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歌叉着腰和齐允对视了半天,看着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想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又轻踹了他一脚。
抱着他的胳膊试图将他从地上拽起,可是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人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只能压着声音骂骂咧咧道:“你赶紧给我起来!我这办正事呢,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齐允本来就很不喜欢莲,听到这话就更加不乐意了,“我就不!”
是我跪着又不是你跪着,丢人也是我啊!
还是说你怕他胡思乱想啊?!
如是想着小脾气“噌噌”就上来了,脸往旁边一甩,闭着眼嘟囔道:“他不走我就不起来,你要是不心疼我就一直跪着!”
“卧槽…”孟歌咬着唇低声骂了一句,看了看仅有一门之隔的莲,回头叹气,“这都什么人啊?!”
孟歌突然很想惩罚他一下,随即脑子一热,弯腰在他左耳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通红的牙印清晰可见。
突然被咬了一口齐允也是一脸懵,但是这暧昧的举动让他心中小鹿乱撞,恁是连一声疼也叫不出来。
看着那人一脸淫荡的笑意,孟歌有些许后悔,自己没事咬他干嘛?!
这人摆明就是一个受虐狂!一个抖M!
刺他一剑说不定还会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这哪是惩罚,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奖励!
孟歌好生气愤,便上手捏了一下刚被自己咬伤的耳垂,谁曾想这人哼都不带哼一声,反而越笑越贱。
彻底败北,没事和一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家伙拼什么底线?!
“地痞流氓是吧,你喜欢你就跪着吧!”又踹了他一脚,愤然转身。
孟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莲喜欢自己,可是就算是情敌,自己又不喜欢莲,齐允有必要这样做吗?
每次见到他就跟有多大仇似的!还都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我招谁惹谁了!
孟歌椅坐在软榻上,揉了揉自己被齐允气的发白的小脸,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刚刚幻想的太美,一个不留神,这小妮子就忍心让外人看见自己跪着的模样!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千钧一发之际,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齐允噌一下站起身来。
就是那微妙的一厘米,两个大男人险些亲上了!
天啦噜!
见到这一幕,孟歌刚拿到手的茶杯“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虽然有些辣眼睛,可是依然扛不住孟歌内心的腐女之魂!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亲上去…
这真要是一对不知道谁上谁下啊!
还是换着来?
不禁捂着嘴露出姨母笑。
转看门口,险些发生意外的两人面面相觑。
敌不动我不动,在情敌面前可不能败下阵来!
好面子的两人除了眼神锋利的可以杀人之外,脸色一如常态。但是手指“咔咔”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内却是清晰的有些可怕。
孟歌甚至怀疑是自己哪里的骨头碎了。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欣赏够的孟歌轻咳一声示意两人分开,总不能让他俩一直以这样微妙的距离站在那儿吧。
这还有正事要办呢!
格外我鼻血不大够。
两人也是格外听话,闻声而动,一前一后一脸严肃的来到孟歌身旁。
为了彰显自己的所有权,齐允在孟歌的怒视之下直接侧躺在了软榻上,还不要脸的拽了孟歌一把,将两人直接的距离变为了零。
他这一顿骚操作,孟歌脸红耳热,很想掐死他。
莲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为所动的单膝跪了下来:“莲,见过小姐。”
what?!
虽然侍卫给主人下跪行礼很正常,但是这些年他什么时候如此正式的行过礼?!
孟歌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悄悄地抓住了齐允玩弄自己秀发的手指,不曾想抽不回来了。
不动声色的尝试了几次,最终只能是任由他抓着,为所欲为。
但是莲不是一般人,再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两人的小动作呢?
可是自己除了眼睁睁看着能说什么?
母子蛊一生跟随,她为了他自愿吞下母蛊,承受了非人的痛苦,这跟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有何区别?!
感觉到莲表情微妙变化,孟歌尴尬的笑了笑:“先起…起来吧。”
莲低着头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后皱着眉瞪了齐允一眼,刻意为之道:“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还请…”
孟歌知道他的意思,明摆着的想赶走碍眼的“无关紧要”之人,但是这种怀着小心思的行为自己怎会不懂,当年和齐文轩在一起时可没少这样干。
当然自己也没少被这样对待,各种滋味无法言说…
遂出言打断道:“没事,你继续。”
看着莲牙疼的模样齐允心情好的不得了,左三圈,右三圈,越发讨嫌的揉搓着孟歌的手。
还不停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在她耳畔窃窃私语。
看着齐允刻意暴露在他眼下的小动作,莲心里气的牙痒痒。
但是在孟歌面前他并不想显得太失礼,只能强压着怒火,淡淡的讲述着:
“魏斌此前便一直监听着宣王府,一开始我们的人还能获得诸多有利的情报,但是自从慕王府事件之后有利的情报便越来越少。”
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齐允终于放开了孟歌的纤纤玉手,转头又是一个劲的搅弄着她的秀发,时不时故意打断道:
“齐文轩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傻,宣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呃——”孟歌张着嘴想了半天,这话当真是无法反驳,只能奄奄闭了嘴。
苦笑着挥挥手,示意莲别理他继续说。
但是偏偏她什么都不说是最让人羡慕的,俨然一副他喜欢闹就由着他闹的样子。
如果换做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一个不留神,手中的书信都快被捏碎了。
愤怒和自卑双重打击,莲的气势有些低迷了:“起初我们只是认为宣王府有所戒备,却从没想到是有另一批幽灵一般的人从中作梗。”
孟歌眉头一挑,有些惊愕:“幽灵一般的人?”
“这群人行踪飘忽不定,实难捕捉,这次若非偶然,我们的人未必能够发现他们。”
虽然这群人给自己造成了麻烦,可是听莲这样一说,孟歌倒是有些好奇:
“没想到南楚还有这样出类拔萃之人,与我的人同期监视宣王府居然从未被发现,可看其之优秀。”
再一次低声吐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承王府的人你们不也没发现嘛?”
说来惭愧,对于承王府的人孟歌有过猜测,但是确实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可以表明承王府也在监视齐文轩。
可是眼下人都明说了,着实有些打脸。
可是咱也是要面子的好嘛?
“哪都有你!你给我闭嘴!”孟歌羞愤的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随即回归正题,“魏斌是如何发现的?这次定要好好赏他。”
说到赏赐莲的脸色沉了一下,“魏斌在宣王府里发现了一个与齐文轩相处举止十分怪异的侍卫,本想与近期的所得一并向小姐汇报,不曾想竟半路被他人所拦截。”
听完孟歌回头,眯着眼看了齐允一眼,其中意味格外明显。
那齐允顿时就慌了,双手一举,急忙解释道:“肯定不是我的人!我早就给他们说过了,对你的人只能协助不可添乱。”
那一脸谄媚的模样莲实在是没眼看了,不动声色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魏斌上前查看,被发现后便于那一批人发生了激烈打斗,故而身受重伤。事件发生经过,魏斌已详细写在书信内。”
魏斌独自一人回传书信被拦截,随即只身前往查看,不曾想无意拨动房上碎瓦,即刻便被一行人追逐围攻。
魏斌没有莲的身手,以一敌十分分钟被血虐。其他人久久未见其身影,故而出巡,终在一小巷中寻得身受重伤的魏斌。
若非众人及时赶到,想来今日便是一具尸体。
孟歌刚刚触碰到莲递过来的书信,整个人猛的愣住了,片刻之后一脸忧色的从软踏上猛的站起:“魏斌受伤了?!”
亲眼目睹过身边的人一个个悲惨的离开,那种锥心的痛曾让孟歌在深渊里痛苦挣扎过,而且最终也一并被吞噬。
她真的是怕极了这样的失去,那怕那个人只是她的死侍…
看到她的肩膀在抖动,齐允从软榻上迅速起身,从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安抚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你的人忙了那么久就当给他放个病假。”
孟歌长呼一口气,闭着眼,歪头靠在齐允手臂之上,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看着齐允挑衅的举动和眼神,莲默默低下了头,平静的讲述着魏斌的情况:
“那群人手段极其残忍,许是想让魏斌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便挑断了他的脚筋和手筋,并用匕首刺穿了他的琵琶骨。”
这个手段孟歌突然觉得有些熟悉,难道只能那个刺客和他们是一伙的?!
因为气愤和害怕,孟歌的身体在齐允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着。
总有人行事先于一个知道一切的重生者,这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事情。
但是相比这些,魏斌的伤势更让她揪心,这心一扯眼泪就止不住了:“还能…还能治好吗?”
听着孟歌哽咽的声音,在场的两人都心疼的要命。
齐允亲吻了她的头顶,将其越抱越紧。面对挑衅莲只能是故作镇定,阐释着事实:
“杨大夫已经去看过了,伤势痊愈之后好好练习,日后尚有机会站立,不过只能从文。”
孟歌简直都要崩溃了,一个发誓要为自己肝脑涂地的武者,日后要么残废要么从文?!
何等的讽刺!
她苦笑一声,不甘的问:“魏斌是个孤儿对吗?”
淡淡的答道:“是。”
孟歌不停的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杀了他们便是对魏斌最好的慰藉:“将他接入府中好生照顾,日后他的生活由将军府全权负责。”
“明白。”
正事都说完了他还一动一动站在那里,齐允不高兴了,这大好的机会可不能被你小子耽搁了。
随即出言命令道:“你先下去吧,她现在需要休息。”
“你…”
莲握着拳头半步向前,若不是他现在抱着孟歌,这一拳一定会落在他的脸上。
虽然你是个王爷,但是老子是将军府的人,而且我只隶属于我家小姐,还轮不到你来指使我!
孟歌看的出来这俩神经病的明争暗斗,但是眼下真的没心思顾及,“下去吧…”
莲VS齐允第一轮,齐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