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愣住了。
是啊,谁会害她呢?
如果两个孩子不是穆弛宴的,而他现在又醒不来,那么这个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呢?
到底会是谁呢?
她环视了一圈,这一群人的眼光里有不解,探究,好奇,还有,幸灾乐祸。
她瞬间明白过来。
手指直直的指向杜香茹∶“是你!杜香茹,一旦孩子不是穆弛宴的,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是不是你捣的鬼!”
杜香茹恼羞成怒,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最大受益者,关我什么事,你不要含血喷人!”
是吗?你敢赌咒这事不是你做的!”
林淼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够了!”
纪汀兰重重地冷斥道。
“林淼,事已至此,你果然就是那个居心叵测,想要回来坑害我穆家的人,我们穆家已经不想再听你的任何一句狡辩,你也别妄想诬陷别人!”
“我没有……”
林淼想要解释,但纪汀兰并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你没有什么,如果你说是别人我还能相信,但你说是香茹,我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不良了!”
纪汀兰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
林淼冷笑∶“我怎么就居心不良了。”
“我吩咐人去雅苑取你两个孩子样血的时候,确实是让香茹去的。
不过,她后来并没有去,而是直接就跟周管家分道独自去给我买我最爱的蟹粉酥去了。
是周管家独自带着抽样人员去的,她全程都没参与,你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说孩子是弛宴的,你好大的胆子!”
纪汀兰高声地说着,为的就是要让众人听见,林淼是个居心叵测的大骗子。
“……”林淼听完沉默了。
不是杜香茹,那会是谁呢?这么处心积虑,会是楚芷莹吗?
但她如今没有证据,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大嫂,这样的女人还留在穆家做什么,应该连同那两个孽种,一同撵出去,敢攀我们穆家的亲,做梦!”
三叔公带头叫嚣道。
“是啊,碰瓷都敢碰到我们穆家来了,还真是当我们是傻子呢!”
“要我说就该报jing处理,这样的人就是个害虫,这次没赖成穆家,说不定会赖上下一个豪门呢!”
“啧啧,真是太不要脸了,也不知道当初老爷子是怎么看中她做孙媳的,当初这么多人阻止都无济于事,可见她手段深着呢。”
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林淼讥讽和落井下石。
纪汀兰厌恶地扫了林淼一眼。
头疼地对身旁的楚芷莹道∶“芷莹,你说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奶奶,照我个人来说,她用两个孩子作为筹码,生生破坏了我和弛宴哥哥的订婚宴,我恨不能将她一顿海扁!”
“不过……这有失我们豪门世家的大气风范,我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把她撵出苏城就好了,这样,也省的她以后再兴风作浪了。”
楚芷莹一副和事佬,宽容大度的样子。
“孙媳妇,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种女人的手段,轻易放过她,她哪会善罢甘休!”
三叔公表示对她的处理方式不够满意。
“是啊,你就不怕这女人卷土重来,我可是听说她连你哥哥都敢搭上呢,你这丫头太实诚了,不能对她掉以轻心,宽容她,就是害了整个穆家呀!”
六堂婶子同样附议。
楚芷莹腼腆得笑笑∶“到底还是我太年轻不经事,想到她有孩子下不了狠心,看来还是我欠缺考虑了。”
转过头又对纪汀兰谦虚道∶“奶奶,还是由你跟族中长辈们处理吧,你们资历老,我一旁学着,以后遇事也不至于拿不定主意呢。”
这谦虚恭敬的态度又在穆家长辈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一个两个纷纷点头夸赞。
“这才是名门闺秀的样子呢,谦和有礼,哪就是某些乡野村姑能做得到的。”
“谁说不是呢?弛宴那孩子再下不了决心和楚家联姻,我可得急了。”
“等他醒来,一定要催他尽快完婚,穆家的发展就看楚穆联姻再更上一层楼了!”
楚芷莹听着这好评如潮,心里可太舒爽了。
这些都是杜芳榆教她的。
在穆家长辈面前,得扮懂事,谦和有礼,有名媛大气的风范。
这样他们绝对会拿她和林淼比较,这一比较,那自然就是她是牡丹,林淼就是食人花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偷偷地林淼投去一个胜利得意的眼神。
当有人看过来时,她立马又一秒切换脸色。
速度之快,让林淼不得不咂舌。
“妈,我看还是你拿个主意吧这女人是个厉害角色,可不能再像当年那样掉以轻心了。”
杜香茹刻意提醒着当年林淼逃走的事情。
纪汀兰想了想道∶“今天也不早了,先把她扣在这,找人看着,等明天一早我确定了主意再处理不迟。”
“我不同意!”林淼忽然清冷地开口了。
“你不同意?你一个骗子阶下囚,哪有你说话的份!是老太太心慈手软才舍不得发落你,要是弛宴醒着,以他的脾气,敢骗他,你早死八百回了!”
杜香茹像炸了毛的鸡梗着脖子骂道。
她还在为方才林淼指认她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这个死丫头,害得她心虚得捏了一把冷汗,面皮都险些绷不住。
要不是纪汀兰突然解围,她是真怕被林淼炸出来,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香茹!你这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纪汀兰冷冷低斥道。
不过她这并不是在帮林淼。
她是个是最注重面子的人,在她眼里杜香茹这样做,无疑是拉低了她这个有涵养,又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的脸面。
杜香茹被训斥只能悻悻闭了嘴。
“说吧,你为什么不同意,还有,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纪汀兰清了清嗓,好整以暇地问。
“我现在已经没兴趣解释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反正现在我是人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我都悉听尊便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做到。
否则,大家就一起破罐子破摔吧,我说到做到,这么多人陪着我,我也不会慌的。”
林淼不轻不重地威胁道。
一提到威胁,纪汀兰心里也有些打鼓。
毕竟现在这个女人被拆穿了真面目,要真是极端起来,大家都得完蛋。
咬了咬牙,她问∶“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