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府里都风平浪静。
下人们着实忐忑了几天,却发现白凤颜并没有什么做为。
她平日里不过是看看账本,再就是种种花草。
完全不像管家的样子,像是来度假的。
几番试探后,下人们胆子大了起来。
该喝酒的喝酒,该耍钱的耍钱。
甚至还出了好几档子打架斗殴的事,白凤颜就像没有看到一样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直到有天早上她发现早饭只是剩粥和剩菜,便知道时机到了。
“胡管家,把各院管事都叫过来,本王妃有话要说。”
胡管家下去传达命令了,不多时各院的管事才拖拖拉拉的过来了。
白凤颜看了看,八个管事,才来了三个。
“人呢?”白凤颜问道。
胡管家一脸惊慌的道:“厨娘张妈妈生病了,今早没起得来床人还在躺着呢。”
白凤颜哦了一声,难怪早上饭菜都是剩的。
“那剩下的人呢?”她又问。
“都生病了。”胡管家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这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白凤颜呢。
果然,白凤颜冷笑一声:“都病了啊。”
胡管家看她笑的头皮发麻,身上汗都流了出来。
“去把父亲和继夫人都请过来。”白凤颜命令道。
回头,她对着冬青道:“你带一些人,把那些没有到场的全都给我绑了来。”
“若是他们不来呢,能打吗?”冬青问道。
“当然能打。”
有了白凤颜的命令,冬青立马带人去办了。
当小厮去给柳氏传话时,她正躺在床上装病。
听小厮说府里乱成一团白凤颜都快急哭了,她倒是觉得胸口舒畅了一些:“这个小贱人,她也有今天。”
“夫人,那咱们去吗?”身侧的丫鬟问道。
柳氏挣扎着起身,恨恨的道:“看她出丑我怎么能不去,别以为成了王妃就能无法无天了,这府里还轮不上她说话,扶我起来。”
丫鬟扶着柳氏起了身,谄媚的道:“听说府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怕她现在请夫人是为了善后,夫人一会儿可要狠狠的打她的脸。”
柳氏听着得意的笑了,她岂止要打白凤颜的脸,还要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来头。
让她从府里滚出去,再也不敢回来。
白元忠早就对白凤颜不满了,府里乱七八糟的看着就心烦。
若是今天白凤颜不能把事平息了就趁机要回掌家权给柳氏,总不能真的让白凤颜一个外人来管家。
两人打定主意,双双来了。
柳氏这几天憔悴了许多,为了遮住脸上的憔悴之色在脸上扑了许多粉。
粉非但没有遮住她的脸色,反倒看着脸色灰扑扑的。
白元忠的眉头一皱,暗道她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继夫人,身子可好些了?”白凤颜上前问道。
柳氏的眼神像冰刀子似的,她重重一哼:“托大小姐的福,我还死不了。”
说完她在白凤颜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心里暗暗一惊。
从前的白凤颜并不起眼,可是如今看她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这宁王府的水养人,她是越发水灵了。
更让柳氏心惊的是白凤颜的气势,那一双黑亮的眼睛看起来人,像是冰刀一样。
她的心一颤,莫名的有些不安。
“听闻大小姐把府里管的一团糟,是想要请本夫人来善后吗?”柳氏一脸得意的道。
白元忠也趁机道:“若是你管不明白,就让有能力的人去管。”
白凤颜却勾唇一笑,说道:“今天请父亲和继夫人过来,的确是有件为难的事。”
“不过是个家事有什么为难的,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柳氏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可没等她话说完,便看到冬青带着一队人把几个管事捆成了粽子,丢到了她的脚下。
“夫人救命,救命啊。”朝着柳氏哭求的是厨房张妈妈,她是柳氏的远房亲戚,也是她授了二老夫人的意,故意使坏的:“我这几日身子不爽故而今早没有起得床做早饭,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捆了来,还说要对我用家法。”
张妈妈哭的中气十足,哪里像生病的样儿。
不等众人回神,白凤颜就懒洋洋的发了话:“打。”
冬青从她身后走出来,上前甩了张妈妈一记耳光,张妈妈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在了地上。
她脸颊高高的肿起,一颗牙从她嘴里混着血水吐了出来。
这番举动,着实震惊住了众人。
柳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张妈妈再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你竟然说打就打。”
她对着白元忠哭道:“老爷,你可得要为张妈妈做主啊,她向来忠心耿耿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若是传出去只怕外人会说我们苛待下人。”
白凤颜当着柳氏的面儿打妈妈,就相当于是在打她的脸,柳氏能善罢甘休才怪。
“求老爷,给老奴做主。”张妈妈肿着脸含糊不清的也道。
白元忠的脸色变的铁青起来:“王妃,你说我们苛待老夫人你要掌家,我也给你了,可是你看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苛待下人,滥用私刑,更不用说把府里管的乱七八糟,不成样子,你这样哪里在管家,分明是把要府里的人逼人绝路。”
他手向白凤颜一伸:“既然如此,那就把掌家权交出来。”
柳氏眼里露出得意之色:“老爷说的没错,把掌家权交出来。”
那些管事的也都是柳氏的心腹,见此也纷纷起哄:“大小姐如此管家,我们不服,请大小姐交出管家权。”
一群下人,竟然敢逼迫主子交出掌家权。
这尚书府果然是烂透了。
柳氏的眼里露出得意之色,白凤颜犯了众怒,就算她是王妃又如何。
难不成她还真敢把这些下人都打杀了。
今天她就要好好出一口恶气,亲眼看着白凤颜是如何被赶出尚书府的。
“不服,今天本王妃就让你心服口服。”白凤颜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施施然的起了身走到张妈妈的面前。
她明明在笑,可是眼神却瘆人的可怕。
张妈妈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脚底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