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神示意苏若栩。
苏若栩心领神会，起身举起酒杯，笑着说：“江总，您好，我先敬您一杯。”
陆景衍既然让她主动敬酒，那就证明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而陆景衍此意，也有提携苏若栩的意思。
不然，何必可以介绍身边的秘书的名字。
江洋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来陆景衍对苏若栩不一般。
不管两人什么关系，既然是陆景衍关照的人了，他也不会刻意为难。
江洋目光在陆景衍跟苏若栩身上游移了几秒钟，摆摆手，说：“今天我要跟陆总不醉不休，你个小姑娘在旁边看着就行。”
“不然，你们陆总喝醉了，没人能带回去。”
他都这么说了，苏若栩也不硬着头皮上，她眉眼弯弯，双眸温柔，“那就谢谢江总了。”
苏若栩坐回位置上，身子靠向陆景衍那边，压低声音提醒：“陆总，您要是撑不住了，就换我喝。”
她看得出来，江洋是认真的，他一定会跟陆景衍不醉不归的。
就是不知道是陆景衍的酒量好，还是江洋的酒量好。
陆景衍给了苏若栩一个安心的眼神。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陆景衍跟江洋边喝酒边聊天。
但不管陆景衍话里怎么引导，江洋都不曾提起关于项目竞标的事情。
苏若栩看着两人逐渐上头，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两只老狐狸在相互试探。
在说话谈判技巧方面，她还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学习。
正当陆景衍以为从江洋嘴里套不出话时，江洋忽地放下酒杯。
他眼神认真地看着陆景衍，说：“陆总，既然你陪我喝了这么多杯酒，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这次的竞标项目，你们陆氏没机会了。”
闻言，原本有些醉态的陆景衍，黑眸忽然沉了沉，语气难得认真，“江总，您这话是何意？”
江洋抬手拍了拍陆景衍的肩膀，压低声音，“这次竞标项目大概会落到苏氏手中，但没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
他并未把话说死。
陆氏有机会，但机会不大。
那今晚的酒岂不是白喝了？
苏若栩不由地想到这一点，目光担忧地看向陆景衍。
他喝了这么多酒，表面看着没怎么喝醉，但她心里清楚，那都是陆景衍装的。
要不她替他喝点？
想到这，苏若栩举起酒杯，笑脸看向江洋，“江总，陆总喝了那么多，我身为陆总的秘书，总该敬您一杯才是。”
没等陆景衍发话，她已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豪爽，江洋拍手叫好。
“不错，陆总，你这新招进来的秘书不错。”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惋惜道：“只可惜，我们这次没有合作的机会，下次，下次我们一定可以再合作的。”
“好。”
两人又喝了好几杯，这顿饭才结束。
江洋先被秘书给接走了，陆景衍跟苏若栩还待在包厢里。
苏若栩喝了一杯红酒，酒劲上来了，这会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靠在椅子上，白|皙皮肤透着红，脸上温度比平时还要烫。
瞧见苏若栩这模样，陆景衍又点了两碗醒酒汤。
不一会儿，热乎的醒酒汤呈上来，陆景衍将其中一碗放到苏若栩面前。
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下次不能喝就不要喝了，这酒后劲大，把这碗醒酒汤喝下去，会舒服很多。”
苏若栩瘪瘪嘴，神情似有不满：“我没有喝醉！”
说着，她站起身，歪歪扭扭地走到旁边空的位置，开始走起了直线。
“你看，我还能走直线，我没有喝醉！”
苏若栩回头看着陆景衍，一副快夸我厉害的表情。
见状，陆景衍嘴角勾起一抹笑，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容拒绝：“别闹，快将醒酒汤喝了。”
下次不能再让苏若栩喝醉酒了，一部分人喝醉会乖乖待着，而她属于另一部分，喝醉会发酒疯！
苏若栩就跟陆景衍杠上了，她转身，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开口：“陆景衍，我没有喝醉！”
头一次被苏若栩直呼名字，陆景衍神情微微一愣，晦涩不明地盯着苏若栩看。
苏若栩喝醉酒后，胆子变得这么大？
陆景衍联想到那晚的小可怜，似乎一开始也是这般大胆，大胆地撩拨他。
再后来他反客为主，小可怜一直哭着求饶，他却未曾放过她。
怎么又联想到了那晚的事情？
陆景衍低头，揉了揉眉心，神情略显疲惫。
见陆景衍没回话，苏若栩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陆景衍，你不理我……”
她撒娇的声音，似一根羽毛，轻轻扫过陆景衍的心，有些痒。
陆景衍蹙眉，苏若栩每次喝醉都是这个样子？
一股莫名其妙地醋意升起来，陆景衍却没有注意到。
他起身，迈着大长腿走到苏若栩的面前。
见他走近，苏若栩一脸戒备，她步步后退，厉声问：“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疼痛袭来。
再加上她喝醉酒，脑袋晕晕乎乎的，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往地上坐。
陆景衍及时伸手捞住苏若栩的腰身，语气透着无奈：“站好。”
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苏若栩稍微清醒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乱七八糟的片段，脸红得更厉害了。
“你，我……那天……”
苏若栩连忙捂住嘴，她刚刚差点把那件事脱口而出了。
若是让陆景衍知道她就是那晚的人，那她就死定了。
苏若栩维持着仅剩的理智，跟陆景衍道歉：“抱歉，陆总，我喝多了……”
总算承认自己喝醉了。
陆景衍上挑着眉毛，将醒酒汤端到苏若栩面前。
“喝掉。”
苏若栩接过醒酒汤，乖乖照做，将碗里的醒酒汤喝得一干二净。
“走了。”陆景衍冷声道。
话落，陆景衍拿起大衣朝外面走去。
苏若栩的酒劲还没完全解开，她晕乎乎地追上去。
等到了车里，她脑袋倚着车窗，睡着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脑海中时不时浮现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