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打的次数多了,我清楚地知道人身体的哪个部位,打起来最疼,却不伤表面。
我趁着那个替我“割腕”的医生独处之际,将她拖到没人的角落里。
“嘘,别出声。”
“不然弄死你。”
医生吓得小脸惨白,连连求饶。
“夏小姐,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想的……”
手里的尖锐微微陷入她的血肉,我冷声逼问。
她很快就全招了。
什么试药,不过是变相折磨我的法子罢了。
这个疗养院,就是个巨大的舞台。
所谓医生,不过是一群骗子。
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骗子。
演员按部就班,需要演戏的对象,只有我一人罢了。
我要逃出去。
后来几次试药,顾琛没来。
我悄悄地偷听了护工们的闲谈,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我服的那些所谓的半成品药剂,其实只是一些神经性的试剂。
不会给人的身体造成危害,只是会对精神有些刺激罢了。
自己精神分裂,就不愿意看到别人好过是吗?
我亲爱的姐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歹毒。
我需要把顾琛引来。
这个疗养院固若金汤,只有他的到来,我才能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把顾琛叫来,他不来,我是不会试药的。”
我站在窗边,两腿腾空,甚至还颇为悠闲地轻微地晃动着。
演员们不敢上前,只得打电话给顾先生。
很快,门外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
“夏之若,你又在闹什么?”
一阵子没见,我竟对着这张脸,产生了陌生的感觉。
我很少见到他这般恼怒的时候。
大抵是以前,我总是对他百依百顺。
他说什么,我都听。
明明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我却半途而废。
真是将他惹恼了。
“若若,烟烟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多拖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
“你忍心看着她们母子俩一尸两命吗?”
顾琛放低姿态,轻声诱哄。
我却油盐不进。
“那又不是我的孩子,她也不是我的姐姐,我管她们做甚?”
我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
“夏之若,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烟烟日日拖着沉重的身子照顾着你的孩子,你却这样对她?”
“不是你让她抚养的吗?”
我反唇相讥。
顾琛气结,嘴唇蠕动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夏之若,小天还在我的手里。”
虎毒尚且不食子。
顾琛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拿孩子来威胁我?
我的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窗子的方向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琛一把将我拉进怀里。
双双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
我在脑中清醒地盘算,失去了自杀的筹码,孩子还在他手里。
敌众我寡,我不能硬碰硬。
我顺从地喝下药剂。
浑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我却不知疼痛。
我听见顾琛的嗓音有些发紧。
“若若,你怎么……吐血了?”
多亏了那一口血,我终于摆脱了那个关着我长达四个月的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