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峥郁原本在开会，听到林曜说这个，语气又十分不对劲，便临时中断了会议。
“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我像在跟你开玩笑么？”
“我确实可以把向诚那小子搞垮。”
“好，那就把他搞到身败名裂。”
欧峥郁一听，这可真够狠的，本想问问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能让林曜这么痛恨，而且向诚又是知念的前男友，那必然是向诚又来骚扰知念了，甚至有可能知念还做出了回应……
不论如何，这事儿不方便细问。
“交给我吧。反正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收拾他还是很简单的。”
“嗯，回头我做东，请你去醉星楼。”
之后林曜挂断了电话，拳头紧紧的握着，掌心的伤口又清晰地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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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学的时间，周知念远远就看见小小了，她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小小一看见她，脸上立即流露出惊讶和欣喜。
“妈妈！”她快步朝着妈妈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周知念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好啦！我好想你啊……”
知念抱着女儿，眼泪就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小担心地看着她，伸出小手要帮她擦眼泪，知念只觉得这一刻，心都要化了。
“妈妈是太高兴了，妈妈也很想你。”
“嗯！”小小拉起周知念的手，“那咱们快点回家吧！”
说着话，林小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妈妈的行李箱上。
“妈妈，你怎么拿这么大的箱子？你要去旅行吗？”
孩子的问题总是简单而缺少逻辑。
知念不想在街上对小小解释她和林曜离婚的事，就暂时告诉女儿，她们要去清溪阿姨家里住两天，所以才拿了箱子。
小小一听清溪阿姨，开心坏了。
要知道，她可是天天盼着和澄澈哥哥一起玩呢！
“好棒啊！那我们快点去吧。”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拉着妈妈的手，朝路边走去，忽然又问，“爸爸知道么？”
周知念一愣，僵硬地笑了笑，“知道。”
他此时在和别的女人订婚呢，他早就不关心她们母女了。
母女两人来到清溪的“日出江花”别墅外。
这是林小小第一次来，因此一看见别墅外青山绿水的环境，顿时就羡慕的不得了。
“妈妈，我喜欢这，咱们以后也在这住吧。”
周知念对女儿笑笑，“好啊，妈妈以后挣了钱，也给小小买这里的房子。”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清溪家门外，按了两次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看来清溪阿姨还没回来，我给她发条信息，就说我们到了。”
在来之前，周知念已经跟清溪说过了，她和林曜出了问题，她没地方可以去，所以就想先在她家借宿两天。
因为两人都是很好的姐妹了，所以可以大大方方提出这些要求。
清溪当然随时欢迎她和小小来住，但还是担心地问了，她和林曜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知念只说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见面再聊。
在知念和女儿一起等清溪的时候，小小问她：“妈妈，为什么要等你有钱了，我们才能住这样的大房子啊？爸爸的钱不够买吗？”
在林小小的认知里，知道自己家里是富裕的，但她对这种富裕，也没有很清晰地认识，总之就是这个世界上能定价的，大概都可以买回来。
因此当周知念说，要等她攒攒钱的时候，林小小心里的困惑非常强烈。
周知念低头看了女儿一眼，年幼的她，正睁着懵懂的眼睛，望着她。
她忽然感觉很对不起女儿。
小小从没有受过穷，以后小小跟着她，失去了富家千金的光环，免不了要吃些苦。
甚至连这个昂贵的幼儿园，也不能继续读了。
“妈妈，你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小小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得出知念心事重重。
周知念在心里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要跟女儿说清楚这些情况，可是该怎么说呢？
“妈妈带小小去那边走走吧。”
周知念拉起女儿的小手，沿着码头，一路朝尽头走去。
小小也很乖，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孩子，看出了妈妈心情不好，她也不多说话，而是静静陪着妈妈，只是心里还免不了打小鼓，是不是爸爸妈妈吵架了？
“小小，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愿意跟着我们谁呢？”
小小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她当即蹙起小眉头，“你们要离婚了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知念和女儿相处时，向来比较坦诚直接，这次她也觉得该尊重孩子，那自然要对孩子的问题认真回答。
她对女儿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离婚？爸爸不爱妈妈了，还是妈妈不爱爸爸了？”
知念的眼圈也红了。
“妈妈一直就很爱爸爸。”
“那就是爸爸不爱妈妈了！”小小伤心说道，同时小嘴一撇。
“小小……”
“我跟妈妈！既然是爸爸不爱妈妈了，那我也不爱爸爸了！”小小幼稚的话，钻进知念的心里，就成了一种强烈的安慰。
“小小，你先听妈妈说完，你再决定啊。”知念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让人心疼的女儿，继续说下去，
“妈妈没有工作，要自己出去找。可能一开始会挣得不多，也只能租房子住，会很苦很苦，你可能没办法继续念这家幼儿园了，你会和你的老师和同学分别，而妈妈可能连你爱吃的零食也买不起……但如果小小跟着爸爸，就还可以过现在的生活，爸爸也会像以前一样爱你。”
周知念没有夸张，林小小平时爱吃的零食，一袋都要几百块。
也是因为孩子吃的不多，她才纵容着给买一些。
不然这样大肆铺张，其实周知念是很不赞成的。
即便平日的生活没有大手大脚，但小小一旦跟着她，生活还是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周知念很明白这个道理，而小小原本可以不用跟着她受苦。
之前她向婆婆要求，要独自抚养小小，不要任何抚养费，此时冷静下来，只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只考虑了自己，为了争一口气，却忽略了孩子。
没想到，小小却坚定地说：“我才不稀罕什么零食！不就是租房子么，我听小澈哥哥说过，他和清溪阿姨以前也租过房子。清溪阿姨还睡过地下室，可是她现在不是照样成为大设计师了吗？妈妈，我只要吃正常的饭就好，也不想念那么贵的学校，反正我在幼儿园里，也没有要好的朋友。我就要跟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