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逸是下午离开的,因为要搭乘晚间的飞机回京都。
林淼输过了营养液就回病房陪着父亲。
林泽华已经醒了,就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淼淼,让你担心了,爸年纪大了,就这些毛病,唉……你今天问医生了吗?他怎么说的。”
林淼笑笑∶“医生说啊你就是不按时吃饭,才导致营养不良晕过去的。”
“哈哈。瞎说,爸爸每天吃饭准时着呢,你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病症,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啊。”
林泽华从玩笑渐渐转为正色道。
“哎呀,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胃出了点问题,你的心梗又不稳定,才会突然严重的。不过医生说了,可以治。”
林淼强忍住酸涩,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那应该要花不少钱吧。”林泽华点点头,淡淡地道。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有我呢!”林淼用勺子给他喂了些水,才两天,父亲的嘴唇都起皮了。
才喝了两口,林泽华就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喝了。
“淼淼啊,爸爸……想见见你丈夫,你哪天安排我们见个面吧,这没见过他,爸爸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你的事啊。”他突然道。
林淼知道他这是还在为那天她和林悦争吵的事上心着。
“好,我今天回去就和他商量商量,老丈人生病,这做女婿的也该来照顾照顾,再不来我可要跟他急了。”林淼牵强地笑笑。
两父女都心思各异着,没有再说话。
“你回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了。”
不知道上哪转悠到现在才回来的林悦,推开门就面无表情地对林淼道。
林淼没答,反问道:“你妈呢?”
自从陆萍无耻地威胁她要钱,还满嘴污言秽语后,她连称呼都不想再叫了。
“她做了饭就送过来,你赶紧走吧。”林悦不耐道。
“自从爸生病住院以来,你妈就各种借口往家跑,你说是在这,却整天连影子都难得见得到一面,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林淼语气不善地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你!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今天你不在的时候爸说你最近太累了,叫我让你早点回去休息。”
林悦一脸不情愿。
林泽华在一旁道:“淼淼,你就回去吧,爸看你这几天都瘦了,脸色也不好。”
他的眼里写满着心疼。
林淼不忍父亲担心,点点头道:“好,那我今天早点回去。”
林悦眼看着她离开了医院,暗自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下来。
林淼看了看手机时间,开往雅苑的末班公交已经没了,看来只能打车了吧。
忽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司机放下车窗,热心地问道:“小姐,要去哪啊?”
林淼淡淡道:“城南别墅区去吗?”
“那肯定去啊,上车吧。”司机示意她打开车门。
林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开动,她头靠在后座上,想休息片刻。
车行驶到一半,她有些迷蒙地睁开眼睛,蓦的发现这并不是回雅苑的路线。
猛地坐直身体,她警觉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线了。”
“没错,就是这条线路。”司机吊儿郎当的答道。
“请你靠边停车,我要下车!”林淼此时才觉出味儿来,冷冷地说道。
“行了,把手机交出来!我也懒得跟你拐弯抹角了,你的老朋友想要跟你叙叙旧,特地叫我来接你,我劝你还是乖乖坐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的刀子不长眼,伤到你哪可就不好了。”
司机早已没有了最初热情实在的面孔,话语阴森得让人后脊发凉。
林淼自知不能跟他硬刚,顺从地把手机往前面一丢,也不打算再跟他多废口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了地方再做打算了。
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酒吧。
司机下了车,将她拉拽了下来,紧挨着她用刀子顶着她后背,压低声音道:“老实点!跟我往里走。”
林淼不动声色地被他推着前进,她眼角余光一路不停地打量着,看看能不能有求救的机会。
这里边都是一个个的大包厢,里面不时传来一些杀猪似的嚎唱声,但走廊外边却是碰不到一个人。
就在她以为求救无望时。
经过一个拐弯,一群人要从他们旁边经过,司机一个旋身将她抵靠在墙壁上。
高大的身影头压低下来挡住她的脸,好似一对暧昧轻吻的男女。
眼看他们已经走远。
林淼已经顾不得其他,如果再不呼救进了包厢房间就完了。
“楚……唔唔……”林淼使劲针扎,却被死死地捂住了嘴。
走在最后面的傅诗语回过头来,正好看清了林淼的脸。
她惊讶地看着林淼写满了希望的眼,但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冷漠无情的蔑笑,目送着林淼被拖进了房间,转头跟上前面的人,心情无比雀跃。
“嘭!”随着一声闷响,林淼彻底跟外面的世界隔绝。
她被司机一把摔到了包厢的沙发上,肚子猛的有些闷疼,她蜷缩地紧捂着肚子。
身后传来一些张狂而得意的笑声。
缓了缓神,她强自转过头来看看,到底是谁要这样处心积虑把她抓来。
“原来是你们!怎么,是觉得厕所还没扫够,又想来作死了吗?”
林淼死死地瞪着白露和李玲二人,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还真以为你顶着穆家少奶奶的头衔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有人说了只要穆弛宴没当你是一回事,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将你踩死!我今天就先打烂你这张招人厌的嘴。”
提到扫厕所李玲就恼火至极,本来她可以凭着关系在公司里春风得意,都是因为林淼这个贱货。
”啪!”林淼被她一个狠戾的耳光打得脸登时浮肿了半边。
她冷冷地瞪着李玲,嗫嚅着猛地啐了她一脸血沫。
”啊!我要杀了你!”李玲愤怒地嚎叫一声就对着她又踢又打。
林淼死死地护住肚子,硬是不吭一声。
她心里已经绝望地想:
就这样把她打死吧,自成为穆弛宴妻子那天起,她就受尽白眼和欺凌。
既然都见不得她像个正常人一般活着,那就一了百了吧。
“够了,别再打了!”身后看戏的白鹿突然凉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