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白元忠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元帝面色阴沉的看着他,怒道:“白元忠,你可知罪?”
“皇上,臣是冤枉的。”都到这个地步了,白元忠还在狡辩。
若是轻易认了罪,他就死定了。
可若是咬死不承认,那还有一线生机。
白元忠想着元帝没有证据,便不能拿他怎么样。
突然,一本账本砸到了他的头上。
账本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额头,血流如注。
他低头看到账本那一刻,顿时面如死灰。
柳氏得意的在一边笑道:“白元忠,你看看我是谁?”
刚刚她一直低着头,没有让白元忠看到她的脸。
白元忠只听声音便认出了柳氏,看到她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惊恐:“贱人,你还没有死?”
他派出去的杀手说已经杀掉了柳氏,他便信了。
没想到,柳氏还活着。
柳氏冷冷一笑:“我当然不会死,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她的双腿已经断了,现在就算养的差不多了,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她恨白元忠恨到了骨子里。
他丝毫不念夫妻之情,对她赶尽杀绝。
“老天爷怜悯我,在你派出杀手来杀我的时候,有人救了我,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柳氏到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那天若不是有神秘人突然将她救了,只怕她已经死在了白元忠的刀下。
白元忠死死的握着拳,咬切齿的看着她:“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早点对你下手。”
“就像杀死孟语芙一般,神不知鬼不觉是吗?”柳氏冷冷的问道。
元帝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血气上涌。
“够了。”他怒道:“把白元忠押到大理寺,严刑审问,务必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
他要知道,白元忠到底在给谁卖命。
解决完白元忠,元帝余怒未消,指着柳氏道:“将她一并关进去。”
柳氏慌乱的叫道:“皇上,民妇是清白的。”
“你与白元忠沆瀣一气,他都浑身是泥了你觉得你能干净到哪儿去?”元帝怒道。
禁卫军不顾柳氏的尖叫,将她也拖了出去。
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皇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元帝知道白元忠拥护太子,可并没有问责太子,想来也是留了情面。
最重要的一点,白元忠只是表面上拥护太子,却没有办什么实事,否则就算元帝想放过太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皇后想了想,没敢再多说什么,带着宫娴退出了殿外。
宫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天边的云层,暗暗的想,白家倒塌的事很快就能传遍皇宫,想必墨九宸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他若是想要保住白凤颜,只有联合朝中的大臣请皇上网开一面。
要么,他就只能等着白凤颜被皇家抛弃。
尚书府的事会让她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野种的身份会让她无地自容。
无论结局怎么样,白凤颜的下场都会悲惨无比。
宫娴出了宫,回了太师府。
她这个时候回来,让太师十分意外:“宫里发生那么大事,你怎么还敢偷偷跑回来?”
“正是因为出了大事,女儿才非要见父亲一面不可。”宫娴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笑容,她感觉离自己的愿望越来越近了。
太师不解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如今宁王妃有难,宁王一定会求到你的头上,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卖他这个人情?”宫娴笑的一脸阴险。
太师拧着眉,不解的看着她:“这是踩死宁王妃的最好时机,你却要让为父保她一命,你真的想好了?”
宫娴说道:“无论宁王妃是不是白家的孩子,这都不重要了,就算她是那也是诛九族的大罪,若她不是,那她就是野种,无论哪一种她都无法从这个旋涡中脱身,这个局于她而言就是个死局,她逃不掉的,墨九宸现在唯一能保住她性命的方法,就是联合众臣上书保她一命,但父亲你想想,皇上真的能放过她吗?”
太师细细的想了一下,缓缓点头:“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皇室丢不起这么大的脸,所以元帝一定不会让宁王妃活着。”
“所以,她最终还是要死,何不卖宁王这个人情?”
“哈哈哈……”太师开怀大笑起来,赞叹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这心智无人能及。”
宫娴抿嘴微微一笑,眼里露出的野心让宫珏微微蹙眉。
宫娴不能在府里呆太长时间,她必须得尽快赶回宫里。
送她回去的路上,宫珏一直紧抿着唇,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你就说吧。”宫娴神情倨傲的道。
她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暗。
尤其是那双眼睛,冷的不近人情。
宫珏想到小时候宫娴粉雕玉琢的模样,跟现在的她大相径庭。
她变的越来越陌生了。
“阿娴。”宫珏声音低沉的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这些话,他曾经跟宫娴说话,可换来的却是她无情的嘲讽。
此时,也一样。
宫娴依然是拿那双轻蔑的眼神看他,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配吗?”
她抬起手,伸到宫珏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如美玉一般泛着通透的光泽,上面的蔻丹鲜红。
“我这双手每天都要用牛奶浸泡,我身上的衣饰皆是独一无二,就连我的吃食也是山珍海味。”她靠近宫珏几分,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道:“我这样的人注定是要站在塔尖的人,做人上人的,你给的起吗?”
“可是你走的这条路太危险了,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宫珏有些不善言辞的道。
宫娴的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想要带她离开皇宫,找一个山村小镇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哪怕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他也甘愿。
宫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坐直身体:“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她要当就当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夫君自然也要是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