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师姐已经油尽灯枯了。债见！”
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提醒，季程挠了挠后脑勺。这个女人这次又在闹什么？算着日子眼瞅着就到春节了。可该回来的男人到现在他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也就算了，TT工作室的忙的天天加班季程也是没想到的。至于第三期的海报和第四期的海报，即便是导演替奸奸脚催工催了好几回。季程还是拿不出来成品。
现在看到赵荷给他发来这么一句，季程心底还是有些慌的。毕竟拖债可以，他怎么也不能坑剧组不是……
“姐，你从美国回来了？”
“骚年，姐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好什么好是谁吗？我这一次真的是被坑惨了。都什么情况啊！看不懂啊！”
季程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头，小心翼翼的问，“好什么好是谁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对士大夫三次元比较关心的？我可不记得你是这样的策划啊！”
“额……我不是这样的策划，那我还能在这么污的网配圈里混得下去？小同学！你不要太傻太天真！这个圈里有名气的大神人根本就不搭理咱们这样没几个作品的策划。混圈三年以上的压根儿就不看你一眼。混圈一年的好不容易到了小粉红的，邀剧的时候还对你模棱两可，态度甩你一条街的。”
完了，又勾起赵荷的伤心事了。
每一个广播剧策划心底都有一道伤疤啊……
“姐，这个问题咱们先放放。你知道好什么好是谁了？”不是说没遇上秦郝吗……
季程心底不愧疚是不可能的，毕竟赵荷跟秦郝可是发小，虽然隔了两年没有来往，可他俩之间的友谊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的。说谎什么的，不管是情人亲人还是朋友之间，都是不能够得的！尤其是像赵荷这样心思细腻的女人。他当初是不是应该提前跟赵荷通通气呢？省的他们之间闹得这么不愉快……
“知道了！”赵荷似乎不情愿一个字一个字的扣过来了。直接给季程打了个电话。
看着来电属地，季程心底在滴血，可还是乖乖的接起来了。
“姐……跨这个跨那个的，电话费很贵的！”
“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好什么好竟然是他！”
季程试探着问，“你真见到他了？”靠！不是说没在瓶子那儿碰到秦郝的吗？赵荷耍他！
赵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结巴了一下，“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跟瓶子近距离接触了一下，还他妈是个认识的人，我也就猜了一下！瓶子我都认识，好什么好是他铁磁的话，我猜也猜的差不多了！”
季程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秦郝没暴露……
“姐，好什么好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怎么能不激动呢？小伙子，我他妈天天跪着求着这些后期和编剧，图的还不是他们给我还债吗？说的严重了一点，但整个剧组最操心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剧催出来的还不是我嘛！要是让我知道我卖萌犯傻给人家求来做剧，这个对象还是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混蛋。我心底的落差你能明白吗？”
“我……”
“嗨！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还是默默的去死一死吧！再见！”
啪嗒一声，赵荷说完话就挂了电话。
季程黑着脸看着手里的爪机，好你个秦郝！
混蛋！这家伙儿肯定在瓶子那里呢！
画册的事情还没来及问当事人，季程瞪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瓶子不会真的是秦郝的初恋吧……这也太他妈的蛋疼了吧！
仔细想想，瓶子把小说授权之后相关的所有事宜全权交给好什么好处理确实本身就存在猫腻。再加上赵荷电话里的语气。铁磁啊……
难道秦老板当初是一直在暗恋人家，结果这铁磁哥们儿没意识到秦老板的喜欢，出国潇洒去了，秦老板黯然神伤，一记就记住了人家那么多年？
额，以秦老板的闷骚，季程越想心底越酸。说不定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至于那本画册早就被这通电话打乱的被他忘到角落里去了。
除夕说来就来，季程看着季妈妈把日历从黑色的撕成红色的。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说，“妈，用挂历吧，这种一天一天撕的都已经被淘汰很多年了！”
季妈妈不同意，“妈妈以前跟你爸爸过日子的时候用惯了，现在不每天固定撕一张，一点过日子的感觉都没有。”
“好吧！随你。”他妥协。
“儿子，你室友不是说来咱家过年的吗？都这个点了。快点给人家打个电话！”
对哦，成渝说酒吧歇业一天，年夜饭来他家吃的。
成渝家里的情况季程清楚，这孩子节假日从来不回家，一个人惯了，也每个人管。
到了半晚四五点的时候天越发的暗沉，空气里凝结着冰冷的分子。季程搓了搓手，总觉得还有一场大雪还没有降下来。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猛地抬头看向外面，铃铛想起来的时候，一个男人穿着风衣，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带进来一阵凉气。“季程！你家可真不好找！”
成渝把包和伞都放下来。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
季妈妈今天为了准备晚饭，也没开门做生意。屋里开着空调，温暖的很。季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捂手。
“都跟你说了下了公交车我去接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是来蹭饭的！又不是来当客人的！你别跟我客气！”成渝仰头跟柜台里的季妈妈笑，“阿姨！年夜饭不需要做的太丰盛！有汤有水有菜有肉就够了！”
季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反正季程是没忍住上去就给了他脑袋一下。“美不死你！一顿吃穷我们家！”
成渝摸着脑门儿，眼神下意识的朝外面飘，“真冷啊！今天是除夕啊！这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吗？”
季程喝着热可可，挑了挑眉，冻死人才好，最好把某人冻成冰棍，这样就能把他藏在家里，让他得瑟不了。
仔细想想季程又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什么鬼。难不成还要上演恐怖片不成？
空调是正对着门安装的，季程和成渝坐成一排，听见门口有人进来的时候，季程可能没发现，他身边的男人跟他一样浑身一颤。
季程回头看着来人，不是他期待的那一个，心底有些失望。不过再看清楚那人帽子底下的脸蛋儿时，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捅了捅身边的成渝。
“你小子真不地道！来我家吃饭还带着拖油瓶！”
成渝轻轻咳嗽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饶了好几个巷子才过来的！我怎么知道还没甩掉他！”
季程无语的摇头，合着这家伙儿说的难找是这么回事！他刚才还在想，公交车站台就在他们家店门口呢。
“成渝！你不是答应跟我过年的吗？”
来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季程都被他吼的有些发愣。
成渝啧了一声，抱怨了一句，“真是麻烦！齐大少爷，我是喜欢你做的菜没错！但这并不表示你也是我喜欢的菜啊！别闹！快回家去！你家里那么多人照顾你。少我一个又不少什么！”
男人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左右大量了一眼季程家的店面，“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什么美味，你连三倍工资的班儿都不加了！也不来我家吃饭！”
季程瞅出一些猫腻，低低的跟成渝说，“早跟你说，不喜欢就干脆一点。快刀斩乱麻！人都追来了！你别闹的收不了场！”
“不用你废话！人哪可能是你想的那样的啊！你看看他，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还不是追过来！”
瞧着齐大少爷的气呼呼的脸色，季程赶紧远离成渝一米的距离以示自己清白。话却是对成渝说的，“旁友，我真的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吸引同性的魅力！死gay！”
成渝也懒得跟他废话，起身，本就挺拔的身材站到齐少爷面前，那家伙儿瞬间没了刚才叫嚷的气势，“今天是除夕。我不想跟任何人吵架！而且这是在阿姨家里。不想我揍你的话你赶紧滚！不然我保证你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哎！”
对方刚想反驳什么，季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屋里又多了个男孩子，脸上还挺惊喜的。“成渝啊，这是你朋友？长得真俊！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不是！”
“妈！”
成渝和季程都下意识的否认了。齐同志脸上一笑，明明都一把岁数的大男人了，还笑的那么温柔可爱！简直不科学！
“阿姨！我是跟成渝一起来的！打搅了！过年好！”
季妈妈二话没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过来拽着小伙子，“我刚才可听说了，你喜欢下厨？来来来，会做饭就提不上打扰！”
“哎哟！妈！你干什么！”
季妈妈瞪了季程一眼，“快去收拾桌子，碗筷板凳什么的都要添置。今儿真热闹！”
面上一紧，季程话都到嘴边了，又生生吞了回去，等季妈妈把齐少爷拉进了厨房，他深沉的拍了拍成渝的肩膀，“你惨了，这家伙儿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