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菲又揉几下眼睛，彻底清醒过来。她继续往下倒，仍然一滴都没有。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水都封在杯子里，不让她喝到。
茫然放下水杯，困倦又涌上大脑。她只能忍下口渴，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屋内一片寂静，办公室门开着，走廊灰暗的光线隐隐透过来，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哪里守夜。欧若菲只望了一眼就缩起脖子，丝毫没有走出去看看的想法。
微凉空气贴着脖子，让她后知后觉开始有害怕，连忙转身向座位上上走，想回到令她有安全感的座位里窝着。
嘶嘶……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忽然微妙地闯入耳朵。
已经走到床旁边的欧若菲下意识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方向。
她的视线环顾四周，最后不由自主落在正对面的16恭维，熟睡的念念身上。
不，念念在睡觉，不是她发出的声音，那是……
视线缓缓上移，落在念念的旁边。
15号将头埋在臂弯里，看不见15号的模样，没有摩擦声。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耳鸣。但她却又莫名有种预感，就是那里。
欧若菲忍不住眯起眼睛，，她看到这个趴着的人跟15号穿的衣服好像并不一样，这人不是15号……
欧若菲的呼吸停下了。
她双眼慢慢睁大，瞳孔却飞快收缩，紧盯着床帐。
如果她没看错，而且这个人在比比臂弯里的眼睛好像并没有闭起来，俄而是正瞪着瞳孔看着念念。
……
“睡着了吗？15号同学？”
欧若菲轻声开口。
话刚出口，她就想把这句话吃进去谁睡觉会睁着眼睛的？
尖叫声爆发的前一刹，一只手拍上欧若菲的肩膀，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欧若菲疯狂挣扎，恐惧仿佛攥住大脑的每个神经，让她耳朵嗡嗡作响。
“是我！欧，欧？”
熟悉的声音让欧若菲恢复了点理智，她颤抖着转身，看见13号焦急的面孔。
“怎么了？”
“15号，她！”欧若菲艰难地发出声音。
灯光半掩下，13号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刚刚有可能是她在梦游，才睁着眼睛的。她是我的朋友，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女生按住欧若菲的肩膀“别太紧张，会把有人都吵醒的，大家一定会很生气。”
听着对方的声音，欧若菲深呼吸几下，点头。
没错，她不能喊，如果把有人都吵醒然后虚惊一场，她在别人中的印象一定会更差。
她好不容易遇到了很多同伴，要坚强、要聪明……
13号揽上她的肩膀“想喝水吗？我们可以到墙角那边喝，陪我说一会儿话吧。”
小口抿纸杯里的水，欧若菲头抵着墙壁，看着13号苍白的脸，想起对方今天的遭遇，不由心生愧疚“对不起，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白天撞了鬼，我不应该吵醒的。”
13号抱着膝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轻柔的声音传出“没关系，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坐在那里使我痛苦，只有在这里，我才会舒服一点。这里让人感觉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