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
“那就让皇子们告诉你你犯了什么错。”皇上似笑非笑的说。
是啊,皇上又何尝不懂他的孩子们呢……是我云冰多虑了……
大皇子慕容焱脸上的墨汁没有洗干净,分明就是留着来这里告状的。“我的脸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吗,还是说你不认账,我们是十二个人都在看着。”
云冰极其淡定的说:“我没说我不认账啊,不如我们追溯一下起因,皇上……”
大皇子打断云冰的说话,就赶紧说:“什么起因,起因就是你恃宠而骄,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和给你的官职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云冰不说话。
“我就知道你无话可说了。”
“我是在等大皇子你把话说完,那么,大皇子你说完了吗?”
“嗯……说完了……”大皇子说。
云冰动动膝盖:“皇上,可否允许微臣站起来说话。”
皇上脸上带着玩味说:“起来,慢慢说,别着急。”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上,您现在可以去皇子院的教室看看,地下的墨迹就是证据,我进门,砚台应该正好掉下来,那砚台砸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想如果不是我险些避过,那现在微臣可就不是站在您的面前了,而是躺着了。”云冰说。
皇上一拍桌子:“确有其事?”
皇子们低头不语,就是默认了。
“那不过是一个玩笑。”皇子堆中冒出来一句,也听不清是谁说的。
云冰冷笑道:“玩笑?呵,你们的玩笑险些使我命丧黄泉,我不敢说我是一员大将,但是平白无故死去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情吧,我以前最厌恶的就是草菅人命,每个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人类可笑的把自己的同类都分成等级了,我是一品的官职你们都能视我命若草芥,那将来你们都成为王爷甚至是皇上的时候,皇上怎么能安心把这北越江山,北越百姓的性命交到你们手里!”
这一问是彻底镇住他们了,云冰平时话不多,但是关乎这种大事的时候,还真没几个人能跟云冰斗嘴皮子。也不想想,当兵的时候背的那些保卫国家的条文法律就已经练就了他的爱国之心,忠勇之意,即便是在北越。
慕容焱默默低下头,这次来御书房大闹主要是这位大皇子,因为九皇子慕容黎才不会这么笨在皇上面前作秀,至于二皇子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应该都知道为什么他不敢闹吧,他要为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一个小后宫……
慕容黎突然开口:“御医,你应该给我们一点时间,没办法在第一堂课就让我们适应你的教学法则。”
云冰说:“时间,我可以这么说,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但遗憾的是……最后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弄死了。”
沉寂一会之后,左丞相徐霖开了口:“皇上,请容微臣说一句,这件事情是他们师生矛盾,那么也就是说是一场误会,那双方都有错,您看……”
皇上就嘴说:“左丞相说的没错,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各罚写金刚经五十遍,明天你们上课之前交给我。”
云冰点头称是,她对这个处置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是皇子,因为是她现在占着理,也不能让皇子下不来台,那皇上就脸面无光了,看来这个左丞相徐霖还是个外交高手。
皇上让皇子都退下了,连欧阳阙都退下了,只剩下三个一品。
皇上看看云冰说:“你对这事情怎么看?”
“我要的效果达到了。”云冰说。
徐霖微微一笑说:“哦?这是怎么个说法,你这不是让他们恨你吗?”
“对,就是让他们恨我,他们唯一的靠山皇上也不替他们撑腰了,以后他们就只能靠自己来对付我,也就是说以后我可以恩威并施一举拿下。”
右丞相连溪拍拍手说:“云大人这招用得好,为何我们当初就没有想到呢。”
左右丞相徐霖连溪都曾经是他们的太傅,都被折磨的很惨,他们没有一个能像这样对皇子们的,怎么说的,就说课堂上,徐霖连溪就不敢往大皇子脸上甩墨水,徐霖连溪就不敢说二皇子纵欲过度导致虚弱,徐霖连溪就不敢在御书房当着皇上的面厉声训斥皇子们!但是云冰就敢,而且做的很漂亮,皇子们本来是来告状的,现在却成了没理的悻悻的回去了。
这就是他们和云冰的差别,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混了几年才当上的丞相还得和对方分一半,而云冰三天就当上了一品御医,并且手里有在宫里自由行走的令牌。
这个时候云冰就不敢说“你笨”了,丞相,总得卖点面子吧。“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皇子们都太调皮了,也许是现在长大了,做事情稳重些,只是,他们都还是孩子。”
皇上点头说:“是啊,他们还是孩子,这样的他们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们……”
云冰愕然,这不是我刚才的台词……
云冰说:“皇上为何迟迟不选太子?”
皇上叹了一口气,徐霖说:“因为你也看见了,那些孩子们没有一个长大的。”
皇上说:“怎么,你有好人选?”
云冰说:“不能这么说,我毕竟只和他们认识了一个时辰,而且还是在打架,等等吧,等我更了解他们之后也许我会有结论。”
皇上看向他们三人说:“你们觉得太子应该具备什么?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朕的父皇问了朕一个问题,父皇问:‘若你为君,他人为臣,他人冒犯你,你当如何做?’朕说:‘倘若他们冒犯我,我便依法处之,为君者,当以法为准则,不可决策时掺杂个人感情,那便是昏君,世间百态,只有法才能做我们心中的横梁。’”
三人若有所思,徐霖说:“皇上不乏用这个问题来问问皇子们?”
连溪摆摆手道:“不可,这些理论都是皇子们自小学习的,都背透了的东西,和皇上那个年代是不一样。”
徐霖又说:“微臣认为为君者应该有一颗仁爱之心,广度众生。”
连溪说:“仁爱之心不够,还要有一副威武之躯。”
皇上连连点头,只有云冰不发言。“云冰,你为何不说,朕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云冰仰头45°角看着天空,现在是房顶,然后看着皇上说:“我师傅曾经说没有人可以打败你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你前进的脚步,没有人可以操纵你将要完成的任务,所有的关键,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皇上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懂。
云冰解释道:“命运。”她把手摊开再牢牢握住:“只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任何人左右,不被任何人打败,不被任何人阻挡,能做到这样的人,便是王者。”
皇上想了一会说:“嗯,果然是高,你师傅是谁,能否让朕见上一面。”
“不能,我师傅他在很远的地方,你们,见不到,我也见不到了。”
皇上和徐霖连溪听到这话都流露出惋惜之情,看来是自动把这句话过滤成她师傅已经死了,不过这样也好,不必麻烦。
徐霖说:“可是这个目标太远了,我看没有谁能够做到吧。”
云冰淡淡说:“并不远,我师傅做到了,我也做到了,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皇子们也做到这一点!”
慕容倩走在云冰身侧,不得不说,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当然,是在云冰是男人的情况下,慕容倩今年年方二八,正比云冰小上一岁。
二人在御花园逛着,走到池塘边,荷花开的正热烈,满池碧水微微荡开,清晨的阳光洒在水中,别有一番景致。
慕容倩走到一处,指着一盆花说:“师傅,你看,美吧,这盆就是我们北越的国花离洛樱,一年只开两次,而每株每次只开三朵,我们北越的御花园也才有十株而已。”
云冰听到了慕容倩话里的酸味:“你很喜欢,但是因为珍贵,不敢摘?”
慕容倩点点头说:“嗯,喜欢的紧呢。”
云冰看着这花,粉色带紫的花瓣,那紫色好像是渲染上去的,透着金光四射,确实耀眼。不做多想,云冰伸手便去摘花。
不远不近的传来一声女声:“莫摘!”
云冰的手停留在花枝上。扭头看向来人,是一位美妇,看上去三十有余,略施脂粉,透着股优雅之气,与慕容倩有些相仿。身后跟着四个宫女随时,看起来一定是宫中贵人。
云冰远远说到:“为何不让摘?”
那美妇正带着宫女走过来说:“这花全北越只开三十朵,你若是摘去,别人还如何欣赏。”
云冰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咔”一声,云冰摘下了花,顺手带在慕容倩头上。
美妇已经走进,慕容倩行了一礼:“参见母后。”
云冰早已猜到是皇后了,躬身:“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不想方才那么生气,也没有预想中的降罪于她,只是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说,本宫若是还不让你摘,倒是显得本宫小气了。”
云冰说:“皇后娘娘,花是用来观赏的,可是花,看完了就凋谢了,那不过是繁华一场,最终融入泥土,但是现在,微臣把它插在安平公主的头上,鲜花配美人,不是又提升了花的价值了吗。”
皇后嫣然一笑说:“是啊,繁华过后,也是泥土一抔,还不如戴上让人儿更美呢。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