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北国冰封千里的冰霜国度,美丽的皇后为国王诞下了一个肤白如雪的小公举,但因为身体太弱没过多久便死去了,去世之前给自己的小公举取名为“白雪公主”。国王很伤心,但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妈,迎娶了邻国的另一位漂亮的女人。
但没成想这狠毒的女人原来真实身份是一个女巫,她还拥有一面会说话的智慧魔镜。某天当她问它“魔镜魔镜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魔镜如实回答道“白雪公主满十六周岁,她的美貌已经超过了你”。
新任皇后十分愤怒,于是她雇佣了猎人去刺杀小公举,但是猎人途中良心发现,将白雪公主偷偷放走,去了七个小矮人的领地。
她并不死心,将自己装扮成最恶毒的巫婆模样,但是罩上了宽大的斗篷,看上去就像一位慈祥的老奶奶,趁着小矮人不在时,使用毒苹果去敲白雪公主的门,单纯善良的白雪公主没有认出她的原本面目,吃下了女巫的毒苹果,最终与世长眠。
“姐姐,然后呢?”
落日的余晖里,洛杉矶的中心公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急切地扯着她的衣角,一个劲追问,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内容。
那披着斗篷看上去神神秘秘的女人合上了手中的故事书,摇了摇头,声音温柔:“故事结束了。”
小男孩身边的小女孩揉着自己满脸的雀斑,皱着眉头疑惑道:“不对姐姐,我妈妈跟我说最后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了,最后两个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那女人语气突然紧绷起来,不容置疑:“我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姐姐……”
那两个孩子还想继续争辩着什么,只见女人倏地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斗篷一撩。
“啊——”他们看到了斗篷下的那张脸,突然尖叫着转头就跑。
也难怪他们会跑。
那是一张似乎是世界上最恐怖惊悚的面孔,残缺的皮肤像拼图一般勉勉强强依附在原本应该被称作为头部的地方,流动着不知什么液体的神经和血管几乎要从镶嵌的血肉之中冲出暴露在外面,两只大眼珠滴溜溜地盯着俩熊孩子逃跑的方向,显得可怖极了。
“桀桀桀桀——”她只有一半的嘴唇还在不断发出空荡的笑声,一如童话故事中邪恶的老巫婆。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倏然回头。
是个男人,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不合时宜地围着围巾,戴着口罩和墨镜。
但即使是如此怪异的装扮,穿在他这个被称为“21世纪最完美的衣架子”身上,也是360无死角无懈可击的街拍感。
“你的故事讲得可真烂,”他毫不顾忌地吐槽道,“只能吓吓小孩子。”
她苍老的声音仿佛是年久失修的音箱,带着咿咿呀呀的杂音:“不用你多嘴。”
“什么‘小公举’,‘为了让孩子有个妈’,你这俚语似的表达真是分分钟让人从童话故事里出戏。”他并没有听取她的建议。
那女巫看上去并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不再出声。
“我说,你就不用这么招摇了吧,”他可不打算放过她,抱着胳膊,语气轻蔑,听来倒有几分冷漠,“先生最忌讳打草惊蛇。”
原来是“影”,他被指派到这地球另一头的国度来执行任务,倒时差简直头疼得要死了,居然还要带上这个拖油瓶。
“哼。”那“巫婆”自觉没趣,将手放在脸边缘,仿佛撕墙纸一般将自己面孔上覆着的那一层特效妆容给扯了下来,下面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正是Vivian。
她嘴角恶作剧一般微微弯起,绕着自己的金色长发,声音如同软糯的棉花糖:“不用你来警告我,偶尔找点乐子也不错嘛。”
“要是因为你暴露了,我绝对不会手软的。”影的话语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是真的麻烦,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吗?”她绝美的容颜在眼前嫣然一笑,俶尔挪步到他身边,温香暖玉贴在怀里,一口香气吹在他脖颈上,像春天蒲公英最顶端的那一捧轻轻撩过,“你舍得吗?”
影眼神一凛,皱起了眉:“你可以试试。”
他虽然跟她有鱼水之欢,但是该下手的时候还是会毫不手软,还没有哪一个女人值得他手软。只要是先生的吩咐,他一定会办到。
“这么凶,”她一脸讶异,自然地将影的胸膛朝外一推,嘟着嘴,埋怨道,“可惜先生把这次行动的主指挥交给你,否则一定会被我吃死。”
Vivian,姜美嘉,国际通缉罪犯,组织内代号为“女巫”,以诡谲莫测的易容术和高超的黑客技术为道,又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技巧和机动性,是国际上现有知名的女性通缉罪犯中赏金最高的。
“我只不过是演了一回自己,”她跟在影身后,嘟嘟哝哝道,“都说了我根本不归安云澈管。”
……
叫醒沐暖芯是一阵晚风,清清凉凉的,带着海的气息。
感觉像是又回到了芦滩的那个小木屋,耳边是海浪晃晃荡荡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只看见点点灯光,现在正是傍晚的时候,天色昏沉,房间里却并没有开灯。
这里却并不是芦滩,她又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才想起自己已经跟着萧子墨飞到米国来了,而她在飞机上就睡过去了,这一睡居然就是一天。
她捂住了额头,好在虽然嗜睡,不再做噩梦了,这几日自从萧子墨对她的态度好些,那些梦魇好像都不怎么纠缠她。
萧子墨……
她环顾着整个屋子,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什么鬼,难道他把她送到酒店就跑了,不会是要把她丢在这里当劳工吧?
电视上经常播放什么无知年轻女性被无良中介骗去米国做劳工,沐暖芯翻下床打开所有的房门,感觉背脊一凉。
这时,阳台外边突然传来什么响动——之前她一直以为那背后是一面墙。
沐暖芯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跑过去将那道半掩的窗帘拉开,然后用力推开玻璃推拉门。
唰——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了个呆,轻轻张开了唇。
这所谓的木板阳台,就像是海上修的一条小小栈道,海水就在脚下奔腾,在夕阳的余光下显得粼粼闪闪。从脚下的海浪,延伸到前方很远的地方,一直到地平线,都是碧蓝色的,泛着点微微的绯红,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处在《鲁滨孙漂流记》中描述的孤岛中央。
而栈道的尽头,有一个人影坐立,手里静静撑着钓鱼竿。
等等,钓钓钓鱼竿?
萧子墨听见了动静,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小女人赤着脚踩在潮湿的木板上,背后是平静的海面,真是一片静好。
“你醒了。”他又回过头去,盯着自己钓竿上起起沉沉的浮标。
“你在……钓鱼?”沐暖芯有点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他此时的动作。
“是啊。”萧子墨点点头,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心想女人是不能在家里闷久,不然智商恐怕都变低了。
“我是听说过海钓,可是人家都是边坐船边钓,你这坐在岸上,大概是能钓上来鱼。”
沐暖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古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揣度着萧子墨的气量,决定还是不要挑战他了。
萧子墨的目光一直盯着远方,表情相当之装比:“这你就不懂了,海钓也有在岸上钓鱼的。”
沐暖芯插着腰走到他身边,瞅了瞅他的“战利品”,呵呵了两声。
“可是你真的会钓吗?”
萧子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旁边的小水桶里空空如也。
没意思,真的,这个女人。
“我饿了。”
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笑了几声,使用了王牌“饥饿遁”。
……
沐暖芯此时有一百万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谁能告诉她,这酒店里为什么会有配备给每个房间的自助厨房,既然已经是五星级酒店了,难道还指望这群土豪会自己动手做饭?
这就算了,这满满一冰箱的食材又是怎么回事?看这新鲜程度,好像还是刚刚采购来的,种类一应俱全,从华夏农家普通的大白菜到澳洲大龙虾全部都有。
而且……看上去好像都是死变态自己爱吃的。
“酒店……难道没有吃的吗?”她砰地一声甩上了这个看着看着就来气的冰箱,转过头,对身后站立的男人摆出一脸笑容。
“不行,那是资本主义做派,”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拍了拍自己衬衫并不存在灰尘的袖口,“我一向都很节省的。”
沐暖芯真想冲上去给他舌头切下来,说谎话可是要烂舌头的!
节省,节省,节省?!全世界节省他萧子墨都不可能节省,当初将人家毕生经营的兰花园付之一炬的可不就是他这个资本家,居然还有脸说自己节省?
但此时,她只能脑门喷着火目送着他悠哉地回了卧室。
“米国什么都好,就电视不太好看。”
他躺卧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没找到动画片,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