需要她这般为他着想。那个女人,想必即使她不出手,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甩得一干二净。
她只是做了无用功罢了,还是吃力不讨好的那种。
“我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睁大了眼睛看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空荡的客厅里,回音响彻。
“很好。我不是你能痴心妄想的人,别白费力气了。”傅忱没有回头,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即使他此刻没有回头,也能猜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凭他这些年来阅人无数,她对他动没动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傅少爷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纪萤沉着脸说完,胡乱套了件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她故作洒脱的举动在他看来,只是在做莫须有又蹩脚的掩饰。
“把那件衣服扔了。”
“是,少爷。”
…
站在马路边上的时候,纪萤才发觉她的潇洒换来的只是一顿挨冷受冻。
她不断地压紧身上的大衣,里面只着一套单薄内、衣,实在无法御寒。刚才被傅忱气得上头,她不管不顾地就这么脱了,现在想来,真是吃亏。
既然他都要当垃圾扔了,倒不如直接穿着回去算了,总比现在这样好。
她一边想着,一边迎着寒风打了个寒颤。
正想招手揽辆计程车,她突然看见了对面一台亮粉色劳斯莱斯跑车上坐着的人。
那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锤着方向盘,在车里嘶吼着。
正是梁斯。
方才的郁闷和莫名的堵心骤然消失了,纪萤知道这是在幸灾乐祸,但她也乐得承认。能让那小贱、人吃瘪,就不算亏。
看着那抹亮粉色飞快地在面前掠过,消失在转角处,纪萤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
“师傅,上苑别墅区。”一辆计程车稳稳地停在面前,她吸了吸鼻子,开门上了车。
已经入夜,路上行车不多,计程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达了纪家别墅门前。
“小祺?”推门进去,纪萤发现里头没亮灯,就试探性地朝里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
一阵不安感油然而生,她慌忙摁亮了房子里所有的灯,一间房一间房地找了过去。
“小祺?!你怎么弄得浑身是伤?”终于,在顶楼的杂物间里,她找到了一身狼狈的纪祺。
杂物间的门被从外头锁上了,纪祺也不知道被关在里头多长时间了,只见他面青口唇白,蓬松柔软的头发被抓得凌乱,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他们两姐弟寄人篱下,能干得出来这种缺德事的,只有一个人。
“是纪歆弄的吧?别怕,告诉姐姐。”纪萤拍了拍纪祺身上的灰尘,用力地踩死了一只路过的小强,像是在泄愤。
看到纪萤推门进来的时候,纪祺差点儿就直接哭出来了,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又冷又害怕。但因为他是男子汉,所以他拼命地咬紧了下嘴唇,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果然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