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然居现在的戏班子？”
肖凌看着眼前的景象，肖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前这破破烂烂的，连戏台子都缺了一个角的地方，真的是天然居的戏班子所在？
“呃，是……”
李师师也知道肖凌为何这么惊讶，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低声说道，“伯爷，最近戏班子入不敷出，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了，连基本的穿衣吃饭都成问题了，这修缮场地……肯定是力有不逮！”
肖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肖凌转而对着李师师问道，“那……人呢。”
“咳咳。”
李师师轻轻咳嗽了一声。
“现在戏班子一天基本上没有什么活干了，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休息，若是伯爷想看看的话，奴家这就把人叫出来！”
“叫出来吧！”
肖凌点了点头。
“本伯爷来戏班子就是看看他们成色如何的，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若是有所改变的话……”
肖凌话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是让李师师听了个明白。
这戏班子肖凌现在的确是有几分兴趣，但究竟这戏班子是去是留，肖凌是否回扶持，这还是要看看戏班子的这群人的成色。
看看这些人，这么一年过去了，手上的活计到底有没有生疏了。
说实话。
李师师洞察了肖凌的想法之后，也为这群人捏了一把汗！
天然居的戏班子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怎么赚到银子了，这里头的班主和各个角儿也都差不多空闲了一年时间。
这些人现在再上台，还能不能有当年的风采，真说不好。
但事已至此，李师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差下人去这群人休息的地方将这些人叫来。
……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戏班子这群人便在下人的带领下，一个个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这里。
看着众人迷糊的样子，李师师赶紧给这群人介绍肖凌的身份。
“张班主，这位是我们天然居如今的幕后掌权，肖凌，肖伯爷！”
“伯爷？”
张班主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人也不模糊了，说话也利索了。
三两步直接冲到了肖凌的面前。
对着后者说道。
“伯爷！”
“您的大名，小老儿可是久仰的很啊！”
“今日终于得见了！”
肖凌笑了笑，“好说，好说。”
而说了两句话的张班主也看了一眼李师师，再看了一眼肖凌，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今日这么大阵仗，究竟所谓何事。
“肖伯爷，您今日前来我们戏班子，是要看戏吗？”
“没问题！”
“来！”
“幕后、台前，几位角儿，咱们打扮上妆，敲起锣鼓，准备开戏了！”
“今儿个，一定要让伯爷好好看看我们天然居戏班子的风采！”
张班主心里清楚。
这戏班子荒废了大半年，今日伯爷忽然到访，这里头的意义绝对不寻常，恐怕八成是看他们这一身的功夫有没有落下。
若是没有落下。
说不定，他们这戏班子就不用解散了！
就是专门给伯爷养着，专门给伯爷唱戏，那也行啊！
也总算能有个营生，总算是能吃上一口饭！
“……”
戏班子去了幕后准备，加上上妆和穿戏服，这时间短不了，天然居的下人们便收拾好了戏台子，顺便也给肖凌和李师师搬来了干净的桌子和椅子。
让两人先行就坐。
随后又上了许多瓜果点心，上了些酒水。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戏台子幕后的这些戏子们也全都准备好了。
一个个身穿戏服从幕后走了出来。
一声开嗓之后，便开始了表演……
肖凌对这个时代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一边在看的时候，他也一边问了李师师不少的问题。
李师师也意识到了肖凌对这戏曲不是很知道，也便主动地为肖凌介绍了起来。
不多时……
一场紧凑的戏就演完了。
肖凌笑着鼓起了掌。
啪啪啪——
“不错！”
“诸位的表演很好，我很满意！”
站在台上弯着腰，低着头等待着的班主和角儿们一听肖凌这话，一个个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采。
松了口气。
整体来说，虽然这个故事肖凌没有听说过，但整体这些角儿们的表演还是十分不错地。
字正腔圆。
身段灵活。
但如此不错地戏班子，为何会在这短短一年之内没落至此呢？
肖凌还没问，班主就一脸苦涩地开始讲述了。
“多谢伯爷夸奖。”
“但如今，我们戏班子恐怕是要落寞了……”
肖凌饶有兴趣地看着班主，笑着问道，“这却是为何？”
“伯爷……”
班主一脸苦涩地说道，“您刚才看的这场戏，在一年前曾经也是火遍了整个京城，但这一年下来，这唱戏越唱，人越少。”
“归根结底，就是大家都听过这场戏了，甚至听了两次三次。”
“如今，再也没有人想要听这一场戏了！”
肖凌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即便再好吃的饭菜，也不能顿顿吃，即便再好看的戏，也不能一遍一遍的看。”
“所以……”
肖凌摸着下巴，看着班主和李师师。
“天然居的戏班子，从以前到今日，只有这么一个戏？”
“呃，是！”
戏班子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李师师心中还在想刚才肖凌说的话。
再好看的戏，也不能一遍遍的看，那再好看的人呢……
是不是在肖凌这里，也是不能长久相伴？
一时间。
李师师心中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那这一年以来，戏班子没想过引进其他的戏？”
“一年了，都没有新的戏，这让客人如何不流失？”
“这……”
班主一脸苦涩。
回答道，“伯爷，小的何尝不想找新的戏，奈何根本没有啊！”
“如今没有读过书学过写字的人，根本没法写戏文出来。”
“有本事的，又不愿意写。”
“都考取功名，作诗写词去了。”
“谁看得上这区区的戏文呢？”
“即便有人愿意写，那些都是些落魄书生，戏文里全都是对朝廷的讽刺和自己的怀才不遇，这种戏文，我们怎么敢唱？”
“所以……”
班主叹了口气。
“这一年时间里，根本就没有找到好的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