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被她眼中森冷的寒光吓得瞬间禁住了声。
“林师傅!麻烦你过来帮我看看,我这发动机是怎么回事。”
冷凝的气氛,被外面一道叫喊声打破。
“爸,有客人叫你呢,你快去忙吧。”林淼收起眼中的寒意,温声对林泽华道。
林泽华有些犹豫。
“快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林淼再次催促道。
“那你在这坐会,等爸忙完了再来陪你说话,中午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等着我啊。”
“好。”林淼点头答应。
林泽华见女儿答应留下来吃饭,才走了出去。
林淼确定父亲走远了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才啪地一声把隔间门关了,回转身冷冷对陆萍道∶“你刚才想说什么!你要是敢乱说半个字,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陆萍一脸悠然自得。
大模大样地走到长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的钱呢?”
林淼黑着脸没好气地道∶“我这有五万现金,你拿了最好给我把嘴紧紧闭上!”
作势就要把钱拿出来。
“等下,我改变主意了。”陆萍突然道。
“我得加钱,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我也不要多,就30万就好了。”
撇着嘴,堪堪伸出三个手指,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你说什么?加钱?还要30万!是谁给你的脸。”
林淼一脸不敢置信。
陆萍斜挑着眼看着林淼,老神在在道∶“怎么,你傍上了这么个多金公子哥,就不许我多要点啊?”
接下来的话更是不要脸到极点。
“我跟悦悦那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叫你上车的男人一看就是个富二代,那长相还真是没得说。
再说那车,绝对价值几百万吧,你就随随便便跟人家睡上一晚,肯定也能捞不少钱了,说起来我悦悦也不比你差,好事肯定不能你自己独揽,得多想想你妹妹啊。”
“你!你贪婪无耻!”林淼气得随手捡起茶几上的杯盏就朝陆萍砸过去。
“啊呀!”
陆萍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躲闪不及,额头被砸得闷痛。
“你这个贱丫头,小浪蹄子你,反了你了。”
陆萍张嘴破口大骂。
林淼气都还没消下去,听她又开始满嘴喷粪,直接抄起一旁拉门闸的铁钩子就朝她冲去,专朝她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
打得陆萍吱哇乱叫,抱头鼠窜。
“哎哟我的妈呀……救命呀……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是真下的了狠手啊你啊!”
陆萍边躲边骂。
最后躲无可躲,被林淼逼道卫生间角落里。
林淼索性一把丢了铁钩子,拿起一旁的马桶疏通器就往她嘴上用力一怼∶“我让你嘴臭!”
陆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听到呜呜声。
林淼将疏通器一拔,甩到旁边。
她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接着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外面修车的客人和林泽华,听到声音匆匆赶来。
就见陆萍坐在地上,头发散乱,额头上肿起个青包,脸上一个大大的红圈,咧着红肿的香肠嘴,哭的眼泪鼻涕横流,活像个戏剧性小丑。
样子滑稽又狼狈。
两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泽华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林淼忽然抬起手,吓得陆萍顿时收住了哭声∶你,你又想干嘛!”
林淼喘了口气瞪她一眼,将自己散下来的刘海拨到耳后,越过她的腿,走过去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丢在桌上。
看着陆萍冷冷地道∶“答应你的,我做了,如果你再敢出尔反尔,贪得无厌,我还把你打到服!”
“爸,我就先回去了,等我有时间再回来看你,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说完就背着包走了,任林泽华在后面怎么喊也没回头。
从林泽华那里离开后,林淼去了医院。
“现在有尿吗?”b超室里,医生脸都没转一下,打着上一个患者报告问。
“有。”林淼老实回答。
“自己躺上去,衣服捞开,裤子拉下去一点。”
“……好。”
林淼根据医生的指示照做,内心有些忐忑,又有点小激动。
“嘶~咦?你这是……”
医生表情有些惊讶。
“啊?我怎么了,医生,我宝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要紧啊。”
林淼听着医生的口气有些异常,有些担心地撑起头来问道。
都怪她最近总是生气,情绪也不稳定。
今天因为实在气狠了,还追着陆萍跑来跑去的。
也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
“哦,没事没事,你的宝贝很好,别担心。只是我发现你这上面是两个胚胎,需要仔细确认一下,怕自己看错了。”
医生微笑着解释道。
“什,什么?两个胚胎。”林淼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意思就是你怀的是一对双胞胎宝贝,恭喜你了准妈妈。”
医生也为她感到高兴。
毕竟双胞胎是很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呢。
“我真的有两个宝贝吗?就……同时在我的肚子里,我真的有那么幸福让他们选中我做妈妈是吗?”
林淼开心得像个小傻瓜。
一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一遍遍地跟医生确认。
医生有些好笑,但又满眼认真地对她说道∶“是的。”
做完孕检,她走出医院的大门,此时已接近黄昏,她想了想,踱步到附近公园的长椅坐下。
看着来来往往的孩子与父母开心地互动,她想象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内心被喜悦填的满满的。
但她不想回雅苑。
更不可以把这份喜悦与孩子的父亲分享,昨夜楚芷莹的话还如跑马灯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苏城又大又繁华,此刻她竟然都不知道可以去哪,没有家,也没有朋友,孤零零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她呆呆地想着,不知不觉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林淼!”一道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
没人啊。
难道自己听错了?
“嘿,这呢!”楚云深从公园侧面的栅栏上正要翻过来。
只听“撕拉”一声脆响,西装外套被滑出了个大洞,把他人勾住吊在了铁栅栏上,活像老式秤钩上挂狗子的模样,要多糗有多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