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君笑容可掬地看向林淼。
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杏眸,眼中水光潋滟,比起她来还更要灵动非常。
肤如凝脂,面容姣好,是放在人堆里哪怕粗布麻衣,都可以惹眼到不行的样貌。
当真如逸儿所说那般,看到林淼,真的会有种亲切想与之亲近的感觉。
她想,如果她的意欢还在,大概也会如此吧。
肖意欢,这还是她亲口为女儿定下的名字,寓意她——岁岁如意,福绵常欢。
可是没想到……
“肖夫人,您在叫我吗?”
林淼温 软的话语,将她逐渐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笑笑∶“嗯,是啊,感谢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真的很开心。”
林淼有些局促,她很喜欢傅婉君,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肖景逸及时过来,不至于让两人把天聊死,冷场尴尬。
“妈,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肖景逸问。
“怎么,你自己不来,还不兴我主动来找林淼说话了?”傅婉君嗔怪道。
“不是,你这样突兀地过来找她搭讪,也不怕吓到人家?”
肖景逸好笑。
傅婉君轻拍他头∶“臭小子,你妈是老虎吗?我又不吃人,怎么就吓到她了。”
“这话你得去跟我爸说才对。”肖景逸调笑道。
“你爸要知道你看他捶你不捶你!”傅婉君佯装愠怒。
“是是是,我错了,母上大人,今天你生日 你最大,至于这些玩笑话你就别跟我爸说了吧。”
肖景逸打着商量。
林淼看着母子间的温馨互动,她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羡慕肖景逸有个漂亮温婉的妈妈。
曾经,她也渴望过陆萍能够和善一些待她,然而没有。
自陆萍进门,她就被磋磨得总有干不完的活,还对她恶语相向,动辄打骂。如果林泽华阻拦,那等他外出务工的时候,林淼就会受到更多的惩罚。
三人谈笑间,人群中推出来一个极大的多层蛋糕。
肖景逸笑着对傅婉君道∶“妈,该切蛋糕了。”
肖震德也站在蛋糕前,朝妻子招手。
今天这个蛋糕是由他亲手为妻子制作,意义非凡。
傅婉君朝林淼笑笑,转身走了过去。
宾客聚拢过来,拍手合唱生日快乐歌,肖德震为她戴上王冠,肖景逸亲手为母亲点燃生日蜡烛,傅婉君在蛋糕前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林淼站在人群中,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突然,不知道谁从背后猛推了她一把,林淼重心不稳,踉跄着朝前摔去。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地,眼看着她扑向那个超大蛋糕。
肖景逸伸手拦了一把,虽抵挡了几分冲击力,但林淼还是结结实实地扑在了蛋糕上。
一身的奶油狼狈不堪。
最要命的是,她的小腹还顶到了台桌,痛得她闷哼一声,抱着肚子滚倒在地。
若是常人倒还好些,但林淼是身怀有孕的人,这可吓坏了肖景逸。
他慌忙蹲下去,一把揽起林淼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急匆匆地大喊∶“让开,快让开!医生,快把医生叫来。”
傅婉君看林淼皱着眉,脸色难看。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吩咐下去,让管家立马把肖家的私人医生找来,自己则跟在后面跑过去。
傅震德这时才反应过来。
不过到底是家主,应变能力极强的他立马神色从容地招呼一众宾客去往偏厅娱乐。
肖景逸抱着林淼,一路疾驰。
怕她再颠出个闪失,便没有去医务室,直接将她在肖老太太居住的这边别苑客房内放下。
医生还消片刻才能赶到。
追上来的傅婉君见状,及时吩咐佣人将新的干净衣服拿来。
由于不明白她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也只能打水给她先把身上的污渍擦一下了。
佣人正要上前为她脱去衣物,谁知林淼反应激烈∶“不!不要,不要动我,你们,你们全都出去!我自己来。”
林淼咬牙坚持,执意不肯佣人近身。
佣人们眼看着她疼得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但死活不肯别人碰,也束手无策。
没办法。
只能去通报等在外间的傅婉君和肖景逸∶“夫人,里面那位小姐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准我们给她换下衣服,她疼的很辛苦,连自己抬手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可她这么倔强我们也没法子。”
肖景逸紧紧地蹙了蹙眉,在母亲耳旁低语了几句,傅婉君神色异常地盯着他看。
肖景逸对她轻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傅婉君这才收起神色转身对佣人道∶“你们几个都出来吧,我进去看看。”
“是。”佣人全都退了出来。
傅婉君走进去,将门从里反锁好后,才坐到林淼身旁。
轻轻拨开林淼脸上湿黏的发,温柔地看着她∶“孩子,逸儿都跟我说了你的事,你放心,我不多问,也不会把你的隐私说出去,我来给你换衣服,好吗?”
林淼看着傅婉君,眼里溢出水光。
她嗫嚅着颤抖出声∶“肖夫人,我……”
“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君姨。”傅婉君暖暖地微笑着。
“君姨,麻烦您帮我……换下衣服吧,我真的……疼的没力气了。”
林淼断断续续地喘 息着。
“好。”
傅婉君应声,立马手脚利索又轻柔地把她裙子拉下,一边拧了毛巾给她擦去脸上身上的奶油。
当手触碰到她微隆起的腹部时,林淼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傅婉君轻拍她手,给予一个安定的笑容,林淼才渐渐放松下来。
似乎肚子也没疼的那么厉害了。
傅婉君在给她穿上衣裙时,眼光不经意间瞥到她背部靠右侧腋下,一抹壮似月牙型的印记。
她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慌忙问道∶“淼淼,你,你背上这个月牙型的是胎记吗?”
“嗯……你说那个啊,我记得我爸说过那是小时候我妈大冬天怕我冷,给我放炉火边洗澡,没想到我调皮,不小心碰到了炉边的铁钩子烫下的印记,后来就去不掉了。”
“那你妈妈呢?”傅婉君不死心地问。
林淼的眼有些黯淡∶“我妈在生我的时候伤了身体,落下病根,后来就时常病的精神恍惚,到我五岁那年她神志不清说要出去找我,没想到意外出了车祸离世了。”
傅婉君听完喃喃低语着∶“不应该啊,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