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天罚，居然……居然还可以这么用？”
耶律红山双眼呆滞，接着慢慢恢复了神采，但眼中也尽是后悔和羞恼。
“原来，你已经料到了，原来，这都是你设下的陷阱！”
“可你做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把天罚用在这种地方？”
“羞辱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耶律红山握紧了双拳，双目似要喷火，怒视前方，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道。
“……”
“耶律将军，冷静一下。”
“一次失利而已，咱们自己可不要乱了阵脚！”
木雅击族长一看耶律红山双目血红，心中一跳，赶紧出言安慰道。
“呼……”
耶律红山吐出了一口浊气。
“我知道了。”
“我只是，算了……”
耶律红山摇了摇头。
损失这点人手，还不足以让他心中感觉到慌乱，真正让他感觉到慌乱的是这种事事被敌人先料到，被人牵着走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在之前的太原之战，大同之战中，他都体会过！
对他他这样一个百战老将来说，这种感觉太过于痛苦和记忆深刻了！
不过，冷静了片刻之后。
还是回到了问题本身。
肖凌不惜用天罚，搞出这样的事来，仅仅是为了弄死他们不到五百的战士？
这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儿戏了把？
耶律红山笃定，肖凌此举，必定有深意！
但一时半会，他却想不通。
“将军，四位族长。”
见大帐之内陷入了沉默，侍卫抬了抬眉，朝着几人问道。
“这种情况，我们还要不要埋伏沔州军探子？”
“还要不要打探沔州军的情报？”
“这……”
四位族长傻眼了。
一时之间做不出决断来！
肖凌这一手，实在是玩的太恶心了。
你若是接着派出探子去查探沔州军的情报，被沔州军探子撞上了，难免又是一番追逐。
运气不好，还会死在人家手里。
要是不派出探子，那他们就和瞎了聋了没什么两样。
况且现在埋伏的计划也都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把他们难住了！
“……”
就连耶律红山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耶律红山咬了咬牙。
“探子，还是要派出去的！”
“沔州军的动向事关我们的生死，这半点不能马虎。”
“但数量上要增加！”
“他们十人一队，我们就二十人一队！”
“……”
然而，侍卫却沉默了。
“将军，您说的没错，但……咱们军中的战马已经不多了，若是每一队探子由十五人组成，那每日可侦查的距离和面积，就要少很多！”
“这样的话……”
侍卫没将话说完。
但他的意思，在座的各位都听懂了。
若是增加每一支探子的人数，那么在辐射范围上就要降低五六倍，甚至七八倍！
对于周边的掌控力，自然也就直线下降。
这种情况，也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没办法。”
耶律红山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是那位军师的阳谋。”
“人少了，被他们的人追，达不到侦查的效果。”
“人多，虽然牺牲了查探的范围，但还是有点其他的作用的……”
耶律红山没将话说完。
他想说的是，十五个人为一队的探子，也有可能让沔州军用出天罚了。
若是牺牲十五个人在决战之前消耗一枚天罚。
从利益的角度来讲……
是十分划算的！
而且，似乎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本来就处于防守方，能用的办法就这么有限的几个。
……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沔州军军营中，张显志从外头冲了进来，朝着肖凌和魏灵大声喊道。
“大胜！”
“大胜啊！”
“哈哈哈！”
“一切果然如同军师所料。”
“我们这三天以来，疯狂追赶辽军探子，已经把耶律红山那个老东西给惹毛了，他生气了！”
“直接弄了三个两千人的小队埋伏我们的探子。”
“结果，哈哈！”
张显志乐不可支。
“被我们的探子抬手就是一人一个天罚，三个两千人的队伍别说追击了，好半天才恢复镇静。”
“据咱们家探子远眺统计，这一次三支队伍的伤亡至少达到了四百！”
“赚了！”
“哈哈哈，耶律红山那个老东西不要被气死咯！”
肖凌闻言，和魏灵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笑意。
“……”
“喂！”
“军师，将军！”
“这么一场大胜，难道你们不该高兴吗？”
张显志看着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对方笑的两个人，顿时不乐意了。
“你俩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
“要亲嘴背过人再亲啊，我人还在这呢！”
“闭嘴！”
魏灵瞪了一眼后者，吓得张显志一个哆嗦。
“高兴是肯定高兴的，但高兴地事不止于此，你高兴的太早了！”
肖凌笑着摆了摆手，无奈的对着张显志说道。
“还有更高兴的事？”
“当然！”
肖凌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还有刚刚赶来的叶山，朝着沙盘快步走了过去。
边走，肖凌边笑着问道，“张将军，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解，我为什么非要做追赶辽人探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啊！”
“现在我告诉你，这事，有结果了！”
“啊？”
张显志一愣，不知道肖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抓耳挠腮了一阵，只好看向了开始动沙盘的肖凌，看看后者究竟打算做什么？
魏灵和叶山之前也只当是肖凌在骚扰辽军的探子，以图找到机会。
对于肖凌此时的行为，也是万万没料到。
也跟着张显志一起，屏息凝神，看向了沙盘！
“这里……”
在众人的注视下，肖凌将一个个第一次发现辽人踪迹的地点和辽人王庭的位置连成了一道道直线。
随着线条的增多，每一条线条之间的交点也多了起来。
逐渐地，许多交点便汇聚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里。
魏灵看着沙盘上的那一片交点所在的范围，呼吸，忍不住都粗重了起来。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