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陆覃深听林清枝说了刚刚陆国栋给她合作的事情。
真会给自己找资源。
“你缺合作,可以和我说。”他透过后视镜扫了林清枝一眼。
她正和卓沁聊得投入。
“走后门得来的,哪里比得上靠自己争取来的?”林清枝抽空回了他一声。
陆覃深被她这句话逗得冷笑出声。
这和走后门有什么区别?
林清枝没发现陆覃深的不对劲,车子一停下,她就拉着卓沁先走了,只草草和陆覃深打了声招呼。
陆覃深心情更加不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脸还沉着。
见利忘义,凉薄寡情。
“哟,这大喜的日子,陆总怎么拉着一张脸呢,听说陆伯伯的新妻子不仅肤白貌美,能力也是一流的,有这样年轻的后妈,陆总应该高兴才是。”
苏源正在沙发上等着,一见陆覃深,就贱兮兮地笑。
“那我叫人送几个给苏叔?”陆覃深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陆总这福气。”苏源讪讪一笑,马上恢复正经。
“白奕欢怎么处理啊,她差点害死你的原始小媳妇儿,你就打算这样了?”
“奶奶说了,是陆家先对不起她,这次原谅。”陆覃深坐下,幽幽的嗓音夹杂着几分阴冷。
苏源眼神深了点,“对,奶奶说的没错。”
“今晚你叫几个人,烧了白家的宅子,做的干净点。”陆覃深食指在桌面一下一下地敲着,想了会道。
“陆奶奶说了,这次放过她。”苏源心脏紧缩了下,试探地看了陆覃深一眼。
“白家意外失火,那也是老天爷不愿意放过她。”陆覃深再抬眼时,目光透着寒森森的危险。
“以前你和白奕欢的事情,我不做计较,现在可别再犯糊涂。”
苏源僵硬地看着他,寒意渗透全身,“嗯,我明白。”
“去忙吧。”陆覃深看向别处,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漠然的样子。
苏源走出低气压笼罩的办公室,才堪堪地缓过神来,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陆覃深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白奕欢的事情的?
林清枝跟着卓沁,一路到了公司的服装部,一批刚刚生产出来的高定礼服正被挂在衣架上,以黑色为主色调,走的古风路线,却又每件都款式独特。
她光是看一眼,就巴不得把每件都带回家里好好收着。
“这些礼裙每件都价值百万,你们搬运和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爱护,否则是要自行承担损失的。”
有一件礼裙的边被旁边的礼裙压住,她伸手将两件礼裙拉远一些。
袖口下滑,白嫩的手臂上露出一条青紫色於痕。
“这是怎么了?”林清枝紧盯着那道於痕。
这种於痕她再熟悉不过,以前跟着父亲在军营中历练,不守军规的士兵被鞭子惩戒,便会留下这种於痕。
“不小心摔的。”卓沁慌忙将袖口扯下,遮住那道刺目的於痕,笑得勉强。
“你真是不小心,要好好注意安全。”林清枝敛下目光,又研究那些礼裙去了。
和卓沁一起叫人将这些礼裙送去了柔苑,林清枝原想直接回去,还是舍不得陆覃深,又绕回去和他告别。
晏其守在门外,正在偷偷地和女友打电话。
“好,等我放假一定带你出门玩,别闹了,我还在工作呢。”晏其紧张地张望着四周,看见林清枝的那刻表情都石化了。
上班偷懒还被老板娘撞见,卒。
“不错不错,好好表现。”林清枝未声张,还鼓励地朝晏其眨了眨眼。
呼——
晏其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口气松到一半就噎住了,因为他的小祖宗又开始新一轮的无理取闹。
“什么?不是,她是老板娘,不是别的女人,不,是别的女人,唉!”
林清枝被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示意他去走廊上打电话,自己推门进了陆覃深的办公室。
想来,她和相公成亲这么久,竟然一次约会都没有过。
“老公。”一进门,她就抱住了陆覃深的一只手臂。
“工作,坐好。”陆覃深低眸扫了她一眼,嗓音不由柔和下来。
再看电脑屏幕,竟无法安心工作了。
“我不。”林清枝就喜欢腻歪着陆覃深。
“老公,我们还没有约会过,你找个时间带我出去走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她抬头,只能看见陆覃深硬朗的下颌线。
“约会?”
陆覃深颇有意味地嚼着这个词语,心中别扭。
约会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有过约会了。
况且那段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他更不想因为林清枝而回忆起来。
“不去,工作忙。”
他将手臂从林清枝怀中抽出来,整个人都冷下去。
“没事,等你心情好的时候,我们再去。”林清枝清楚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声音都变小了。
“说了,不去。”陆覃深加重语气,眼尾挑着极度不耐。
林清枝惊得从他身边站起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继而是扑面而来的委屈。
盯着他半晌后,转身离开。
上了回柔苑的出租车,林清枝越想越难过。
想想成亲以来,她也没无理取闹过,每次生气也不难哄,甚至从来不要求过多的东西。
可这个负心男人,竟然连陪自己约会一次都不愿意。
想当年自己身为将军府的大小姐,肆意风发,出去骑个马,身后都一堆少爷公子围着追。
哪里会受这种窝囊气?
回到柔苑。
“哎哟宝贝,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次抢到和陆氏集团的合作,可是咱柔苑的大功臣。”
办公间的人都在等着她回来,孙伊雪最高兴,一见面就乐呵呵地给了她一个大熊抱。
“这是怎么了宝宝,谁欺负你了?”孙伊雪见她没反应,放开她一瞧,这才发现林清枝正哭丧着一张脸,委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