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突然到访,白凤颜一点也不意外。
她是无事不蹬三宝殿,所以她来显然是跟四喜有关。
“四喜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甜嘴会来事儿,把楼里的姑娘哄的团团转,姑娘们也愿意把本领都教给她,只是她这个人有些不安分。”
白凤颜拿了把扇子扇风,问她:“怎么个不安分法?”
“她有意拉拢楼里的姑娘,背地里却在打听主子的事……”红拂有些不满的道。
白凤颜就笑了:“她随便打听,只要她不蠢就不会往外说去。”
“那就置之不理吗?”
“敲打敲打就行,若是她生了别的心思,就杀了吧。”白凤颜云淡风轻的道。
红拂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一个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也没用,与其让她乱了计划,不如弃之。
白凤颜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她也没有功夫跟四喜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她需要尽快的解决尚书府的事,柳氏她必须死。
接下来的日子,白凤颜在府里给顾月白治腿,尚书府那边,时不时的传来消息。
短短一个半月的功夫,四喜就像脱胎换骨一般。
她的容貌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气质却有了变化。
变的自信了,妩媚了。
就连白元忠看了,也为之惊叹。
晚饭的时候四喜说身子不舒服,没有上桌吃饭,白元忠念着她身子不爽利,便过去探望。
没想到,却吃了个闭门羹。
四喜非但没有开门,还借口说她病容无法见人,让他明天再来。
白元忠有些郁闷,但也没有执着要进去。
一个姨娘而已,她还拿上架子了。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无法释怀。
白元忠无法入睡,看着月色不错出去走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湖边。
凉亭被薄纱围住,四周点了灯笼,映得里面的人影影绰绰。
一女子腰身如水蛇一般柔软,正在里面起舞。
月色下,时不时露出女子细软的腰肢,白元忠看得心潮澎湃。
这种激.情他只在年轻时有过,没想到四喜却唤醒了他体内沉寂许久的热情。
“四喜。”白元忠痴迷的朝着凉亭走去,可里面的人看到他却如惊弓之鸟一般快速度离开了。
白元忠只来得及抓住一条薄纱,魂儿早已经跟着四喜走了。
一连七八天,白元忠都宿在四喜院里。
起先柳氏并不在意,四喜本就是她的棋子。
可渐渐的,她就有了危机。
四喜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到她跟前儿伺候,也没有向她禀报白元忠的行踪,便是柳氏派人去给她送信,也没有回应。
柳氏知道四喜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日,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趁着白元忠外出的机会,柳氏命人把四喜抓到了跟前儿。
四喜被五花大绑,脸上满是巴掌印。
柳氏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只喝了一口便把茶水泼在了四喜脸上。
四喜尖叫一声倒地,却不像从前那般求饶。
而是用一种含恨的眸子看着柳氏:“夫人,你如此待我,就不怕老爷知道吗?”
想着以前她虐待四喜,白元忠也没有责怪,柳氏自然也不怕:“贱婢,死到临头你还想拿老爷来压我,你不会真的以为当上姨娘就无所顾忌了吧,我能把你扶上去,自然也能把你拉下来。”
她的话音一落,几个婆子拿着被子捂到了四喜身上。
抡起棍棒朝着她身上狠狠打了过去。
四喜的惨叫声响起,柳氏听在耳朵里甚是愉悦:“这就是背叛本夫人的下场,你这辈子都休想翻出我的手掌心。”
隔着被子打人伤不会在皮肉上显露,可是内脏却损害极大。
婆子们得了柳氏的命,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四喜起先还惨叫连连,可渐渐的就没了声音。
突然,一婆子惊慌的尖叫一声:“血,好多血。”
柳氏不在意的道:“鬼叫什么,看看她死了没有。”
婆子们上前掀开被子,只见四喜已经晕了过去,在她的下.体却渗出了血来。
看见这情况,柳氏也慌了:“这,这怎么可能?”
她是妇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四喜流产了。
婆子们也十分害怕,白元忠之所以抬举四喜,还不是想要留个后。
四喜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被她们打掉了。
“夫人救命,夫人救命啊,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婆子们全都吓的瑟瑟发抖。
柳氏的大脑也有片刻眩晕,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眼里露出狠意:“慌什么?”
被她一瞪,婆子们全都不敢叫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柳氏的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人,言语威胁道:“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只要四喜死了就死无对证。”
婆子们一听,全都面露惊恐:“若是老爷回来问起,该怎么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四喜突然死亡白元忠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柳氏淡淡一笑:“没有尸体,哪来的证据?”
想要一个人消失有很多办法,焚尸,被野狗吃了。
白元忠就算是怀疑是她做的,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拿自己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四喜醒了过来。
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神色骇人:“柳氏,你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柳氏轻笑一声:“若本夫人真怕报应,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
话落,她眼睛朝婆子们一瞪:“还等什么,还不快送这个小贱人上路。”
死了一四喜,她还有许多四喜。
总有安分守已,听她话的。
婆子们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们若是手上沾了血,以后也不会有好报。
柳氏见状恶狠狠的道:“现在你们一个个当起菩萨来了,孩子是你们打掉的,老爷若是回来知道了此事,你们全都得被杖毙。”
婆子们吓的激灵一下,再也没了之前的犹豫,朝着四喜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四喜大声的喊叫起来:“救命,救命……”
柳氏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老爷他有事外出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等他回来时你都已经进了野狗的肚子里了,四喜这都是你自找的。”
砰……
一声巨响,门被人大力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