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让白凤颜去给嘉宁郡主送礼,主要是怕有失她的身份。
她什么身份,嘉宁郡主什么身份,也值得让她跑一趟?
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白凤颜的头上。
白凤颜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差事,只是她跟宁曦月合得来,所以这趟郡主府她愿意去。
淑妃走后,白凤颜跟墨姓宸说了这件事。
墨九宸有些意外的看了白凤颜一眼:“母妃让你去?”
“怎么,有问题吗?”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白凤颜总感觉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嗯,没事。”
他越说没事,就代表有事。
白凤颜道:“有话就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墨九宸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清咳了一声才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儿,在你没进府前母妃原定的宁曦月给我做侧妃,现在应该没这个想法了。”
“哈……”白凤颜冷笑了一声:“什么叫现在没这个想法了,你又不知道母妃的意思,万一她有呢。”
这叫什么事儿?
看来送礼是假,去看宁王侧妃才是真的吧。
不过这话白凤颜没有说出来,鬼知道墨九宸怎么想的,万一他以为自己吃醋呢。
白凤颜暗暗的想,淑妃不会是虚晃一枪故意说自己没时间吧,她看中的侧妃她能不去看个明白吗?
白凤颜托着下巴陷入苦想,她挺喜欢宁曦月的,可是又不想让她跳进宁王府这个大牢笼。
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淑妃看中了,看来还是要跟她通个气儿才好。
“你喜欢宁曦月吗?”她突然问道。
墨九宸的神情一怔,看白凤颜的眼神满是困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对宁曦月的印象怎么样?”若是他对宁曦月有意,宁曦月也对他有意思,白凤颜就打定主意成人之美。
反正她是要跟墨九宸和离的,总不能挡了他们两人的姻缘。
墨九宸一下了就看出白凤颜的意图了,他脸色一沉,道:“不怎么样。”
“这样啊。”白凤颜有些失落,看来她得问问宁曦月再做打算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墨九宸忍不住问道。
有时候他真的想剖开白凤颜的脑袋瓜子看看,她怎么就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若是别的女人听到自家夫君要纳侧妃,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她倒好,一脸淡定还跟他谈论起侧妃的事来了。
白凤颜她若不是没心没肺,就是心里一点儿也没自己。
墨九宸感觉有些心塞,他问道:“你希望本王纳侧妃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干嘛要问我,我和你不是一个共同体,咱俩也没有共同语言和相同的目标,所以你纳不纳侧妃,跟我一点关儿也没有。”
白凤颜的这套说辞让墨九宸有些恼火:“所以,你是在跟本王划清界限?”
“咱俩和离是迟早的事,划清界限不好吗?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断的时候也会干脆利落,希望你也一样。”
这些话白凤颜从来没有当面跟墨九宸说过,今天借此事说了出来,也算是正式跟他摊牌了。
墨九宸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他的头脑一下子变的清醒起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他跟白凤颜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
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白凤颜有她的桥要过。
两人的婚姻就是个错误,怎么还能妄想两人在一起呢。
墨九宸的神情变得冷峻起来:“希望你到时说到做到。”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白凤颜豪气的摆了摆手,再次提醒他:“找机会跟父皇说一下和离的事,你说话比我有分量,父皇一定会考虑的。”
墨九宸淡淡的哼了声:“知道了。”
白凤颜心情颇好的离开,墨九宸的心却有些乱了。
和离,白凤颜竟然真的要跟他和离。
……
白凤颜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写了一封信让冬青差人送到郡主府,交给宁曦月。
信上说约她明日午后在太白楼相见。
宁曦月此时正在家里愁眉苦脸呢,她无意中听到了母亲和心腹的谈话,说是淑妃相中了她想让她做宁王的侧妃。
正发着愁呢,下人把信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急忙拆开了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对门房道:“送信的人走了吗?”
“回大小姐的话还没有走呢,说是要等姑娘的回信呢。”
宁曦月点了点头,随后对门房道:“告诉对方,明天我准时赴约。”
在京城她也没个朋友,白凤颜是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
所以宁曦月想要跟她商谈一下此事。
翌日,白凤颜过了午后就带着冬青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初一就把她的行踪告诉了墨九宸。
“王妃又出去了。”
墨九宸有些意外:“又去哪儿了?”
“好像是去了太白楼。”初一回道。
因为白凤颜的话,墨九宸昨晚都没有睡好觉,他想了想,道:“让跟着的人都回来吧。”
初一一脸诧异:“不跟着了?”
“没必要了。”墨九宸道。
白凤颜都要跟他和离了,他还担心那么多干嘛。
墨九宸把心思又放在了军营上面,这些天天气炎热有许多士兵都中了暑,他正为此事头疼。
他要找一个能解决士兵中暑的法子。
初一看墨九宸不说话了,便也适时的闭上了嘴。
而那边白凤颜直接去了太白楼,她到的时候宁曦月已经在了。
宁曦月一袭红装,单膝屈起手搭在膝盖上面,正看着远处的风景出神。
她这副做派哪里有个姑娘的样子,倒有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
白凤颜进来的时候,宁曦月便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等你好久了。”
“是什么事让宁大小姐如此愁眉苦脸的。”她打趣的道。
宁曦月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可能要嫁人了。”
“哦,嫁谁?”白凤颜故作不解的道。
宁曦月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嫁给一个病秧子,听说没几年活头了,前些日子还差点死了,这都不算最绝的,最绝的是他有个母夜叉大老婆,听说最是尖酸刻薄眼里容不得别人。”
白凤颜:“……”
她是尖酸刻薄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