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肖凌等一群将领全都穿好了整整齐齐的盔甲，站在黑压压的一片军阵之前。
身后，是容光焕发，肃穆无言的沔州军。
“将人带上来！”
某一刻，肖凌看了一眼天边的红色朝阳，朝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是！”
不多时。
耶律红山和四位族长便被带到了沔州军的阵前，肖凌等一众将领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耶律红山。
肖凌冷笑着问道。
“半天时间到了，说出你的答案吧！”
“……”
魏灵、叶山、张显志等人屏息凝神，死死盯着耶律红山，等待着后者给出答案。
咕噜——
耶律红山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朝着肖凌问道，“这片区域最高长官，是我们辽人，这话……你说话算话吗？”
“算。”
肖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直说吧，辽人当最高长官，对我们大梁是有利的，所以，不管是我还是我大梁陛下都会同意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
耶律红山挺拔的脊梁一下子弯了下去，浑身气势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半截入土的老态。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百战百胜的辽军传奇老将。
而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
“好！”
一个字，艰难地从耶律红山的嘴里吐了出来。
“我代表汗王，所有辽人答应这四个条件！”
“也请求你，遵守这四个约定！”
“没问题！”
肖凌笑了，“那先兑现第二个条件吧，李复在哪里，把人交出来！”
“好！”
耶律红山点了点头。
“在曾经撒胡部落的驻地，距离此地向东一百里，你派出一支百人骑兵就能把他抓回来！”
“来人！”
肖凌笑着朝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
“末将在！”
“去，带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去耶律将军说的地方，将李复给我带回来！”
“是！”
骑兵领命离开。
肖凌带着众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
骑兵回来了。
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李复和他的几个心腹手下。
“你们……你们抓我做什么？”
“这是在草原！”
“老子现在是耶律红山将军的人！”
“你们最好放了我！”
“若是被耶律将军知道了，必然把你们全都屠杀干净！”
人还每到近前，嚣张跋扈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肖凌似笑非笑地看着耶律红山，“耶律将军，你给李复的勇气不小啊！”
耶律红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带过来！”
“是！”
噗通——
叫嚣的李复直接被抓着扔到了肖凌的脚边，他双目通红，还要再叫骂，余光却陡然看见了被五花大绑的耶律红山。
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耶律将军，你……你怎么在这里？”
耶律红山淡淡地看着后者，没有回答。
李复更加绝望了，他转头看向了似乎是领头的肖凌，“你是谁？”
“我大梁军中，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将军？”
肖凌笑了。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李复是吧？”
“……是。”
李复不敢嚣张了，耶律红山都成了阶下囚，他多个什么？
肖凌笑着俯下身，将他腰间的长刀解了下来，随后长刀出鞘，看到了刀身接近刀鞘的那几个字，‘一将功成万骨枯’！
脸色瞬间冷冽下来。
“这把刀，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
李复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
“你确定是你的？”
“而不是，一个名叫马汉的人的？”
“你……”听见肖凌口中的这个名字，李复瞬间惊骇欲绝，瞪圆了眼睛看着肖凌，“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马汉的？”
“什么人？”
肖凌冷笑一声。
“这把刀是我送给马汉的，我叫肖凌，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给马汉的……”
李复喃喃自语道，随后他再次瞪圆了眼珠子，“你，你就是那个‘人屠’肖凌？”
“我……”
李复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肖凌跪了下去！
大声求饶，“将军，我错了，我……”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
“我，我也是汉人，你……你饶我一命吧？”
肖凌笑了，笑得很嘲讽。
“抢夺下属宝刀，阵前投敌，卖主求荣，你也敢说你是汉人？”
说罢。
肖凌手起刀落，在李复绝望的目光下，手中‘万骨枯’划过一道致命的弧线。
如同切豆腐一般斩断了他的头颅！
咕咚——
李复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他的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恐惧和悔恨！
肖凌将‘万骨枯’在他身上擦干净，随后收刀入鞘，挂在了腰间。
“耶律将军，第二个条件已经了了！”
“接下来，是第一个条件！”
“准备上路！”
“……”
耶律红山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随着沔州军的推搡，朝着远处的狼居胥山而去。
……
正午，午时！
沔州军押送着耶律红山，以及八个部落的首领、辽军俘虏，终于抵达了狼居胥山顶。
看着挂在半空的正午之阳。
肖凌面色肃穆。
“起火把！”
“起祭坛！”
“是！”
沔州军将早已准备好的火盆和架子安放在了山顶的四个角落，接着用石头搭建出了一个九层的阶梯。
阶梯最顶端，架上一口最大的锅。
里头熊熊烈火燃烧，是为‘鼎’！
“将耶律红山和八位部落族长带上来！”
“是！”
沔州军押着九人，跪倒在了祭坛阶梯之下。
“听我令……斩！”
刷——
九朵刀光闪耀，九颗大好人头应声落下！
曾经叱咤风云，逼得大梁上下民不聊生，朝堂乌烟瘴气的这九个人，在这一刻，永远化为了历史！
“将俘虏的辽军带上来！”
“是！”
三万多衣衫褴褛，眼神木讷的辽军俘虏被沔州军押送到了九个尸体之后。
一把把闪耀着寒芒的钢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肖凌俯视这一片黑压压的辽军，咬牙，“听我令，斩！”
“刷！”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冲天的血腥味，似乎将天上的云朵都冲散了，连正午的阳光都收敛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