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为了朋友,是可以互相倾诉心痛和难受的那种。羽织一家人都长的好看,叔叔阿姨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人。”
“羽织家族里没有肥胖基因,她为了减肥,日常都不怎么吃东西,可还是一直胖的不像话。后来,叔叔阿姨带她去做血液检查。”
明思的声音渐渐变得颤抖,眼神里也带上了痛楚:“血检报告里说,她体内有大量劣质人造激素,正是因为这些激素,才催的她异常肥胖。”
我靠,这么刺激?!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之前的困意一扫而光。
想到昨天早上见到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对着那么一小块食物犯愁,我真的不能想象,她的青少年时候,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怪不得,她对食物本能的抵触。
“有人投毒?”
明思眼神暗了暗,声音里带着恨意说道:“对,只不过那个人手段高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指向明思?我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的问道:“等一下,你们那个时候不都还是初中生高中生吗?十几岁的小孩子,这么有心计有手段吗?”
我那个时候想的是什么?
乔女神好美,校草到底追上她了没。爸爸再多给我一点零钱吧,我想和苏念暑假去旅游。
有钱人的世界竟然这么复杂吗?学生时代就开始这么高端的伤害了。
明思闭上眼睛,苦涩的笑了一下。
“幸亏羽织相信我,那些证据明面上都指向我,但是很多细节禁不起推敲。那时我和羽织太亲密了,对彼此的了解超过了别人的想象。而且我也不傻,她们可以造假证据,我却有真的证据,可以自证清白。”
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长辈的庇护,没有朋友的支援,孤身一人,茕茕孑立。为了保护自己,维护得之不易的友情,不得不穷尽心力孤身而战。想到这里,我不禁心疼的厉害。
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温声哄道:“都过去了,幸好她还信你,你们的情分还在。”
明思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不自然地动了动,小声说道:“不,自那之后,羽织便转学了。”
“学校并没有找到投毒的凶手,海家为了保护她,便给她转学了。”
没有找到凶手?转学?
我惊愕的看着明思,羽织走了,那岂不是将明思一个人留在了学校,独自面对压力和怀疑。这种时候,任是谁都会怀疑,是明思下的毒,羽织不堪痛苦,才转学离开的吧?
“那你怎么办?”
明思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呵,是啊,她能说什么呢?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怎么办?失去了朋友,被全校怀疑投毒,家里没有人支持她保护她,她孤身一人面对满是恶意的环境,她还能怎么办?
进入肺里的空气变成了薄薄的刀刃,细细的割碎我的每一片血肉。我痛的简直不能再呼吸,眼睛酸肿却流不出眼泪。
她是我的姐妹,是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我。我知道被抛弃是多么痛苦的感觉,即便我作为成年人,也要花费好久的时间才能走出来,更何况是一个脆弱的小孩。
我好想出现在那个时候,抱抱那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孩,给她一点点的温暖和爱。
紧紧的拥住明思,我颤声说道:“不想了,都过去了,你有我,我还有一大群朋友,她们以后也会是你的朋友。”
“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让人生热热闹闹,变得特别的美好。”
时光静静的流淌,我抱着明思轻声的安抚。我能做的不多,但是给与她爱,给与她温暖,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送餐的服务员到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抓她的头发,笑道:“吃饭吃饭,吃饱了咱们去睡觉。”
明思从我身上爬起来,勉强的笑了笑,垂下了眼睛。她还是胆小,不敢再轻易的交付感情,对外界释放自己的情绪。但是没有关系,有我呢,以后都有我。只要我在,她会变得越来越勇敢。
我一开门,惊讶的看到顾明远也在。
“现在才几点?你起床啦?”接过服务员的餐盘,我转身回屋。
“明思又吐了?”他问道。
明思吐了?我惊讶的看着他,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是我吐了,吐得干干净净,肚子饿的一批,想要吃点东西。”
“怎么明思也吐了?”
顾明远皱起眉头:“你还要照顾她?恐怕这一晚上,都是她在照顾你。”
我抓了抓头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懂。
“明思很久不吃火锅,所以吐了。至于你这个酒鬼,折腾了半宿,都是她在照顾你。”
顾明远没有好气,到让我觉得挺新奇,这几天他对我的态度,明显的像个人了。
“对不起我错了,”大约是因为他的亲近,我心情大好,“点了粥和披萨,大家一起吃点,然后继续睡觉好不好。”
拉着顾明远和明思坐下,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推到了顾明远面前:“这位大爷,您老独享一碗粥。我和明思分吃一碗,我对你好吧。”
我狗腿的说着,还闪了一下星星眼。我以前经常这样讨好苏念,她口下无德,说我这样特像哈巴狗。
希望顾明远看着我,觉得是可爱的吧。
顾明远端过白粥,不客气的吃了一口。
我找了一个空碗,用勺子把剩下的一碗粥分开。明思多一点,我少一点。
“吃点热粥,胃会舒服些,”然后又撕了一块披萨给她,“以后你多吃几次火锅,适应了中国菜就好了。”
“我那几个狐朋狗友,聚餐必吃火锅,见面必然喝酒。等你去了秦市,我带你跟她们认识,到时候肯定要彻夜买醉的。”
“你得提前适应。”
明思小口小口的吃粥,闻言道:“我听说许骄也在秦市,你们认识吗?”
许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翻着白眼,气愤的说道:“岂止认识啊,简直太熟悉了!”
大约是我的语气太冲,顾明远抬起头:“怎么,你们吵架了?”
“吵架?”我忍不住大吼,“我哪里敢跟这位大佬吵架,她奴役我就跟奴役她手底下的员工似的,禽兽不如令人发指。”
“她还给我挖坑,连环坑,罄竹难书人神共愤,我都不想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