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齐允当真是被她气得要死,自己都还湿漉漉的就先顾忌着她的身体,却反被骂混蛋?!
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更吃力不讨好的人了!
齐允丢掉手中的是衣裳,捏着她的下巴说道:“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在他身边,孟歌总觉得自己被压制的死死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压制,而且你越认真压制感越强。
所幸跟着他一样的不要脸道:“红的你是准备凉拌还是爆炒?”
孟歌嫌少有不正经的时候,齐允禁不住笑了,“哈哈哈——你当你的心是猪肝嘛?”
话音刚落,本来还在开玩笑的齐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弯腰凑到她耳边,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可以换心,我就把我的心放进你的身体里,这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两人正说着,老管家奉命前来照看孟歌,推开门就见两人挨得极近,一时怔住不知进退。
“承王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隔壁入浴。”三人对视好一会儿,老管家这才缓过神说道:“孟小姐这边,老奴会遣人过来的。”
房间安静了好一阵,连湿冷的空气都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孟歌不知道齐允在想什么,但是以他的性子孟歌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还在齐允的那颗药已经发挥了作用,手脚已经有了一些力气。
她拽了拽齐允的衣袖,门边吹来一阵风,她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即说道:
“人家都安排好了,你还站在这干嘛?你不冷我冷,赶紧去!顺便把门给我关严实了。”
虽然平日里她说什么齐允都还挺听话的,但是今天好像不大好使。
齐允板直着身体,那眼神简直可以吃人,他抓住孟歌拽着衣袖的手,说:“本王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就是身子骨好。”
话音刚落俩人纷纷有了动作。
孟歌不顾身体猛的一下站起,想要将这个疯子赶出去,谁曾想这药效着实慢,她刚刚站起,一个踉跄一双腿就软了。
齐允本是转身想做些什么的,见她突然站起依然是吓了一跳,这人险些倒下更是吓了一。
不禁责问道:“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逞强?”
孟歌无言以对,只能是努力地用无力的膝盖顶了他一下。
她这掉进冰窟似的身体哪有时间让齐允去在意她的小动作,同样冰凉的大手往她腰后、膝盖处一揽,直接打横抱起。
看着这俩亲密无间的行为,老管家半眯着眼,嘴角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孟歌被他在人前抱起也是几度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但是看着他没见到一抹忧色,孟歌也是无话可说。
齐允将她抱紧内室浴桶旁坐下,指了指一旁的衣服说道:“衣服在那,一会记得让她们给你换上。”
说完拿着旁边另一套衣服离开了。
明明平平无奇的动作,孟歌却感受到了另一层意味: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孟歌心中的隐匿的猜疑再次浮现:齐允就是系统遗漏的重生者!
不然他为什么要准备换洗的衣服!谁参加别人家的宴会还会带衣服?!他肯定是知道今日我会落水!
正在她思虑之时,几位女仆就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在她们的帮助下她艰难的爬进了浴桶内,温热的热水简直暖到了心窝里。
刚才只觉得浑身冰冷无力,现在一切都好了些,脑子也回过神了,得关心关心对手的死活啊!
孟歌突然发问:“郡主怎么样了?”
领头的嬷嬷回道:“郡主身子薄弱,暂时还没醒。小姐不用担心,此事事关远伯侯府和将军府,又发生在慕王府内,王妃不会置之不理的。”
“慕王府向来公正无私,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孟歌淡然回道。
查?怎么查?
不过就是定性为两个姑娘家的争执罢了,宇文嫣然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没脑子,这样的事情还能怎么查?
迷香都用上了显然是计划好的,但是宇文嫣然为何算计我?想让我死?
仅仅因为嫉妒那还不至于,毕竟这次牵线被齐允给搅和了,和齐文轩挂钩的也就那么几句话而已。
就宇文嫣然那个样,明显是被人当枪使,至于幕后之人似乎有点明显。
在热水的辅助下,齐允的那颗药作用极大,虽然还是感觉很疲惫,但至少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
待她穿好齐允带来的衣裳出来时,门外乌压压站了一群人。
“姐姐!你没事吧?!”
“云若,快让为娘的看看,伤着哪儿没有?”
一群人进屋就开始打量她,皇家猎场事件真的把孟家人给吓怕了。这才过去两个月不到,又被人推入水中。
孟夫人都忍不住想孟歌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孟歌与她们安抚了几句,但是孟夫人还是不放心。强行扒了孟歌的外衫,强制令其躺在床上。
她虽然并不想躺下,但是眼下她确实该休息一下,这幅模样出去被人瞧见确实不大好。
毕竟宇文嫣然还奄奄一息的躺着,自己就生龙活虎的遍地跑,确实太惹眼了。
“母亲,父亲,云若没事。承王殿下及时将女儿救下,现已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孟歌说。
大冷天掉进水里,怎么能不担心,纵然孟歌常年混迹在军营里身子骨比常人要好些,但是终究也是个女子啊!
孟将军问道:“大夫可曾来过?”
大夫?千万别叫!我现在看见大夫就浑身难受。
孟歌紧握着孟夫人的手,苦笑道:“是女儿不然他们叫的,我已经服下了承王殿下给的药,现在只是想好好休息罢了。”
承王?
孟夫人眉头紧蹙,她实在想不到自家女儿什么时候和齐允的关系这般要好了,开口闭口就是承王殿下。
孟歌也察觉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在孟夫人发问前急忙说道:“母亲,云若累了,真的很想休息了。宴会要申时三刻开始,云若休息一下会赶过去的,还请母亲替云若向陈老太君请罪。”
见她很是疲倦,孟夫人也不好再问什么,淡淡道:“好好休息吧,陈老太君那边,母亲会好好安抚的。”
说罢一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客房,孟溪却悄悄留了下来,跑到孟歌床前问道:“姐,你是不是喜欢承王殿下?”
孟歌被她问道有些尴尬,她甚至怀疑齐允在隔壁是不是能听到!急忙给孟溪后脑勺来了一下,骂道:“就你一天喜欢胡说八道!还不赶紧回前厅去!”
被她打了一下孟溪麻溜的跑了,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吐吐舌头。
孟歌一个枕头扔过去,笑道:“把门关好!”
人都走完了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孟歌躺在床上却是一个头三个大,心中忍不住骂道:靠!这药后劲有点足啊!头疼!
眼下头疼欲裂,她已经无心去想什么幕后主使了,满脑子都想掐死齐允。
给的什么破药!不吃只是全身无力,吃了反而头疼的要死!
孟歌捂着头在床上翻爬打滚,恨不得把自己的头个敲碎算了,简直就是活受罪!
“吱——”
一阵凉风透过门缝溜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打进府开始就一直金灿灿的家伙。
齐允将房门关严实了,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疾步来到孟歌身旁,见她头疼欲裂不受控的模样心如刀割。
“云若,云若看着我!”齐允将孟歌从床上拉起,捧着她的脸说道:“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没事的!”
他冰凉的手让孟歌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抓着他的两只耳朵,愤愤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如此难受?!”
话音刚落,那种如毒虫蚀脑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啊——”
孟歌挣脱齐允的手,蜷缩在床脚不停地撞击自己的头,见状齐允急忙将她拽入怀中,死死的抱着她解释道:
“此迷香是有毒的,粘上了就甩不掉了,如果不早日彻底清除,日后定将后患无穷。”
“云若听话,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忍忍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粘上就甩不掉了,那不是和毒品一个样嘛?!这到底是个什么破难玩意?!
孟歌以前参观过戒毒所,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毒瘾发作时的惨叫声简直可以刺穿耳膜。
但是那仅仅是听觉上的折磨,眼下她却是被迫的实实在在的体验到了,那种绝望的折磨。
孟歌是个眼泪极浅的人,没一会儿就满脸的泪水。翻爬打滚什么的已经无法让她冷静下来,所以她开始乱咬人了。
看着这个拿自己当木头在啃的小家伙,齐允已经没有心思去在乎被咬的地方疼不疼了。
看着从她嘴角旁留下的血液,他轻抚孟歌的头发,轻声问道:“好点了嘛?”
得到了一定发泄的孟歌神色冷静了许多,听见他说话便慢慢松开他的手。
看着他手臂上的牙印和血迹,孟歌瞪大眼睛看着他,愕然的问道:“你…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齐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再次问道:“好受点没?”
孟歌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他收了收抱着孟歌的手臂,忧心忡忡地说道:“待会估计还有一阵,让你咬两下没什么,但是估计得换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