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覃深被她不伦不类的粤语腔逗笑,想必这也是她最近不舍昼夜追粤语剧的结果。
陆家的私人机场离白家半个小时路程,林清枝一路上都在研究手机的摄像功能。
拍照和录视频让她无比新奇,将陆覃深当做小白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试了一遍各种拍法和滤镜。
有带着兔耳朵的,还有头上顶着便便的,有的还能自动上妆。
但无论从哪个死亡角度拍摄,她都无法抓到陆覃深神颜的死角,这让她郁闷了整整三分钟。
“你消停会。”陆覃深被闹得头昏脑涨。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林清枝故作嘲讽,一副受了情伤的样子。
陆覃深唇角一阵阵抽搐,好在车子已经到了白家,他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停下,打开车门。
“滚下去。”
第一次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林清枝的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了,她急忙下车,一眼看去,只见原本宏伟辉煌的建筑,此刻被烧得焦黑,就连一旁的绿化带也被殃及了。
“啧啧,真的有点惨啊,还好新闻上说所有人都侥幸存活下来。”她嘀嘀咕咕的,溜到一处更加不起眼的地方,找好角度录了好几个视频。
将视频发给孙伊雪欣赏,她乐呵呵哼着歌往回走,远远就看见白奕欢正在和陆覃深说着一些什么,更奇怪的是艾芷儿竟就站在白奕欢旁边。
合着艾芷儿和白奕欢早就认识,果然是人坏坏一窝。
走得越近,几人的谈话的声音也听得越清楚。
“你是不是担心我,才来这里偷偷看望我的?”白奕欢动容地看着陆覃深,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不是。”陆覃深冷淡地看着白奕欢的方向,但眼中根本没她。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白奕欢不死心,穷追不舍地问。
陆覃深脸色阴郁,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难道要说,自己是陪那个傻女人来偷拍的?
丢人。
“你管的太宽了吧,我去那边买瓶水,老公在这等我而已,内心戏这么多,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呢?”
林清枝过来,将手中的水递给陆覃深。
陆覃深接过,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嫌弃。
撒谎不打草稿,难道她在自己面前也经常这样?
“买水?”白奕欢一看见林清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恨得咬牙切齿,“我看你不是买水,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你想多了。”林清枝一口回绝,脸不红心不跳。
她要是承认了,以白奕欢这记仇的性子,还不知道又要想什么办法暗中对付她呢。
“我想多了?我看白家失火就是你动的手,你恨我差点要了你的命,所以想要我的命,故意纵火,对不对?”
白奕欢一想起父亲因为这场火灾还重伤在医院,情绪一下子汹涌起来。
“你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林清枝严肃地绷紧了脸,拉着陆覃深就往车上走。
不顾白奕欢在身后喊叫,上了车,林清枝急忙关了车门。
“你怕她发现这件事情是我做的?”陆覃深视线冷冽,偏偏在看见林清枝的时候不由自主染上笑意。
她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还知道担心他。
“嗯。”林清枝小声地回答,示意他快点开车。
陆覃深扯了扯唇,一脚踩下油门,他的人做事情,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眼看着陆覃深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白奕欢恨得攒紧了掌心。
“你不是说已经不爱陆覃深了,现在接近他,也只是为了离间他和林清枝么,怎么还这样生气。”
艾芷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是气,也不是气陆覃深爱谁,是气白家一晚之间被烧毁了而已。”白奕欢提脚走往车走去。
“还有,我总觉得这火和林清枝有关系。”她微微眯着眼,想起刚刚林清枝的表情变化。
林清枝是在说起这件事情后,一下严肃起来的。
她能不怀疑?
艾芷儿听着她嘴硬,也没戳破。
“不是已经叫警察来勘查过了,就是意外失火,再说我还不知道林清枝?她从高中开始就胆小如鼠,哪里有这个能耐。”
上了车,艾芷儿凉凉地扫了白奕欢一眼。
“我也没想到,你一直这样优秀,又身份优越,付出了十年的光阴,在陆覃深眼中,也比不上这个草包。”
“闭嘴!”白奕欢倏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朝她大喊。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的怒意渐渐转化为凶狠的戾气,她恨陆覃深,恨林清枝!
想着,她给父亲之前安排在监狱的人打了电话。
“到时间了,放陆宇出来,我会派人来接应他。”她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从包包中拿出一盒药来,取出几颗吞下,无法抑制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点。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白叔叔那里,我会亲自过去照顾好的,放心。”艾芷儿倚在车窗上,眼底闪过讥讽。
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真是活该啊。
不像她,就算现在一心一意要得到御璃淮,也只不过是想得到他的权势而已。
“好,多谢。”白奕欢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陆宇入狱已经两个月,这两个月,他在里面受尽了各种精神和身体上的压迫和耻辱。
而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陆覃深和林清枝让人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