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玦弘南和瑶妃的爱恨情仇,都够史官编一本书了,毕竟这可是号称最浪漫的情史,但个中心酸外人又哪能知晓呢?
他和瑶妃的相遇很浪漫,但瑶妃是将门之后,她并不喜欢后宫中的纷争,甚至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但是为了能和倾玦弘南在一起,她暂且搁置了自己的梦想,安安心心地在后宫住了下来,就因为他答应过,等到古蘭安定下来,就带着瑶妃归隐山林。
当年的瑶妃美得无人比拟,真真是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从她进入后宫的那天开始,就被倾玦弘南晋封为瑶妃,这在后宫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之后便算得上椒房独宠。
进宫后的两个月,瑶妃就被诊出了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对于子嗣稀少的倾玦弘南来说,这个孩子无疑带给了他极大的希望。
何况瑶妃是他心爱的女子,从有孕以后更加形影不离,然而在他离宫体察民情回来的那天,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瑶妃的体内竟然带着毒素,所有太医都不知道是什么毒,但很明显能看出,强行生下这个孩子会损伤瑶妃的身体。
倾玦弘南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没什么能比瑶妃的身体更重要,孩子可以等她身体好了以后再要。
可是瑶妃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不惜以死相逼,为了安抚瑶妃的情绪,他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可看着瑶妃日渐消瘦的身体,倾玦弘南也在心里急得不行,好在生产的前一日得到国师相助。
奋力产下孩子的她经历了血崩,九死一生之下总算保住了性命,之后便需要安心调养身体。
那时候因为瑶妃和从母体带来的毒,他很宠爱澈儿那孩子,好几次说要立澈儿为太子,将整个古蘭都交给那孩子打理。
凭借澈儿的聪明才智,将来就算拿下整个月宇大陆,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好几次提议都被瑶儿回绝了。
并且在澈儿满月的时候,国师破天荒地出席了满月宴,将澈儿带到他身边做了关门弟子,从此很少出现在皇宫。
瑶儿因为太思念儿子,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尝尝茶饭不思想要出宫,并且一次一次地和他提起归隐山林。
加上前朝对她的种种非议,为了不让她担上红颜祸水的骂名,倾玦弘南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选妃,将王公大臣想送进宫的女子全部纳入后宫。
有了瑶妃中毒的前车之鉴,他怕瑶妃被有心人陷害,慢慢地就疏远了她,很少有时间会去瑶光殿。
直到宫人来禀报瑶妃殁了的消息,他才慌不择路地往瑶光殿跑去,发现她竟然躺在了瑶光殿的偏殿里。
原来宫人以为她失去了恩宠,对她的态度也一天不如一天,后来甚至都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随后又几经打听,知晓了在瑶妃去世之前,倾玦澜澈曾悄悄来过皇宫,隔着门窗和瑶妃说过几句话。
所以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瑶妃的死算在了倾玦澜澈头上,再加上是因为生这个孩子,才让瑶妃的身体日渐衰弱。
“澈儿,如今父皇已经明白了,你母妃之所以坚持把你生下来,是因为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这些年父皇不仅没有给你父爱,还把瑶儿的死怪在你身上,说起来也是我最大的错误。”
颜沐茹转头看向倾玦澜澈,得知内情的他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是啊,凭借他的能力,只怕早就将当年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现如今他这么痛恨倾玦弘南,就在于瑶妃去世之前和他说了些什么。
“夫君,既然皇上都和你坦白了,有些事咱们也该让皇上知道吧,母妃她肯定也不希望,你们父子俩水火不容。”
这是她能尽的最大努力,和瑶妃最亲近的就是他们俩,也是瑶妃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
她敢肯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可是瑶妃已经去世了,光凭她一面之词肯定不足以让人信服。
倾玦澜澈告诉过她所有的事情,包括瑶妃去世之前和他说的话,但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她只能守口如瓶。
“夫君的事情夫君自己决定就是,沐儿先回沐暖阁换件衣裳,夫君有事就让忆兰来唤我。”
颜沐茹起身冲忆竹招手,示意让她跟着自己回沐暖阁,这父子俩之间的事情,还是单独解决比较好。
当然她离开的同时,也让晟白把院子里多的人支出去,这妖孽向来是个爱面子的人,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他的往事,大概又要闹上好一阵子了。
看着女子缓缓离去的背影,倾玦弘南欣慰地点了点头,果然澈儿这孩子没有选错王妃,她很聪明也很懂事。
他们在前院坐了一个下午,没有激烈的争吵,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僵硬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变化。
眼看着今天看不成烟花了,倾玦弘南好不容易来府上一次,回宫多半又要批改公文。
颜沐茹便征用了王府的厨房,让两个丫头帮她打打下手,做出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看着她把东西一盘一盘端上桌,倾玦澜澈蹙起了好看的英眉,上前一步握住女子的手。
“明知道身体不舒服,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去厨房瞎倒腾什么,朔王府难道还缺几个厨娘不成?”
看着倾玦澜澈数落她的模样,颜沐茹在心里头暗笑着,这妖孽就是一点不好,搞得她像个残疾人士似的。
生怕以后他禁锢自己的自由,颜沐茹转过身去装着生气的模样,让两个丫头把这些撤下去倒了。
“既然朔王府不缺厨娘,那夫君吩咐厨房再做就是了,这些就当做是沐儿做给狗吃的。”
一句话噎的倾玦澜澈脸色煞白,差点没有被她气得吐血,也只有这丫头敢说这样的话。
当着皇上的面说是做给狗吃的,也不怕皇上治她一个辱骂皇室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