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头的手帕孟歌很是无奈,明明昨晚上都还给他了,怎么有出现在自己的床头了?
可是眼下她已经不想琢磨手帕为什么会回到自己手里了,因为他终于明白,齐允为什么非要让她亲自将手帕送到承王府去了。
男人的小心机啊!
玉佩也好,情侣装也罢,都是他对外宣誓主权的手段。让孟歌亲自前往承王府,那便是来自孟歌的“回应”。
你来我往,往后谁还敢打孟歌的主意?
那不是找死吗!
“没想到到头来先被他给算计了,”孟歌扶额轻叹,越想越不甘心,猛的一掌打在桌上,“为什么我总是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啊?以前跟齐文轩在一起也没这么被动过啊?”
吕筱筱站在一旁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齐允的事情明明那么的简单,偏偏这俩人一个要面子,一个要给对方面子。
就不能先婚后爱嘛?!反正感情已经很到位了,不是吗?
【那你还去承王府嘛?不想去的话,我帮你把手帕还了吧。】
不去?为什么不去?
不去不就代表我认输了嘛?!
孟歌起身走到床前,一把拽过手帕,以物比人骂骂咧咧道:“本小姐会怕你?你就是个大猪蹄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疾步走出了青竹阁,走了几步见身后没人,回头叫道:“你要是想继续在空间里待着,我也没意见!”
孟歌在青竹阁里也待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心情不咋地也就谁都没见,眼下是得去安抚安抚了。
不日便是小雪,平日里落英缤纷的小院里已经也变得凄凉了几分。石子路上的落叶已经清理了好几轮了,枝丫上却还有不少枯叶在于寒风顽强抵抗。
看着枯叶在枝头摇摇晃晃,孟歌回头瞟了一眼,吕筱筱一身衬衣短裙看着格外凉快,寒风呼啸不禁让她有了几分寒意。
虽然知道她根本不知道温度为何物,却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地提醒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衣服吗?大冬天穿短裙有点不大合适。”
吕筱筱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嬉笑着挠了挠头,【有倒是有,只不过我对温度没什么感觉,自然也就懒得换了。】
孟歌看了她一眼,掩嘴轻咳一声,随即不露声色地细说道:“我本来不觉冷,但是大冷天见你穿这样一身,莫名就觉得手脚发凉。”
【那好吧,我回空间你设置一下。】
话音刚落,她便再次钻进了空间。
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孟歌已经到了清心院门口,走进院中正准备敲门便听见屋里有人谈话,似与自己有关。
孟将军负手在屋内踱步,脸上布满阴云,看着孟夫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夫人,你说这承王殿下是真心喜欢云若吗?”
孟夫人轻叹一声,放下手中针线活眼巴巴的看着他,说道:“这我也说不大准,齐允这孩子大小就性情古怪,他的心思他自己不说旁人猜不中。”
孟将军在孟夫人面前来回的走动着,彷徨不安地说道:“可是几次见他,他好像对云若还挺好的,也不像是传闻中那么冷淡。可是想起他那日说的话,我怎么都觉得心慌。”
“齐允这孩子性情冷淡是真,但也不是对谁都是如此。哎呀,你说的我都开始糊涂了!”
不安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孟夫人也开始有些没底了,可是想起齐允那日坚定的模样,她还是更加愿意相信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罢了罢了!且先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冲那日他说的话这个女婿我也认了!”
女婿?!
孟歌的趴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怎么就认了这个女婿了?那个混蛋到底说了什么让母亲这就把自己给卖了?
【我回来啦!】
为了与这个世界看起来更贴合一些,吕筱筱换了一身黑色夜行服,外搭一件黑色绣花广袖袍,双马尾也用一个白玉发冠高高束起。
虽然那张娃娃脸与之不大相符,但是整体看来也还行。
就是她出来的时机和地点不大好,孟歌被她吓了一跳,整个人扑在门上直接破门而入。
“云若?”老两口齐声喊道,惊喜却也尴尬。
孟将军上前抱了抱孟歌,欣喜地说道:“你可算出来了,脸上的伤没事了吧?”
没什么比偷听被抓包更尴尬的事情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窘迫回道:“孩儿已经没事了。”
杨伯宇离开将军府时,已经将孟歌的伤势及其心情一一如实告知,孟家人悬着的心也算是有了着落。
一心一意的都想着她赶紧出来,只是没想到是这样出现的。
见自己闯了祸,吕筱筱默默地往一旁移动,试图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面对这尴尬的场面孟歌自然是顾不得她了。
问过她脸上的伤势之后,屋内再一次陷入沉寂。毕竟背后议论人被自家女儿听见这种事情,多少让孟将军这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但是既然都听见了,拐弯抹角的掩饰反而是欲盖弥彰,摊开了讲也不见得是坏事。
可是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摊开了说,想起云若那日的态度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云若不喜欢齐允呢?
“云若,你都听见了?”孟将军试探性问道。
孟歌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只能是默默点了点头。
见孟将军一个大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孟夫人拿开身上的针线篮子,上前握住孟歌的手毫不避讳的问道:“云若,你老实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喜欢承王殿下?”
“咳咳咳——”
孟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种事情不都是很隐晦的嘛?居然问的这般直接,武将世家就是蛮横啊!
她眼巴巴的看着一脸坚定的母亲,然后为难地苦笑道:“母亲这问的什么话?”
孟夫人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大好直说,可是她既然已经认定了齐允这个女婿,自家女儿的心意总要有个底吧?
孟夫人搭上孟歌的肩膀,心平气和地盘根究底道:“你给母亲说实话,到底喜不喜欢?”
孟歌尴尬的笑了笑,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说啊!
我要是说喜欢,是不是立马就要把我给嫁了啊?!
要是说不喜欢,是不是立马就去把齐允的拒了啊?!
左右为难的感觉真不好。
孟歌瞪大着眼睛看着母亲,随之郁郁不乐地询问道:“母亲,承王殿下到底是说了什么让你就认定他了?”
老两口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孟歌昏迷之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明白。
孟歌听完当场就懵逼了,这人当着自己的面死要面子不肯说,到了未来老丈人面前到是说的听顺溜。
想到齐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那种话,孟歌捂着脸就像往外跑,却是被孟夫人无情的给拽了回来。
二老一人一边堵着她的去路,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慷慨激昂地逼问道:
“你说实话,你对承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收他的玉佩,心甘情愿的穿上那身衣裳,你现在可别告诉我你是事急从权!”
孟歌:“……”
孟歌无力招架二老,只能是须臾委婉的回答道:“母亲,我们年轻人的事就让我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承王殿下如果真的有那心思,想必早晚也会上门提亲。”
孟歌对自己胡说八道的实力越发的佩服了!
“到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做儿女的不听从父母安排的时候,您二老就别犯愁了。”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老两口险些就被说服了,得亏是自家女儿,不然还真就被蒙混过关了。
孟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激情满怀的再次逼问道:“你别给我打混混,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
“嗯嗯,到底喜不喜欢?”妇唱夫随,孟将军紧跟着附和道。
孟歌当真是没想到二老会这般执着,一时间当真是黔驴技穷了,最终只能妥协。
“我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她看了二老一眼,心慵意懒地说道:“我说喜欢,您二老立马就把我嫁了?我还想多陪你们一些时日呢!说不喜欢,您二老立马就去和承王殿下说个明白?没必要得罪他吧?”
这次换老两口无言以对了,她们一直纠结喜不喜欢,愿不愿意的问题,倒是真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若是喜欢就把她嫁了?
好像有些舍不得。
若是不喜欢就把承王殿下给拒了?
好像得不偿失。
“父亲,母亲,”孟歌起身抱住二老,苦口婆心说道:“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我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他若是一位良人,女儿定然不会错过。”
离开清心院孟歌径直去了青雅阁,太子眼下正在仔细研读那日孟歌让莲送来的书籍,那聚精会神的样子,让孟歌颇为欣赏。
“咳咳——”
孟歌轻咳一声以作提示,见他抬头便走了进去。
看着孟歌突然到访,太子心中惊喜,急忙上前行礼:“见过孟姐姐,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孟歌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看着书籍上的那些圈圈点点她更为高兴了。
她不停翻阅着书籍,看到没一本书上都有做笔记的痕迹,喜眉笑眼地说道:“读书懂得做笔记,殿下还算有些长进继续加油啊!”
得到孟歌的夸奖太子有些兴奋,兴奋之余也不忘自谦道:“孤这些日子一直在苦读孟姐姐送来的书籍,自感受益良多。”
闻言孟歌颇为满意,抖了抖裙摆懒洋洋的坐在圆凳上,依靠着圆桌问道:“受益良多?有何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