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忱沉吟半会儿,最终还是面露难色,纪萤就知道,对方这来头肯定不小。
已经出动了警方的人,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他心里有多挫败,她大约能感同身受。
“没事,我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你看,我还能给你跳个舞看看呢!”为了安慰他,她挤出了最为明媚动人的笑,站起身来,磕磕绊绊地转了个圈儿。
这时候,他才露出了稍稍放松下来的表情。
疲惫的一天下来,这是他最为松懈下来的时候了,看着她笨拙地想要讨自己开心,他又怎么能丝毫不为所动?
“好了好了,你还是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吧,水都给你放好了,就等你进去享受了!”纪萤看到他终于开怀了一点,就连推带搡地把他朝楼上推了去。
这一幕,可是把何妈和佣人们都惊得不轻。
少爷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最不喜欢就是有人管他,怎么到了纪小姐这儿,就没有这规矩了呢?看来,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得很啊!
回房后,纪萤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给傅忱放洗澡水了,都还没洗澡呢!
想到这儿,她连忙挑了套卡通水蜜桃图案的睡衣,又拿了一条浴巾,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垂着一条幕布,她又选了一套喜欢的电影《你好,安妮》,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放洗澡水。
水放好了之后,她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将一只脚踩了进去。
整个身子都跑进去的时候,她感觉到这一天的疲累,全部都消失在了无形之中。
又或者是,融进了这好闻的栀子花香中。
她向来对洗发露、沐浴乳的味道都很挑剔,从来都只选带有栀子花香的,这么多年用下来,也就有了固定的自己喜欢的牌子。
虽然母亲的形象,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慢慢变得模糊,但她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母亲对栀子花的钟爱。
大抵是想变成母亲喜欢的模样,她总想让自己的身上,也带着栀子花的味道。
泡澡泡得实在是愉快,电影也特别的轻松好看,她都忘了,浴室的门还没关上。
这时,外头的房门被敲响,连着敲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电影的声音放得太大了。
傅忱穿着浴袍走了进来,遥遥的,就听见了浴室里正放着的电影对白声,目光落在了敞开着的浴室门上。
她这是,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万一,这进来的是别有用心的人……他及时打住了想要继续往下想的念头。
想到这儿,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这电影真好看,早知道,就拿一包薯片进来了。”电影放到精彩处,纪萤不由得有些可惜,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全部暗了下来,就连正放着影片的放映机,也没有了亮光。
“这是……停电了?”纪萤虽然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还是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
走出浴池,她摸着黑找放在一边的浴袍和浴巾,可忙活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摸到这两样东西到底在哪儿。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就双脚腾空,直直地朝身后倒了去。
她在一片漆黑中尖叫出声,就在万念俱灰中,想着自己今天肯定是要摔破脑壳儿的时候,她稳稳地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中。
那人身上,带着她熟悉的淡淡薄荷香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还没能完全适应这周围的黑暗,失去了视觉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嗅觉越发变得灵敏了起来。
而且,那一下一下,跳动得格外清晰的心跳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涨红了脸。
慌乱中,她的手搭在了他那结实有料的胸肌上。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胡乱摩挲了一把之后,才猛地将手抽离,觉得手心马上变得滚烫了起来。
“傅忱,是你吗?”她小心翼翼地朝黑暗中,明知故问道。
傅忱只当是没听到,拉着她一起,跌入了浴池中。
“噗哈!”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扑棱着从浴池里冒出脑袋来,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难道……他这是想要跟我鸳鸯戏水?!
这样奇怪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她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和接踵而至的惊慌失措。
不不不,我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能这样想人家一个清白不已的好男人呢!
“傅忱,你干嘛不说话!”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着感觉推了旁边人一把,有些怄气地朝着周围的空气喊道。
傅忱看她生气,嘴角的笑意更是掩藏不住,幸好,她现在看不到。
他欺身靠近了落在水中的她,在略微有些滚烫的水中,他的手掌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胸膛处,登时,就让周遭的空气变得暧昧不已。
“欸欸欸你摸哪儿呢!傅忱!你耍流氓!”纪萤心下大叫不好,自己刚刚还觉得这是一头小奶狗,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大灰狼啊!
在事态变得更加糟糕之前,我得赶紧逃跑!她暗自下定决心,然后扶着浴池边,打算一跃而起,到岸上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夜视能力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她但凡有什么一举一动,都根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只见他的手稳稳地搭住了她那脱离水面而出的纤细腰身,接着手掌微微一用力,就将她稳稳地带入了怀中。
两人再一次贴近了身体,她能从后背处感觉到,他那线条硬朗的肌肉线条。
原来,他的身材这么好吗?
不是,现在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好吗!她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从“美色”之中清醒过来。
没曾想,下一秒,她就被一张湿润而带着潮气的嘴唇给吻上。
对方甚至没有给机会她多说什么,就辗转深入,几乎要掏光她身体里的所有氧气。
她伸手捶他的胸口,开始很有力,慢慢也就使不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