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比硬度，那就只有一个评判标准，就是敲！”
肖凌指着扛着大锤的朱五。
“大同老城墙石头，新找的山石，我的水泥石，一个敲一锤！”
“循环往复！”
“哪个先烂了，哪个就出局！”
“……没问题！”
魏灵闻言，点了点头。
肖凌说的这个规则很公平，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
“那好！”
肖凌点了点头。
转身朝着朱五一摆手，“砸！”
“好嘞！”
朱五嘿哈一声，朝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增加摩擦力，抡起扛在背上的大锤朝着第一块大同老城墙石头便是一锤砸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
众人聚精会神朝着石头看去。
纷纷有些讶异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从大同城墙上运下来的石头已经在这一锤之下裂成了十七八个小石头，中间还有粉屑。
显然是连这第一锤都没抗住。
“这么脆？”
魏灵有些意外。
“这个很正常。”
一旁，世世代代维修大同城墙，家族传承，甚至朝廷供职，有着自己选石骄傲的老匠人王宗，捋着胡子摇了摇头。
笑着说道，“这块石头在大同城墙上估摸着有七八年了，风吹日晒的，再加上震动和变形的摧残。”
“这一锤子扛不住，很正常！”
“不出所料的。”
说完，王宗呵呵一笑，指着自己带着儿子选来的这块石头说道，“不过，这一块就不一样了。”
“这一块，是我和我儿子历时三天，精挑细选的一块石头！”
“可以说！”
“这块石头，是这大同雄关方圆百里，最硬的石头了，没有之一！”
“来，小子！”
“砸！”
王宗朝着朱五招了招手。
朱五面色并无变化，手中的力道也和第一下并无变化，直接朝着王宗指着的石头砸了下去！
锃——
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朱五手中的锤子被高高弹起。
石头表面，出现了一些碎屑，和一些细小的碎渣，但显然，并没有碎裂。
抗住了这一下砸！
“哈哈哈！”
“我说的吧？”
王宗哈哈大笑！
“这块石头，硬度都能媲美生铁了，岂能是这么容易就被砸碎的？”
魏灵满意一笑。
这石头能有这样的硬度，看来这场赌约，自己赢定了！
扬了扬下巴。
“别停！”
“接着砸，你那水泥还没砸呢！”
“哎！”
朱五闷声点了点头，再次抡起铁锤朝着水泥砸了下去！
锃——
同样是一声近似于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铁锤再度被高高弹起，但与石头不一样的是。
铁锤砸在水泥上，只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甚至连碎渣都没有！
王宗脸上笑容一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他没想到，这个被肖凌人工加工出来的所谓地‘石头’居然也能这么坚硬？
不过。
担心和慌张倒是谈不上。
他对自己找到的石头很有信心。
能抗下第一下，不代表这个什么水泥能抗住第二下，走着看！
魏灵和叶山也是眉头一挑。
显然，在他们的预估中，这水泥应该在铁锤的重砸下，爆碎成一包渣才对，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这水泥不动如山。
一时间。
两人心中满是惊讶。
“来！”
“接着砸！”
肖凌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但其实，肖凌心里才刚刚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精确地配比，在这个简陋的时代，以一种简陋的方法弄出了水泥，说实话，之前心里还没什么底。
但这一锤子下去之后，肖凌心中有了底！
“好嘞！”
呸——
朱五再次朝着手心吐了一口。
抡起大锤，朝着石头和水泥块又是一个一下砸了下去！
石块和水泥依然是不动如山。
接着便是第三锤，第四锤，第五锤……
直到砸到第十锤，王宗找来的石头都呈现出一些裂纹的时候，水泥块也只是在中间的部分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下。
轮到王宗傻眼了。
他自信自己找来的石头是方圆百里最坚硬的，也自信这石头至少能抗住十下锤击而不碎裂。
但现在已经砸了十锤了，接下来……怕是要碎裂了！
而且，更让他惊骇的是。
肖凌弄的这个叫什么‘水泥’的东西，居然在同样挨了十大锤的情况下，仅仅只有一丝裂纹。
这东西……
真是肖凌口中所说，把石头磨成灰，然后再用水搅合起来的？
开玩笑的吧？
他研究了一辈子石头，也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一时间，他心中的信念，都有些开始崩溃了！
魏灵和叶山的脸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方面有些惊讶和紧张，这用石灰和沙子、水搅拌在一起的水泥居然真如肖凌所说，如此的坚硬！
若是这石头真没有水泥能抗，那他们就要给肖凌洗内裤了！
而另一方面，应对这种有可能的结果，他们还是带着一些期待和惊喜的。
这水泥眼见着比最坚硬的石头还要坚硬了，若是用来修筑城墙的话，恐怕大同，从此以后再不可能被正面攻破了！
期待和不愿接受现实，这两种情绪在叶山和魏灵心间萦绕，给两人弄得难受的很！
“愣着干啥？”
“接着砸！”
“砸碎其中一个位置！”
肖凌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对着朱五说道。
朱五则是面露苦涩的转头看了肖凌一眼，“先生，不行了，我膀子都快断了！”
“换一个人吧！”
“我顶不住了……”
“行！”
肖凌点了点头，“朱一，你来！”
“哎！”
朱一点了点头，从朱五手中接过了大锤，抬手抡过头顶，便先朝着山石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
咔嚓……
僵硬的山石，在经历了十一次锤击之后，最终不堪重负，化为了七八瓣石块，石粉撒了一地。
显然。
山石到了它的极限。
接着，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朱一抡起锤子，朝着水泥砸了下去！
锃——
锤子被高高弹起。
水泥表面的裂缝也只是略微宽了一丝，依然是完整的一块！
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别停啊！”
这时候，肖凌却忽然笑着说道，“接着砸，让我们看看，它的极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