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楚夫人扶着婆婆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盯紧一点就行,别让她再出乱子。”楚老夫人叮嘱。
“是。”楚夫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洛冰抱着孩子一直在附近溜达着,出了丑事之后整个人变得有点神经质,看到别人说笑或者是悄悄话的就误以为是在谈论自己。这会儿还不知道楚夫人怎么跟老太婆商量惩罚她呢。
可惜才刚刚成形的孩子打掉了,楚家人还不知道吧,她一定会为孩子报仇雪恨的。
夜晚的来临让浮躁的洛冰安静下来,浩浩从小不跟父母睡,自有女佣带着。她回到房间正要脱衣服安息,楚正华闷声从外面走了进来,还给她扔了一床被子,“你到另外一个房间,我们分开、各睡各的。”
怒火腾了起来,以前丈夫从不会这样说话,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正要质问为什么,突然间想起自己犯错的事儿,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妻子出轨吧?
“正华,我还是你的妻子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洛冰讨好地道。
楚正华处事磊落,跟父亲一样,然而骨子里也有点刻板。见身前的女人这样他有些反感,“在你背叛我的时候就不是我的妻子了。”
“那我偏要在这里睡!”与洛老爷子相似的牛脾气上来,洛冰将被子扔在地上,外套一脱滚上了床,不信丈夫能将她赶下来。
“你不去我去!”楚正华有些恼火,扛着被子就往外走。
“楚正华,你给我站住!”床上的女人有些委屈,丈夫却没能回头。不过夫妻吵架总要经历一段磨合期的,她就不信对方忍耐地住。
不过这件事没过多久,洛冰便察觉到不对劲,脑袋总是晕晕的、嗜睡。刚想出去检查一下身体,在一次餐桌前大吐特吐起来。
楚家人是大家族,从上到下分长辈、晚辈挤在一个圆桌子上吃饭的。看到洛冰这样,其中一个媳妇很懂地道,“该不会是大嫂又有了吧,看样子很像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全场尴尬,谁都记得老夫人生日的那天晚上。楚正华当场摔桌而起,“这几天我都没碰过她,肯定是这不要脸的女人在家里偷吃了。”
洛冰脸红地狡辩,“我没有——”
楚老夫人打圆场,“好了,这不是还没检查出来吗,先吃完这顿饭再说不迟。”
饭后,家人被遣散,洛冰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老夫人让去请一个老中医过来把脉,很快就有了结果。晚饭前依旧是楚夫人来回话,“妈,医生说是有了……”
楚老夫人的面色一沉,联想到大孙子饭桌上说的一句话,这孩子还真来得不是时候。上一件事还未平息,转眼大孙媳又有了别人的骨肉,这事传出去没有一个人能接受的。
楚夫人面色尴尬,真是苦了大儿子了,可也不能扔下大儿媳不管。
“打掉吧,对外就说吃坏了东西……”楚老夫人皱着眉,不想就这件事谈下去。
房间里洛冰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刚刚堕完胎又摊上这件事。如果上一次打掉的是楚家的孩子,这一次就是姓刘的。
喝了药并没有好过点,丈夫不仅到房里来闹事,更是跑到老夫人面前说要休了她,“这种没廉耻的女人你们谁爱谁要,我是不要了……”
原本被压下去的事情又浮出了水面,楚家人上上下下看大少奶奶的眼神跟带了刺一样,洛冰被逼无奈、当晚准备了细针、割破了手腕。
……
车少的起诉案撤销之后,又卷进了一桩复杂的案件中,比起诉黎少危险一百倍。这一次反过来被告成了原告、原告成了被告,一切都是黎少的报复。
当得知车家被告上法庭、欠款一千万时饶思曼直觉丈夫是在勒索。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跟自己有关,上次还在法庭说出自愿嫁给黎少的话,无形中感觉是自己亏欠了车少。忍不住向身前高大的男人求情,“一定要做得那么绝吗,对方没有那么多资金怎么办?”
“你可怜车少、当初怎么没有站在他那边?”黎少一字一句,深情凝视身前的女人,不懂她在法院为何做出那样的选择。
“我、”饶思曼喉咙哽咽了一下,难道非得让他说出‘舍不得’这三个字吗?他不了解她、最后也只能黯然神伤,“那你打算怎么办?”
“按单赔偿,赔不了的进监狱。”黎少墨黑的瞳仁染了灯光般温暖的颜色,然而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暖意,反而更加寒冷。
饶思曼差一点跌倒在地上,她不相信身旁的他那么无情,始终带着期许,“进监狱要多少年,一年还是两年?”
“偿不清的话就要关一辈子。”黎少高大的身姿岿然不动,他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如果做得不那么狠,进监狱的可是他自己。
心脏狠狠地抽痛着,为什么会这样?黎少接下来还会处罚谁、饶氏吗?饶思曼小鹿般幽幽的眼神掩藏不住紧张与担忧,她到底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用“魔鬼”来形容更贴切。
“怎么,这就心疼了、我还没说后面的内容呢”看清她眼里的恐慌,黎少的心狠狠地纠结在了一起,邪魅的薄唇却肆无忌惮地张合,“我打算车家在宣城消失,起码这以后的二十年以内你看不到他!是不是感觉可惜?”
饶思曼颓然地睁大眼,她其实无所谓车少的惩罚,只是这个人的做法太绝了一点,让人感觉可怕!
“你不是什么都没损失吗,为什么要置人于死地,有那么恨他吗?”饶思曼几乎掉下眼泪,想到车少的后半生将在监狱里度过,心里不由得悲悯。
“对,凡是跟你有关的男人我都恨,就是要赶尽杀绝!后悔了吗?”黎少毫不犹豫地承认,眸中的神色如此冰冷。
她怒极反笑,淡淡的唇似花瓣般地合拢张开,“你是爱我、还是想占有我?”
“怎么,屡次背叛我的女人还想得到爱吗?”低矮了视线,近一步凝视她的双眼,说出的话却极尽讽刺。
饶思曼早知道黎少不会爱她,亲口听到这样的答案依旧心痛一下。眼中的波光翻卷云涌、荡起千回百转的依恋。身前的男人突然被打动,再看下去他会不舍,只好抽离了自己的视线,打起电话,“查询一下帮车少打官司的律师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头,我要你尽快做好一件事,将对方律师的职位撤销掉、赶出中国,这辈子我不想见到他!”
“好的,Boss,我一定尽快办好。”下属回复。
饶思曼打起冷颤,连律师都处理了,下一个应该是饶氏了吧?
黎少弯下腰身,眼神带刺地挑衅,“法庭上车少有那么足的证据,除了他认真调查的外应该也收了不少自己的内线,不然怎么掌握饶氏合同的变更?你说要怎么处理呢?”
“我可以求你放过饶氏吗?你要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毕竟这件事跟她无关,黎少不能胡乱处罚,万一妈妈的病再一次复发怎么办?
“这么快就对我有要求了呢”黎少凝眸,似乎打算跟身前的女人算一笔账,“仔细想想,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我做了什么?”
饶思曼低头,她什么都没做,所以也不能有任何的要求,“随便你怎么做,当我没说。”
细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温润的指尖轻轻摩挲,“假使你的心不能交给我的话,身体倒是可以用来做交易。”
身前女人的脸一红,黎少怎么知道她的心没有交出去?这样不公平的交易方式他真的认可吗?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救车家和饶氏了?”饶思曼满怀希望出口,无论用什么交易,她起码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在。
“你想救车少?”灯光下的冰瞳一黯,黎少冷漠地道,“只怕以你残废的身子交易多少次都不够救的!”
说完,身旁的男人冷冷地离开,将饶思曼一个人撇在家中。说到底他不明白妻子所做的决定,哪一个人才至关重要?为什么他做得越多失去地越多、每次看到的都是那个女人带着目的性向自己求饶?
三天的时间,车家没有交齐一千万的欠款,被黎少控制的法院监管起来,车少作为被告关进了监狱里。除此之外,车家的公司、住房、所有财产都被没收,家人被迫迁移了出去、但车母又挂念监狱里的儿子,一度乞讨到黎氏别墅甚至下跪向黎少请求原谅。
室外阳光特别地好,黎少正准备拉着妻子出行,结果遇到大门外行跪拜大礼的黄淑琴。夫妻俩闹了别扭,一直没怎么和好。饶思曼看到车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实在是心酸,眼带祈求地望着身旁的男人,希望他可以放宽政策。
黎少冷漠以对,眸中的光芒从不正视地上的人影,“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若不是车家人想得一笔横财,他们不会不阻止儿子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