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看着池子的另一头,慕容黎和石亦林,这两个人明明看着这边打架,也看见了自己在这里,可就是慢慢悠悠呈散步状保持这万年不变的淡定态度,还在说些什么。
好!既然你想看我劝架,我就演给你看!
云冰脚尖轻轻点地,飞身起来,踏过水边,溅起层层涟漪,飞至凉亭,落地,裙边点滴未湿。
旭河公主手里正拿着一个铁制的榔头打着驸马大人,驸马则是能躲就躲,不过只要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这个凉亭就这么大,还没有桥,只有下面的一叶扁舟,他能往哪儿躲!
云冰一手夺过旭河公主手里的榔头,鞠了一躬:“参见大公主。”
旭河公主生的貌美如花,身姿妖娆,只是身上隐隐透着些戾气。
“你是何人,为何本公主没有见过你?”旭河公主喝到。
云冰抬头挂着迷人的浅笑:“微臣是御医,名唤云冰,微臣进宫之时公主已然出嫁,自然没有见过微臣。”
看见云冰的笑,旭河脸上多了一份温柔,定定的看着云冰。
驸马看见大公主呈现花痴状态,下意识的想要跑,大公主从腰间拿出一个脂粉盒向着驸马头上扔去……
正如大家所料,驸马应声倒下。
大公主指着云冰对站在一边的欧阳阙说:“王公公,去告诉父皇,我要和驸马和离,我要和这个帅哥成亲。”
和离,如果云冰想的没有错,和离的意思是……离婚!
大公主要和驸马离婚,和她结婚!
开玩笑!她可是女人!而且,就算是她生的得天独厚,太过俊俏了,那也不能够啊,前面那个慕容倩还没有搞定,现在又来了一个有夫之妇,回头这个驸马要是到处说自己是他们之间的小三儿,再上演一场古代男版《回家的又或》怎么办?
重点是大公主这个样子,皇上如果以为自己早就和大公主有一腿怎么办,好像大公主不是皇后亲生的,但是看这公主这么残暴,推测皇上应该是喜欢这个女儿的。
驸马会怎么想,皇上皇后会怎么想,黑衣小九慕容黎会怎么想,十好几个皇子学生会怎么想,慕容倩会怎么想,那群多舌御医会怎么想,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么!
云冰朝着旭河鞠了一躬说:“公主,这……恐怕有难度……”
“大胆旭河,你怎么能这么轻率!”皇上坐在大殿最高处说着。
在那场闹剧之后,慕容黎就和石亦林坐着小船到了,再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大殿之上坐着皇上,下面坐着皇后,两边站着数位皇子包括小王爷石亦林,当然,还有云冰,然后就是浑身裹着白布躺在地上的驸马先生,还有一边看着云冰的慕容倩。
正中央站着旭河公主慕容虹惜抬起骄傲的头看着坐在最高处的人。
慕容虹惜大喊:“父皇,我就是要和离。”
皇上大怒:“为何?你都已经将驸马伤成这般,驸马没有不要你就已经够好了,为何你还要和离。”
“伤他?父皇,你没有看见他回家的时候是如何对待儿臣的!他虽然从来没有忤逆过儿臣半分,但是他却也未曾给过儿臣一份儿臣想要的爱!”
皇上不说话,似乎是知道这些事情,淡淡的看着下面咆哮的大女儿。
慕容虹惜继续说:“父皇,儿臣何尝不知道,儿臣生性刁蛮,可是儿臣自问是对驸马很好,可是驸马他因为忌惮儿臣的身份,在儿臣面前,他不是一个丈夫,他是一个奴仆!儿臣如果想要奴仆那会数之不尽,但是儿臣想要的,眼前这个驸马他给不了啊!”
驸马不说话,他现在满脸的愧疚,其实刚才旭河公主说的,云冰都相信,因为看见驸马挨打却丝毫不还手就知道了,就算是古代,哪个女人希望得到一个懦弱的丈夫呢。
皇后开口:“旭河,你不能这么轻率决断,也许驸马接受这次教训他会改的,你是公主,是天下女人的典范,不能如此断事的。”
“母后,儿臣知道您是为我好,儿臣自小亲生母亲便去世,是您一手把微臣带大的,可是儿臣知道,他,是改不了的。”
云冰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开口,但是还是说:“皇上,微臣以为旭河公主所说之事合情合理,可以和离。”
众人把眼光都投在云冰身上,看来这殿上只有云冰一人赞成了,唉,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云冰抬起头看向慕容黎,这个家伙此时嘴角带着一丝玩笑看着云冰,这家伙早就知道会这样,他是故意的!故意在两人打架的时候不过来,目的就是要把劝架的机会留给她,然后,把她扯进这场本来没她事的皇室家庭纠纷之中。
云冰狠狠的剜了慕容黎一眼,你还不过来帮我!
慕容黎看到云冰的眼神,背后有阵阴风吹起,在石亦林耳边耳语了几句,石亦林点点头。
石亦林向前迈了一步说:“臣也以为,可以和离。”
云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皱着眉头问道:“你在这里掺什么乱。”
石亦林抬起头说:“微臣并非存心捣乱,微臣是想,大表姐为何会如此对待驸马?难道只是因为驸马不够男子气概吗?皇后娘娘,您也可以试想一下,一个普通的女人,会因为自己的丈夫没有本事而大打出手吗?”
云冰一怔,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为了这点小事就打人,打自己的丈夫,除非……这个丈夫犯了不能容忍的错误!
可是大公主言辞之中并未提及驸马做出什么出轨之事,只怕是大公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故意不说的吧,那看看石亦林点破之后,他们能怎么样吧。
皇后幽幽开口:“旭河,你且不要着急,若是驸马真的做出什么不法之事,你就说与我们听,母后为你做主!”
旭河公主此时正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开口,满身绷带的驸马正装昏过去,但是云冰还能发现他的全身在微微颤抖。
云冰小声对离她最近的旭河公主说:“公主,你就说吧,你说了你就能和离了。”
旭河星眸里带着点点泪光:“儿臣,儿臣……儿臣说不出口……”
听见旭河公主的哭腔,众人心头一动,驸马该不会……
二皇子敲敲脑袋,拼了!
慕容逸“扑通”一声跪下了。“父皇,儿臣有罪。”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大皇姐这档子事还没有处理完你又来这里认什么罪啊。”
皇上很纠结,幸好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不然可怎么办?一下子扯出这么多皇室秘闻来……
慕容逸视死如归般的抬起头说:“儿臣,儿臣曾经在醉花楼看见大驸马寻欢!”
云冰知道为什么慕容逸要认罪了,他要是不去醉花楼怎么在醉花楼看见大驸马的……
这孩子,真是,为了大皇姐把自己都豁出去了,云冰和慕容黎同时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两个都看见驸马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随即,旭河公主彻底哭出来,身子随风倒下,云冰占据地形优势上前抱住旭河公主,打横抱起来对皇上说:“皇上,微臣送公主去治疗。”
皇上摆摆手:“快去快去。”又对欧阳阙说:“将驸马押入天牢,敢对不起朕的女儿,朕要他知道朕的国法不是开玩笑的!”
浑身的怒气张扬,让台下的人包括皇后的震了震,皇上真的生气了……
云冰抱着旭河公主走出去以后,跪在下面的慕容逸看看慕容焱和慕容黎,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们两个是我亲生兄弟啊,快点救我!”
慕容焱和慕容黎同时站出来说:“请皇上饶恕二弟(二哥)。”
皇上什么也不说了,一甩袖子回宫了,皇后走的时候瞪了慕容逸一眼,摇摇头,也回宫了。
慕容逸长舒一口气。“天啊,原来担责任也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慕容黎说:“你才知道啊,二哥,我忘了给你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说我买东西路过醉花楼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大驸马。希昊,我们走。”
石亦林走过来拍拍正在发呆中的慕容逸:“二表哥啊,你……以后跟女人混也要跟聪明的女人混,你看看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都把你给祸祸成什么样了,唉……”
说罢,石亦林跟着慕容黎走了,两个人仍然呈慢悠悠散步状走着。
慕容逸继续发呆中……
就在散了之后,石亦林在慕容黎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师傅是女人。”
慕容黎唇角勾起一丝笑,你也发现了,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那么淡定的抱住身姿如此妖娆的大皇姐一点也没有犹豫,一点也没有脸红呢?那就是……云冰是女人!
旭河慢慢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浑浊:“这是哪里?”
云冰从扶起旭河公主说:“公主,这是我的园子,你放心,这里只住着我。”
旭河脸一红,低下头。云冰才意识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里只住着我那才可怕吧。
云冰说:“现在能坐起来吗?”
旭河点点头,云冰把旭河扶起来,从旁边拿来一碗咖色的药:“公主,你方才的脉象紊乱,心情太过激动才会晕倒,这碗是补气安神的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旭河听话的张开樱桃小嘴,云冰一勺一勺的往里送药,喝下半碗药,云冰让旭河躺下。
“公主,你在这里好好歇息吧,我先走了。”
云冰站起来,旭河反拉住云冰的手:“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