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判断很少会出错的,要是已经被发现的话,那现在就必须离开流泯城,他冒险没什么关系,可沐儿不行。
不过颜沐茹丝毫不担心,反而冲他摇了摇手指,然后凑近倾玦澜澈身上看了半天,笑嘻嘻地询问道。
“你身上还有金元宝吗?”
这句话彻底问住了倾玦澜澈,这和他身上的金元宝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觉得那些人用钱就能买通了?
不过就算能买通的话,他身上也没有金元宝了,甚至连银票都没有一张,因着明天就要离开,他就没留钱在身上。
“今天去茶楼酒肆打听消息,把银子全部都花光了,这不是咱们明天就回去了,带那么多钱不好跑路啊!”
“你该不会是想用钱买通他们吧?流泯城到处都是澄湖的士兵,你能买通一个也买不通一堆啊!”
倾玦澜澈出言吐槽颜沐茹,这丫头还是阅历太少了,要是澄湖的人真有这么容易被买通,那他还带兵打什么仗。
女子闻言也是愣住了,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是不是今天中午吃得太多,里面装的全是浆糊。
她什么时候说完买通别人了,而且她又不是个傻子,明明没有人怀疑他们的身份,她还主动前去暴露自己,这是拿她当智障看吗?
“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吗?刚才那个醉汉的脚步声,虽然凌乱但是气息很稳,多半是在咱们面前演出来的。”
“而且他掉到咱们房间的时候,抬头用眼睛迅速扫了一眼,仿佛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那个醉汉我见过,就是咱们入住客栈的时候,招呼咱们入住的店小二,咱们这是住了一间黑店啊!”
颜沐茹分析地头头是道,一旁的倾玦澜澈却欲哭无泪,他还以为这丫头要收买他们呢,没想到居然是住了家黑店。
而且按照她的分析,结合刚才他们闯入时的景象,男子在脑海中又重新过了一遍,确实和她说的一般无二。
那男子确实将他们房间扫了个遍,不过就这样判断那二人是为财而来,未免有些太掉以轻心了吧。
可既然沐儿能这样说,就代表她有十足的把握,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跑得比谁都快了,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等别人来抓他们。
“待会儿咱们去马厩里看看,别让他们给你的廉邬马动手脚,然后寻个机会把马牵出城去,要不然咱们今晚可不能带着廉邬走吧。”
他们晚上打算翻墙出去,带着廉邬确实不太好走,不过既然都带着它来了,就这样送走好像有些不划算吧!
听说澄湖有位将领素来爱马,这次也跟着习彻来到了流泯城,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廉邬,帮他带一个战俘回去好了。
他附耳在颜沐茹肩头说了些什么,女子嘴角时不时露出些笑意,然后点头称赞倾玦澜澈的这个计谋不错。
有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夫君,也不知道她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反正对于古蘭百姓来说,有这样一个将领是挺幸运的。
颜沐茹领了倾玦澜澈的命令,拿了几包防身的药粉从窗户偷溜出去,而他则留下来观察店小二的一举一动。
走之前她就已经嘱咐好了,要是发现店小二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就拿出她留下的药粉对付他们。
虽说没有迷香那么神奇,能让人闻到就会晕倒,但让那些人痒上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反正不一定能查到他们身上。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马厩里一般会有人守着,就是为了怕寄存的马匹丢失。
可能他们住的是个黑店,一开始就没有这个规矩吧,不过这也给她提供了方便啊,至少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廉邬。
倾玦澜澈的廉邬是通灵的马,和她相处的时间也挺久,看见她靠近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显得有些亲热起来。
颜沐茹先是看了看它吃的马草,也算这些人还有点良心,没在廉邬的吃食里面加料,要不然她一定饶不了这些人。
她将马绳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牵着廉邬从后门离开,听说那位爱马的将领,最喜欢去花街柳巷,那她就来个偶遇吧!
等离开客栈挺远之后,颜沐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还在腰间吊着一块璎珞玉佩,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栩栩如生。
她一路走一路打听着,流泯城里最大的花楼,等她来到花楼门口的时候,就撞见了正要进去的那位将领。
颜沐茹二话不说往廉邬腿上揪了一把,心里暗叹着它可不要记恨自己,这是倾玦澜澈的吩咐,她也不想伤害这么可爱的廉邬马。
霎时间廉邬就失去了常性,发狂地往花楼横冲直撞,颜沐茹骑在马上差点没有被颠下来,只能抓紧缰绳把身子尽量压低。
“快让开啊,马惊了!”
她粗着嗓子大声喊道,一旁的花楼女子看到此景,吓得花容失色地往旁边跑,只有那位将领的眸子一紧。
大概是看出她骑的是匹好马,在廉邬快要撞到他的时候,轻盈地将身子一躲,然后抓紧廉邬身上的缰绳,很容易就让它停下了马蹄。
她被吓得有些惊魂未定,颤抖着双腿从马上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吐槽这马怎么怎么的。
那将领一听她不喜欢这匹马,兴高采烈地上前拍了拍廉邬的背部,暗喜面前这个年轻人不识货。
“年轻人,既然你不喜欢这匹马,我对它又颇感兴趣,不如你将这匹马转售给我如何?”
那将领的态度看起来挺谦虚,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礼后兵,反正听那妖孽没有给他什么好评价。
颜沐茹先是带着防备地看着他,然后又看看了刚才发狂的廉邬,仿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不肯把马卖给你,而是大家刚才都看见了,这马性子太烈不服管教,我怕你买过去驯服不了,到时候摔到了哪里找我负责怎么办?”
颜沐茹慌忙摆手有些不愿意,就算他再怎么纨绔,也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伤人性命的事。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话,就问你一句这马到底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