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逸用口型说道∶“你怎么知道?”
林淼笑笑。
今天先是傅婉君给她换衣服时,明显对她身上的印记一怔,看她的眼神都是复杂与探究。
再后来肖景逸又非得死皮赖脸赶着跟他们一起回苏城,在结合飞机上他问的这些问题,句句都是与她有关的。
她要再猜不出,那可真是榆木脑袋了。
委婉的在随身携带的画册纸页上写下∶“能让你性格大逆转的只有寻妹这件事。”
然后将纸团再次抛了过去。
肖景逸看过后苦笑一下,对她拱手做拳表示佩服。
林淼笑着用口型说道∶“可惜我不是。”
“你说的不算。”肖景逸无声地回应。
林淼摇头轻笑。
转过脸去看着窗外不时飘过的白云朵朵出神,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下了飞机,楚芷莹便被自家司机接走了。
肖景逸也要回他在苏城暂住的公寓。
看着他坐上计程车离开后,林淼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穆弛宴让保镖们回了老宅,他则上了陈宇开过来的宾利。
看林淼还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他问道∶“你是在那看什么,还不上车,是觉得这机场风景宜人吗?”
“我都要跟你离婚了我还上你车干嘛。”
林淼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意思我这要跟你离婚了,你那些东西我也可以说丢就丢了?”
“你!你敢。”
林淼说着气冲冲地一屁股坐了进去。
穆弛宴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放在座位上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林淼一屁股压住。
柔 软的触感让他一时语塞。
林淼则是吓得弹坐起来,指着穆弛宴,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你你你你,你占我便宜!”
穆弛宴一脸哭笑不得,快速地将手抽回。
闹了这么个乌龙,两人谁都不再理谁。
回到雅苑时,已经是晚上了。
林淼将鞋换下,对穆弛宴淡淡道∶“你明天将离婚协议给我签了之后,周一就去把证领了吧。”
穆弛宴垂眸想了想道∶“不急,等你明天看过协议内容后再决定不迟,如果没异议就照你说的周一去办证。”
“好。”
她说完转身上楼,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穆弛宴盯着她上楼的背影蹙了蹙眉。
自宴会回来后。
林淼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逃也似地想和他脱离关系。
难道是因为肖景逸要来苏城长驻,所以她已经耐不住性子,连维持表面夫妻该有的样子都不想做到了吗?
在这之前,他曾动过遵从爷爷遗愿的念头,想和她顺其自然,如果两人发展不错,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
现在看来,是爷爷看错了人,而他也自作多情了。
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他好好过。
如此想着,他的脸比平时的冷更平添了几分淡漠。
翌日。
林淼起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一些东西。
毕竟马上就要适应过回单身生活,她打算签了协议之后就搬出去居住。
左右看了看,其实也没什么可值得收的。
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本画册,几件替换的旧衣物,别的她都不要。
因为那都是嫁给穆弛宴后,爷爷送的,或是穆弛宴帮她置办的,这些东西都是既昂贵又奢华,但在她眼里并没什么。
真心最终都没能换来互爱,这些东西于她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了。
扣扣扣!
听到敲门声,林淼先将收拾好的手提包往衣柜里放好,把柜门拉上后才对外面说道∶
“请进!”
门被轻推开。
穆弛宴进来,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林淼∶”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再看着修改,另外……你今晚恐怕得和我回一趟老宅。”
“怎么了?”林淼接过协议书,抬眼问道。
“穆斯南回来了,奶奶组织了家宴。”穆弛宴神色淡淡。
“哦,好。”林淼说着将协议放下。
“那我下了班再过来接你一起回去,是家宴就不用穿的这么正式了。”
穆弛宴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等。”林淼忽然喊道。
穆弛闻声站定,回头看着她∶“什么事?”
“你今天的丝巾后面有些没系好。”
不等他动作,林淼先一步绕上前来,轻抬起手攀上他的脖颈手环绕到后侧,重新为他整理。
两个人面对面近距离站立。
小女人在他身侧吐起如兰,把他弄得一时有些僵硬地站立在原地,喉结有些下意识地滚动着。
“好了。”
林淼神态自若地到放下手,垂放在身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勾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清了清嗓。
穆弛宴声线有些低沉地说道“走了。”
林淼挥手告别。
华灯初上时,两人回到了老宅。
客厅内宽大的圆桌席上。
戴着金边眼镜的俊秀男子双手递给纪汀兰一个精致的礼盒,她打开一看,是一尊玉观音。
老太太念佛,自然满心满眼的喜欢。
各长辈们也都依次收到了见面礼。
男子张弛有度,处事圆滑,嘴甜又贴心,逗得一众族亲欢喜不已,对其连连夸赞,期间席上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穆齐宗夫妇,更是得意得脸上的笑容就没褪却过。
他们的斯南那自然是最优秀,最会讨人欢心的。
“老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回来了。”
周管家在纪汀兰身旁弯身通报。
“大哥!好久不见。”
穆斯南笑着迎了上去,想要跟穆弛宴来个久违的拥抱,却被穆弛宴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了。
他脱下外套递给身旁的佣人。
这才转过身来轻拍两下穆斯南的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道∶“好久不见。”
不打算与穆斯南寒暄,他径直往主桌走去,拉开安排好的位子坐下,林淼见状也默不作声地紧跟着坐了下来。
穆斯南站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姿势,悬在半空。
看穆弛宴如此疏离他倒也不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转身也在父母身旁落坐。
宴席上,纪汀兰又一次提到了关于穆斯南进集团的事∶
“弛宴啊,你弟弟既然已经回来,就别拖着了,该让他进集团历练了。”
穆弛宴低头用着饭,没有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老太太眼见余光瞥了他一眼,喝了口汤,又继续道∶“我看你也别斟酌了,我跟你二叔都商量过了,就从副总做起吧,倒也不算委屈了斯南。”
砰!!!
是碗碟碎裂的声音。
众人闻声纷纷抬起头来看,是谁敢摔碟砸碗,公然挑衅老太太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