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思曼很是难堪,心底同时有几种情绪涌起,饶家受了辱她感到很难过,好不容易离开了纷争。现在又该面临丈夫的谴责吗?
“黎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除了眼神出卖自己,她还能挑出其他不对吗?
却不知在身前男人这里,别说是心,即便是眼神也不该有。黎少莫名冷笑,饶思曼是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洛少如此用心,不该用这种方式挑衅他的尊严!
“老实说在他给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难道你没有希翼?”高大颀长的身影俯下,挑眉望着妻子。
“我希翼什么?”此时此刻饶思曼完全在装傻,她已经很累了,黎少就不能让她歇歇吗?
“还装”身前的男人满眼鄙视,“或者你买那一对戒指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以为我看不懂篆刻的含义吗?生生世世的爱,生生世世的缠绕,这句梵文是在买戒指时意义就存在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打算跟他纠缠下去吗?”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恨,刻骨铭心。只要一想到妻子有这个用意,心里就没办法不难受。
“我真的不知道……”买戒指的时候服务员又没有说,她也只是了解到这是出自一个有名的设计师之手,主打囚禁系列。刚巧被她看中了而已,又怎会知道这里面有这么深的含义?
“否认的很好,能够证明你对他没有用心吗?”黎少捏紧了身前女人的下巴,若是敢撒半句谎话,他会让她好看,更不惜毁了饶氏!
饶思曼牙关咬紧,眼中几乎噙出泪水。身上还穿着艳丽的礼服,自主地解开了胸前两颗扣子,柔嫩的手攀上前、主动勾住黎少的脖子。她这样做可以证明自己吗?
身前的男人眼神一滞,动作明显僵硬,他没料到饶思曼会这样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主动讨好。心中有几分顾虑、几分复杂,却顺势搂紧了妻子的腰身,“你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吗?”
她没有退缩,小嘴附上薄唇、轻柔地吮着。即便黎少教过她那么多次,也还是学不会怎么接吻,怎么让男人欲罢不能。粉色的唇只蜻蜓点水般啃着对方,毫无技巧。
却正是这样笨拙的举动吸引了他,按捺不住体内的萌动越发地热情似火,想要将眼前的尤物据为己有。
饶思曼的动作一缓,明显感觉到黎少的攻势,唇色上下全是他身为男人雄厚、想将人扑倒的气息。带着特殊绅士香水的味道,让她有点晕眩。整个身子也陷入了宽大的怀抱中,黎少变被动为主动后又停了下来,挑拨,“不是说要证明自己吗,你的用心呢?”
她粉面桃腮,翦水秋瞳透着一股灵动与迷蒙。这样的状态叫他难以自持,可突然间想到洛少与妻子的纠缠没办法再继续下去。都是骗人的,身前的女人根本做不到证明自己!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怒气,将柔弱的妻子狠狠推倒在床,扯碎了她身上的礼服。再一次投入进去,身下的她可怜兮兮,哪怕被蹂躏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就知道无论怎么做,黎少始终不肯谅解她。
没有激情,直奔主题。他愤恨地想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毁掉,再美都不真实。一场旖旎情事结束,被扰乱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抱着身下的她喘息。
“我讨厌这样的你!”她直言,刚才再有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重新对他示好,发呆只是因为羞涩,身前的男人却连这点机会都不给她。
“哪样你才不讨厌?”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在她心中的真正印象与感受,因为害怕被否定所以不敢问。能做的只是将枕边的女人禁锢在自己身边,“既然做了妻子,就得学会适应!”
饶思曼沉默,他从来不知道交心,只懂得霸道的命令。即便再爱也会失去耐心,何况不光只对她做到无情、还连累着整个饶氏,也包括妹妹。
“怎么,不能顺从觉得不开心?”穿衣起身时,他勾起她的下巴。
顺着视线,她看到他挺阔的脊背。身材真好,墨蓝色的衬衣被黎少穿得很有型,她总是贪恋他一切优点,一旦对方的臭脾气发作、这些美好全部消失殆尽。因为这样的黎少真的很难让人应付。
饶思曼还没穿好衣服,被着装齐整的男人直视内心总有抵触,“你逼着我妹妹嫁给让她难过的人,我能开心吗?”
“原来还在计较这一点”瞬间他眼中的宠溺被冰冷替代,“我看是你自己想嫁给他吧?”
身前的女人眼神凝滞,她真是蠢,在黎少高兴的时候又重提刚才的话题。现在耳边都是令人不安的脚步声,“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
许久看那边没响应,黎少凑近了她,眼中的凶光似能吃人,“你好好地动脑子想一想,是我逼迫他们在一起的吗?一个愿嫁、一个愿娶,即便是石头人也会为彼此动心。反之,谁能强迫性地将他俩绑在一块?”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饶思曼想不通只能说明她将自己看成罪为祸首的那个人。他的心凉了一大截,应有的热情全部退怯。
这一句话点醒了身前的女人,她终于想起来是洛少要娶妹妹的。而秀秀也喜欢洛少,自然愿意嫁给他。是她误解了黎少。
“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能承认,给你们饶家难堪的是洛少而不是我!”黎少呕心沥血地阐述这一点,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才舍不得怪罪,他什么都明了了。
饶思曼低头,算是承认错误,却不愿表达出来。她的确还是怨恨黎少的,不是他又怎会铸造这种结果?
“Boss,饶氏家人被记者围堵了,洛少的粉丝团队也乱了,酒店门口一团糟还等您去处置。”门外孝天禀报,事实上这件事黎少一回来就发生了,只是没人敢上来打扰他们。
“听到了吗,洛少闯的祸,外面的烂摊子却让黎氏的人去处理,饶思曼你真厉害!”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费口舌,丢下愣愣的她出去。
饶思曼这才醒悟过来,整理好自己匆忙下楼,问正洗菜的孝天,“酒店里的情况怎么样,我妈和妹妹有没有危险?”
“放心吧,Boss会处理好的。”孝天一点都不紧张,好言劝慰少奶奶。
对于饶思曼而言,黎少可不就跟天一样?有他在,没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心中愧疚渐渐多于责备,丈夫虽然屡次将饶氏置于危险之中,却总是能化险为夷。他没有故意迫害什么,反而让处于低谷的饶氏公司发展起来,年销量是从前的百倍。
只是家人受难,她还是挺着急的。想出去看看,帮帮忙。孝天看出了少奶奶的意思,阻拦,“少奶奶,Boss交代让您就在家里。外面很乱,您一出去一定会被记者围堵的,到时候Boss两边顾不全了。”
饶思曼心怀感恩,感谢丈夫处处妥帖照顾着她,虽然每次都是苛责的语气却不乏关心啊。为什么她总是看不清呢。
外面的局势的确很混乱,据说外面的报社都相互联络好了,要举报婚礼场上的内情。黎少能做的只能先将他们遣散,从中救出了饶母与饶思秀。
饶思秀心情很不好,脸上还挂着泪珠。与母亲相互扶持着,丁缪兰心脏病突发过一回,幸好他来得及时,才帮饶母度过了鬼门关。
“小黎,接下来现场就交给你了。”丁缪兰难掩心殇,有女婿在也就不那么操心了。
“您放心吧,先回家歇着,这里我来处理。”黎少忽略了在黎氏别墅里的激战,让属下送饶母与妹妹上车,劳斯莱斯有黎氏的标志应该不会再出岔子。
整顿好他才回黎氏别墅,然而饶思曼并不在家中,原本处理完事情的好心情被打乱了,他不是交代过不让出去的吗?
看着黎少的脸变得阴沉难看,孝天在一旁小心解释,“少奶奶不放心家人,坐黎氏的车回去了,今晚前会回来。”
总算她还没那么笨,又跟从前一样徒步走出去,估计两米不到就能被记者围攻。既然孝天帮忙做了保证,他也就不担心了。上午的气也渐渐消下去,该去公司了。
看到黎少往门外走,孝天赶紧招呼,“Boss,这里有新鲜的鳗鱼汤,喝了再走吧。”
鳗鱼是从深海里抓的,原打算给饶思曼补身、现在她不在就留着吧,“等少奶奶回来再吃,先放着吧。”
等黎少出门,孝天不免郁闷。刚才叫少奶奶吃,她说留给黎少。现在Boss也不吃,都想着留给对方,可他们的心什么时候才能融到一起去?
……
车缓缓地在饶氏庄园门口停了,司机老吴有礼地道,“少奶奶,晚点你打电话吩咐,我就过来接。”
“谢谢你,吴伯。”饶思曼下车后走进家门,妈妈和妹妹都在坐,客厅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洛少。
看到他的一瞬除了心疼还有憎恨,她再也不能报平常心来面对他了,早知道有洛少在她就不会回来。而沙发上的人影目睹到饶思曼时,眼中沉郁的光芒瞬间亮了,接触到对方的视线后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