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虽然夫君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但他一定会为我们现在而骄傲的,毕竟你可是拿下戚堰城的大功臣呢!”
“而且我们要带着夫君的希望,把它作为我们生活的信仰,努力地替夫君生活下去,往后你就跟着我驰骋疆场,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颜沐茹靠在它耳边轻轻说着话,从当初在暮夏谷一见,她就知道廉邬的灵性不是一般马可以比拟的。
后来朔王府的那一阵相处,相信她和廉邬马的关系也不是很差,至少那天她去马厩里带走它的时候,它并没有排斥自己。
可见它还是很信任自己的,回到军营的这几日,因为见不到倾玦澜澈有些郁郁寡欢,她让晟白送过去的马草都没有动。
不知道今日晟白把它带出来的用意,可只要它愿意跟着自己,那它主子的仇她们就可以一起报。
也不知晓它是不是听懂了,颜沐茹苦口婆心说的话,竟然机灵地扬了扬自己的尾巴,然后抬起头来悲鸣了两声。
就当做是为倾玦澜澈哀悼了吧,毕竟他不管是回京还是遇难的时候,廉邬马都不在身边陪着,可它做的却比有些人好多了。
“既然你如此配合,本王妃就当做你已经答应了,往后本王妃不管去哪里,都会把你带上的!”
“有你在身边陪着,就仿佛夫君也还在陪着我,告诉我我所做的那些都是对的,鼓励我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
前面那段话颜沐茹说得很大声,就像是在给廉邬马什么保证,总之她以后再也不会,把它独自留下来。
不过后面的那些话,颜沐茹将音量放到了最低,仿佛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给自己的心里安慰,安慰她这些她都没有做错!
和廉邬马进行了一番交心以后,颜沐茹就开始向着戚堰城出发,经过这一场战役,澄湖就没有哪个人不认识她。
或许有些士兵都弄不清楚,他们的太子殿下长什么模样,只凭那件特殊的战袍来判断每个人的身份,甚至连带自己出征的将领都不知道姓什么。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把古蘭的朔王妃狠狠刻在了心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画里的仙子,而且她的心地确实很善良。
这些并不是因为颜沐茹的倾世容貌,毕竟容颜终有老去的那一日,就算皮囊再好也只能让人惊艳一时,而真正难忘的是她做过的那些事。
澄湖士兵在龙腾军当战俘的时候,朔王妃给他们的待遇,和龙腾军并没有什么两样,她的士兵吃什么,给他们的伙食就是什么。
而且他们还时常看见,因为怕他们生存的环境太差滋生病菌,朔王妃带着军医来替他们检查身体,并且熬制防寒药的时候也有他们的一份。
他们在澄湖行军打仗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优待战俘的军队,而且龙腾军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可见一直以来就有这样好的军纪。
就连澄湖将军都没有这样照顾他们,他们在古蘭当战俘的那段时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所以他们对颜沐茹也比较尊敬。
远远地看见颜沐茹一行人要进城,城门口的士兵就主动跑出一条路,恭恭敬敬地站成两排,迎接他们的到来。
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没有检查,就让他们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并且在颜沐茹经过的时候,还带着很是尊敬的态度,喊了一句“属下恭迎朔王妃!”
洪亮的声音把晟白都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觉得不可思议,王妃的待遇都快要赶上殿下了,想当年殿下都没有受到这么好的礼遇啊!
明明一个个都穿着澄湖的服装,守的也是隶属于澄湖的戚堰城,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古蘭的人,而且一口一个属下叫的一点都不别扭。
“王妃,你说这不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吧,毕竟这么暖心的举动,澄湖的士兵竟然也能做出来?”
晟白不解地看向前面的颜沐茹,一头漆黑的秀发微微扬起一角,恰好能看见她侧面的绝世容颜。
对此女子也表示很好奇,不过她并不觉得是习彻安排的,毕竟刚才那些士兵的笑容和恭敬,都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不像是被人逼迫,或是因为谁的命令才说的。
当然这其中的道理,说了他们可能也不太懂,这可是用了新世纪的心理学,跟他们解释起来估计挺费劲。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你要学会尊重别人,古人曰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当然也不排除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这种现象毕竟是少数,刚才澄湖士兵的态度你们也看见了,所以相信这个道理你们都能明白。”
“倘若当时咱们虐待澄湖的士兵,那今日即便是受到习彻邀请,说不定连戚堰城的城门都进不来。”
颜沐茹笑嘻嘻地用另一个方法解释了,反正她们当初学习的时候,就被教育过人要学会变通的道理。
倾玦澜澈虽然是一个古代人,但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些的,不过他的方式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大概他从未和身边的人解释过,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在龙腾军也从来没有说明白过,仅仅是把那些当成一条军令,让大家一起遵守就可以了。
而她不仅仅希望别人遵守,并且也希望大家能够明白,为什么非要这样做,对他们自己和别人都有什么好处。
身后的四人听完也很是受教,以前殿下也因为优待战俘,受到过很多人的尊敬和赞扬,龙腾军也把这作为一条军令来看待。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明白,明明那些都是不顾百姓的祸害,多少次挑起战争就是因为他们,为何殿下还要这样对待他们。
龙腾军的将领也先后提起过异议,不过都被殿下一句军令如山,给强行镇压下去,还说要是不适应大可以卷铺盖走人,后来渐渐就没有人敢问起。
真是没想到这中间有如此多的道理,以前他们还没有想明白,现在算是彻底地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