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康碰了一鼻子灰,咬了咬牙压下火气,说道:“麻烦再去通知一下宁王,就说如果今天不见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对,不走了。”
太尉夫妇耍起了无赖,两人在大厅里坐了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冬青一脸震惊,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人。
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上门道歉还如此理直气壮,哪来的脸呢。
冬青把带话给了墨九宸,一脸不愤的道:“太尉夫妇脸皮也太厚了。”
墨九宸倒是不以为意:“那就让他们等着。”
他打定主意不露面儿,看他们夫妇能挺多长时间。
敢欺负王妃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墨九宸让初一把公务搬到后院,他就守在白凤颜隔壁。
怕吵到她睡觉,他连翻书的声音都是轻轻的。
白凤颜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时辰,当她再次睁眼时,感觉精气神儿全都补足了。
“王妃,你醒啦。”冬青就守在房里做手工,看到她醒了急忙上前伺候白凤颜起身。
她端给白凤颜一碗温着的羹汤,白凤颜喝了一口,是桂圆大枣甜汤。
里面放了蜂蜜,喝起来香甜又滋补。
“王爷呢?”她问。
冬青看她喝了两口就要放下,急忙道:“王妃,这是王爷特意命厨房给你做的,你就喝两口啊?”
白凤颜意外的啊了一声,只得拿起碗喝的干干净净给冬青看:“这样行了吧。”
冬青满意的把碗收好,道了声:“这是王爷的吩咐,奴婢不敢违抗。”
“你这丫头,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只要是为王妃好,奴婢站哪边都行。”
白凤颜故作嗔怒的道:“好哇,你个死丫头,这才几天啊你就被收买了。”
“王爷饶命,王爷就在隔壁,冤有头债有主王妃去找王爷吧。”冬青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看她那副慌张逃命的样子,白凤颜不由的笑了。
她起身往隔壁走去,看到墨九宸坐在桌案前,正专注的看着公文。
他认真的模样,专注而又迷人。
白凤颜看入迷了眼,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两个相看两生厌的人,竟然还能走到一起。
缘分这东西,也太奇妙了。
“醒了?”墨九宸察觉到门口有人,一抬眼便看到白凤颜站在门口。
阳光落在她身上,蒙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似梦似仙,如梦如幻。
墨九宸只觉得此时的她,就像是从画中走来的一样。
他起身走向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感觉到她的温度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不是梦,这是真的。
阿颜就站在他面前,她回来了。
墨九宸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收紧手臂,感觉心中空白的那个逐渐被填满,他轻叹一声:“阿颜,我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白凤颜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做梦?”
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在的那些日子,他日日从梦中惊醒。
每次醒来,都是一场空。
以至于现在白凤颜回来了,他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白凤颜用力的抱住了墨九宸的腰身,叹道:“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把我们二人分开。”
墨九宸不语,紧紧的抱着她,只希望时间能流逝的慢一些。
让他能够能白凤颜永远的这样走下去。
“王爷。”初一的一只脚刚踏进屋子,看到里面的情景急忙把脚又缩了回去。
造孽啊,他在干什么啊。
这都是第几次不合时宜的撞到王爷和王妃了。
初一站在门外,感觉冷汗都浸湿了衣服。
“滚进来。”墨九宸低喝一声,初一往里探了探头,看到墨九宸一脸阴沉,他嘿嘿一笑走了进来。
“王爷。”初一生怕被责罚,解释道:“不是属下莽撞,实在是太尉做事太过了。”
墨九宸抬起眼皮儿看他:“出了什么事?”
“太尉把大公子抬到了宁王府门口,话里话外说王妃见死不救,现在门前已经围了一堆人了。”初一愤愤不平的道。
白凤颜拍了一下桌了,怒道:“居然敢跟我玩儿道德绑架。”
初一眨巴着眼,问:“啥是道德绑架?”
“道德绑架,是指人们以道德的名义,利用过高的甚至不切实际的标准要求、胁迫或攻击别人并左右其行为的一种现象,换句话说太尉利用百姓同情弱小的心理,抹黑宁王府,故意让人以为是本王妃在刁难他们。”
“好哇,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初一气的捏紧了拳:“属下这就带人把他们轰走。”
墨九宸喝住他:“人家杀人正愁没刀呢,你上赶着去递?”
“那总不能任他们胡说八道啊。”初一气道。
白凤颜想了想:“这事不能硬来,若是此时我们出去跟太尉大吵一架,只怕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会说宁王府仗势欺人,我这大夫的名号也会被抹黑。”
“那怎么办啊?”冬青提议道:“要不进宫找皇上?”
初一无语的白了冬青一眼:“你以为皇上会管这些小事儿?”
墨九宸则两眼含笑的看着白凤颜,见她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有了主意。
白凤颜朝几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上前,然后交头接耳一番。
几人听完,全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初一竖起大拇指对白凤颜道:“王妃,你简直是太损了。”
啪,冬青给了初一个盖帽,不满的道:“怎么说话呢,王妃哪儿损了。”
墨九宸也冷冷的看向初一,初一没想到自己犯了众怒,讪讪一笑:“口误,纯属口误,属下只是想夸赞王妃,绝没有别的意思。”
“你若是有别的意思,你还能囫囵个儿的站在这儿?”
初一只觉得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爬,自从王妃怀孕后,王爷就疼的她跟眼珠子似的。
也怪他自己不长眼,偏往刀尖上撞。
看来以后说话,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大门外,太尉府的人抬着贺铭,将他放在宁王府的大门口。
以太尉为首,贺夫人在其身侧,两人全都抹着眼泪儿,正苦苦哀求着:“王妃,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吧,只要王妃能消气便是让臣妇去死,臣妇也愿意啊。”
贺伯康也叹息一声:“王妃你大人有大量,饶我夫人一次,就算她说错了话也是爱子心切,绝无冒犯王妃的意思,我儿与王妃无冤无仇,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