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难道没有为难她吗?”他咀嚼着口中葡萄酒的味道,漫不经心出口。
似挑衅也似警醒,花梨无端受挫,心情更加难受了。饶思曼夺回了酒杯,很感激黎少为她做的,但跟花梨的关系她想早一点澄清,“没关系,说不定我喝酒也能够赢你。”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介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一杯杯的酒水下肚。很想阻止让她不要再喝了,可是这么做是不是闹了笑话?
酒桌的旁边,楚逸凡已经跟墨风喝得东倒西歪了,互相托付终身大事。饶思曼起初觉得很搞笑,没想到自己也加入了阵营中。很明显,喝酒的能力看个人,会喝的女生都不容易!才喝了第五杯,她已经觉得头晕晕的了、身旁的黎少变成了两个。还特别深情地对着她,好像国外酷酷的小王子。
“别喝了。”他忍受不了的阻止。
“我要喝——”饶思曼已经失去理智了,喝醉的感觉真好,能将心里的难受都洗刷一遍、然后沉沉睡去。
花梨还很清醒,没想到几杯就将对面的女人放倒了,勾着黎少的脖子,“Boss,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身旁的男人甩开了她,夺了饶思曼的酒杯一把捏碎、两个人的酒精都被惊醒了。黎少侧身将妻子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家——”
……
肖潇出了包间并没有走远,一个人蹲在消防路口上,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可以清净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能是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吧。她的母亲撇下父亲跟了一个富人、没名没分地生下一个孩子这么多年。她也是刚刚才知道韩子轩是她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他却刚刚跟自己告白,想起那么多年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身后突然递了一张手帕过来,慕成渊不知不觉站到了身后,深情打量着肖潇,“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肖潇刚想起身、离开,被身前男人大手的力量束缚住,“肖潇,你什么时候能将自己的身世看开一点?”
“不能,永远都不能。”她拒绝,宁可一辈子单身。
“我说过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慕成渊盯着令人炫目的眼眸,发誓。
“可是我介意,我觉得自己很不堪,你放手吧。”肖潇落下了一滴泪,为什么要被这两个男人纠缠一生?
“一定要这样吗?”身前的男人就是不放她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肖潇不想去,却被慕成渊强制性地带离会所,将身形瘦弱的她塞进了车厢里,锁上了门,“忍一会儿,马上就到。”
兰博基尼飞速地前进,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来到了沙滩上,下午的阳光照射着海面,似洒满了钻石银光闪闪。面对他们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四周有浪声、海鸥声,一切那么祥和。连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即便你带我来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感动的。”肖潇直言。
“你听——海哭的声音,听说思恋一个人的时候在这里捡起贝壳,能听到那个人的说话声”慕成渊突然变得一片温柔,弯腰拾起贝壳递给身旁的她,“我不在的时候可以试一试。”
肖潇心软了,真的这么做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戏谑她。心肠冷硬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听到的是你的声音?”
“因为我一直将你放在心口上,无论是过去十年还是未来十年都不会有变化。所以,我清楚你的想法。”慕成渊认真地道。
“胡说八道,我爱的不是你。”肖潇脱口而出。
“你敢对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慕成渊转过身前女人的身子,面对着他。
“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行吗?”肖潇垂下了眼眸,拒绝对视。
“怎么,你怕了吗?”慕成渊一瞬不瞬地盯着落满伤痕的瞳,心中充满怜惜。
当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巴,身子蓦然间僵硬。反应过来肖潇开始反抗,只可惜没有身前男人一半的力气大。
“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躲着我”直到有人叫她来会所,他才遇见,“不过刚好,不早也不迟,肖潇、我们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别告诉我你是在做梦,我怎么可能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慕成渊心口明显一滞,大手覆盖她的眼睫,“交给我,我会治愈你的。”
肖潇使劲地推开他,“不可能,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说什么?”慕成渊震惊地站在原地,随后自嘲地一笑,“肖潇,你认为你还能骗我第二回吗?十年前你说你要去寻找真爱,我放你离开,现在你回来还不是单身吗?”
“我不骗你,真的,只是他已经结婚了。”肖潇默然。
身前的男人突然发狂,“你是说黎少?我不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肖潇转身整理自己的情绪,“慕成渊,你觉得时隔那么久,我还会爱同一个人吗?”
她的眼神里落满讥讽和嘲笑,刺伤他的心,“就连黎少多么在意他的初恋,现在不也结婚了吗?”
“所以,他结婚了,你不觉得惋惜吗?”慕成渊进一步地询问,侦查着什么。
肖潇却默默地道,“我们没缘分在一起,有什么好惋惜的?”
“你敢测试吗”慕成渊微怒的眼眸染红,胁迫性地将身前的女人往车里带,“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忘情。”
肖潇受惊,大力地抗争着,“慕成渊,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释虐的眼角带出恐怖的笑意,只有将身前的女子占为己有,她才会臣服。
“慕成渊,你不要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她差一点失声叫喊,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救她,就像当年的自己。
“不管你恨不恨,我今天都要定你了。”他将她压在座位上,疯狂宣泄自己搁浅已久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你像极了当年你的父亲,难道你也要变成像他那样可耻的人吗?如果你想,你就继续吧。明天你将见不到叫肖萧的女人。”她的眼氤氲出雾气,泪水凉凉的挂在腮边。
慕成渊的手僵硬在空中,迟迟不能做出下一步动作。到最后静止不动,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深深地感觉自己不是人!
“对不起,肖潇,你可以原谅我吗?”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颓然地道歉。
身前的女人却推开他,“我说了不爱就是不爱,你怎么证明都没用。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这里只属于浪漫的情侣,而他们什么都不是!
慕成渊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一定要肖潇好起来,放弃之前的仇恨。无论怎么样做,他都会弥补之前的缺失与亏欠。带肖潇回去之后会所里只剩两个醉鬼,包间一片狼藉,除了花梨还保持着清醒,基本上没有正常说话的人,“黎少还在吗?”
“不在”花梨显得不满,“那个短头发的女人呢,哥,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我平时是这样对你说话的吗?”慕成渊回眸,眼中的视线冰冷而嗜血。
花梨愣了一下,哥哥一直很宠她的,有什么条件都会满足。而今天却爆发着怒气,实在是太奇怪了。花梨已经猜测到可能跟临走的那个女人有关,只是没办法多问。
“行了,哥,我只是关心你而已。”若还有人冲她发火的话,谁能考虑到她的心情?
慕成渊醒悟到自己的脾气太急躁了点,不该对着妹妹发火。突然间他觉察到少了个人,正想问、韩子轩已经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花梨一看到他立刻转了身,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是自己太冲动了,才在那一刻留情。韩子轩醒来发觉自己是没穿衣服的,很奇怪、但是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慕老板,是谁将我送进客房休息的?”
“刚刚我不在”慕成渊拉了拉妹妹的衣襟,“花梨比较清楚。”
背过身的女人使劲地闭上了眼,心中透着浓浓的失望,连谁送他进去的都不清楚,她还奢望什么?
“是服务员吧,我也不知道。”花梨矢口否认。
“慕老板,那我先回去了。”韩子轩礼貌地告辞,绕过了不敢转身的女人。
直到那个人走远,慕成渊奇怪地问妹妹,“你干嘛,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
“没什么,哥,我先去忙了。”心里空虚起来,花梨迈步离开。
……
回到黎氏别墅,饶思曼渐渐清醒,身前的男人正像上次那样给她喂醒酒汤。蓦然间她觉得黎少好高大好温暖。只是为什么每次都等她快睡着的时候才对她好呢?
“来,把这个喝掉再睡。”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端碗、动作熟稔。
“头好痛……”饶思曼眯着双眼揉起脑袋,昏昏欲睡似只懒猫。
“乖,先把汤喝掉。”黎少耐心地拿掉身前女人捣乱的手,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腾出手帮忙按摩头部。
饶思曼喝完汤,手指把玩着黎少的领带、拉近他,“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