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舟暗自骂了句:老匹夫。
这宋御史还真是个长舌妇,谁家的事都要来管上一管。
不但要管,还动不动就上升到朝政国事律法。
要不说自古以来,最讨厌的就是御史了呢。
隔壁西街的林大婶儿也不至于这么多嘴啊。
气的他是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又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发怒。
这样一来不就做实了自己心虚么?
可是再任由他这么说下去,怕是陛下不计较都不行了。
“陛下,臣有话说。”
北月皇见沈景舟急了,便懒懒道“哦?说来听听?”
他可太喜欢看他们吵架了,每日上朝的乐趣就是宋大人又要参谁,宋大人又跟谁吵起来了。
“宋大人这话说的不对,首先,清儿跟三殿下并未成婚,身份仅是沈家之女,无视圣上此言,宋大人还是三思;其次,如何管教内院,那是本相的事,就算她们有所不对,那是本相该思考的事,跟你有何关系,国公爷也说了此事真实性有待查证,并非听信一面之词就能断定的;最后清儿虽然是本相的女儿,但本相仍然要说一句,清儿从小便走失,这么多年生活在乡间,她的话也不能全信,该如何取决,那是本相的事。”
“将此等小事闹到陛下面前,宋大人是否真的太闲了,所以才有空关心别人的家事,本相看,倒不如请陛下多赐你几房小妾,省的你眼红本相儿女双全妻妾和睦。”
这话一出,宋御史立刻变了脸。
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怒道“沈大人别仗着你是官大,就以为老夫不敢揍你,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老夫一把年纪了,不像沈相,还这么有精力,妻妾成群,难怪这些年来没什么功绩,原来都被别的事占去了心思啊。”
朝堂上的两位肱股之臣,当着北月皇的面,吵的不可开交,北月皇看的是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夜九绝咳了一声,递了眼色给北月皇:你收敛着点,都是你的臣子。
北月皇却像是根本没看见一般,喝了口茶,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继续看戏。
本来是两人的战争,这下好了,两方阵营的人开始针锋相对。
夜九绝见自家父皇的模样,揉了揉眉心,吵的头疼。
“真替秦穆曦那丫头不值当,不顾一切嫁给你,却被你害死,就连唯一的女儿都被你弄丢,好不容易找回来,还要被你这个亲生父亲污蔑,连同家里人一起欺负,真是可怜,想来秦丫头泉下有知,定不会饶过你。”
宋御史字字珠玑,无一不是在提醒着沈景舟,你有今日都是因为秦家。
沈景舟被刺的一口气没缓过来,反驳道“她是难产没享福的命,跟本相有何关系?”
下一刻,沈景舟便被一脚踹出了殿外。
一直静默不言的秦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怒上心头顾不得其他。
指着殿外躺着的沈景舟怒吼道“沈景舟你就是个人渣,若非是曦儿当年跪下求老夫,你以为就凭你那猥琐样,也配染指本国公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秦战你疯了吗?”沈景舟爬都爬不起来,心口痛的上不来气。
怒瞪着秦战,还是门外的守卫,扶了他一下,才能走进来。
一瘸一拐的,那一脚堪比千斤坠,一口血腥涌上喉管,他忍着咽了下去。
“闹够了没有,朝堂之上成何体统?”这场闹剧,最终因为夜九绝刺骨的冷言止住。
几人纷纷跪好在北月皇面前,唯有秦战站着不动,北月皇也没说什么。
“既然各执一词,此事便交给沈相自行处置吧,相信沈相不会让朕失望?”
北月皇和稀泥,此事其实说大不大,本质都是家事罢了,闹不到什么程度。
但他的心思可不止于此。
沈景舟明白,陛下让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