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好歹顾虑到我是个病人。”楚逸凡无辜地摸着脑门,她难道看不出来包间的氛围很特殊化吗?一个慕成渊本就跟肖潇有故事了,现在又来了个徐子轩,十几双眼睛看着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心脏不好,又不是脑袋不好。再敢有异举,就给我回家!”许晗发了命令。
楚逸凡叫苦连连,然而没用,因为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单身生活。要是伸冤出来,在座的兄弟一定个个叫他闭嘴!想当然后面的酒也是不能喝的了,只能干看着别人享受酒精带来的畅意!
这当中还是饶思曼比较有良心的,立刻阻止闺蜜,“许晗,你轻点儿,打重了又该后悔了。”
“看到没,还是有人给我说情——”楚逸凡的尾巴差不多翘起来了,很后悔当初误解了饶思曼。
许晗将头一扭,抱着胳膊不予理睬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她有多不看好丈夫,内心里就有多靠近他,这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软皮沙发上所有人都留意着慕成渊、肖潇两个,没怎么留意楚逸凡这边的动静。但肖潇面对身前的男人却变得有些陌生似的,连眼神都不给一个,绕过他走到了座椅旁,“我来迟了,没耽误你们吧。”
黎少从始到终都是沉默的姿态,无论周边发生什么都跟他无关,只要妻子坐在他旁边就好。整个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好其他人给了回应,饶思曼更是热情,拉着她坐到了旁边。
这样就是徐子轩、黎少、饶思曼、肖潇并排坐着,对面对应的是孝天、楚逸凡、许晗以及慕成渊的妹妹花梨。
等慕成渊拿了高档红酒以及酒杯过来,位子已经基本上占满了,并且肖潇正在介绍自己的境况,“再过一星期我也该订婚了,特意通报一声。”
所有人哑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慕成渊高大的身躯更是晃了两晃,原来心爱的女人是来报喜的,难怪她肯出现在自己眼前……手里的玻璃杯几乎捏出道道痕迹,他很想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问新郎是谁?有他对她好吗、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分开、永远逃不出命运的枷锁!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冷静地将七八个酒杯一一放置在桌前,一杯杯满上酒,“那就恭喜了……”
肖潇抬眸,两人第一次对视,她心里似乎有疼痛感在燃烧。为了不使对方看出来,垂下了眼睫饮了一杯,“谢谢。”
韩子轩这边虽不说话,心情估计不怎么好,拿起酒瓶自饮自酌起来。楚逸凡是一脸不满,学着自家媳妇抱起了胳膊,“首先说一句,你的喜酒我是不会喝的,都不来参加我的婚礼!”
许晗很满意丈夫不喝酒,不过他的话有些过分了,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原本为了陪同楚逸凡她也打算滴酒不沾的,不过这时候应该表示表示、举起了酒杯,“肖潇,你别听楚逸凡的,这杯酒我敬你。”
肖潇在那边道了第二声‘谢’,气氛相当地凝重。楚逸凡感觉憋屈,媳妇果然是反着他来的,还是不是一家人……
“我说你们不就是来喝酒的吗,一个个那么客套干什么,别的酒也是喝,喜酒就不能喝了吗?”花梨一向是大嗓门儿,观赏完自己刚做的手指甲、陪着徐子轩干完了一瓶酒。
众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不过好在气氛活跃了起来。慕成渊看了一眼妹妹,照她这么喝下去,店子都不用开了,“你少喝一点,用不着你来置气。”
“要不然我们还是来玩个游戏吧,真话大冒险怎么样?”楚逸凡适时地将包间里不平和的气氛给洗刷掉,恢复了以往的性格。
只是没人搭理他,似乎现在都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了。肖潇觉得不好意思,一来就破坏氛围,早知道不过来通知了,“我玩,让人拿一副扑克牌过来吧。”
这话明显是对慕成渊说的,现在却连名字都不敢称呼了,好在包间里有侍者。既然有人发了话,照办就是。
“那个,我能不能退出?”饶思曼不想玩这种游戏,之前不是玩过了吗?完全是低智商地,还折磨人。
楚逸凡还没反对,黎少终于侧过了他如雕塑一般完美的俊脸,眼神一掠,“你敢不玩?”
饶思曼不敢说什么了,侍者也刚好拿了两幅崭新的扑克牌过来,放在桌子中间。酒已经有了,其他不需要准备。用扑克牌玩真话大冒险还没尝试过,这里面没有谁知道怎么玩,肖潇利落地拿起、洗牌,手法还是那般伶俐。短短几分钟在千万花样中洗好了牌,接着给每个在座的发一张,大家各自拿好自己的牌。
由于没人会玩,她就是舵主了,要分出人群中谁的牌最大、谁的牌最小。然后由最小的那方说出最大的那方一个秘密,大的那方可以反推,也就是否定拿出证据。如不能拿出证据就要罚酒。如果拿出证据,就是对家罚酒。
第一个回合抽出是孝天与韩子轩两个人是最大和最小,刚好两人是同一个方向坐对面。由孝天说出韩子轩一件真实的事件,是大家不知道的。
“嘴下留情啊。”他们几个都是兄弟,当着女人的面他可不想形象被毁。
“放心好了”孝天握住了酒杯,给众人公布了一件大事,“韩子轩已经不是处男了。”
楚逸凡拿茶水当酒喝,心想也好解解馋,谁知这句话下来一口水全喷了。他对面可是黎少,不敢有所失敬、全喷在自己和许晗的裤腿上。幸好夏天温度高,不怕,否则妻子肯定会当众骂他!
吐完又立马兴奋起来,“真的吗,这是真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没人留意到最角边的花梨已经微微红透了面颊,她以为这事儿可以捅出来,却不知韩子轩依旧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不否认,罚酒一杯,你们别在讨论了好吗?”韩子轩自己脸皮也薄,尤其是肖潇还在这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难道不知道对方是谁吗,韩子轩,你可要对别人负责啊。”楚逸凡再次多嘴。
孝天解释,“要不是那天一起喝醉了,韩子轩亲自讲的,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
韩子轩的脸更红了,差一点就要暴走,还是慕成渊压着他不让起身。接下来的游戏已经不那么好玩了,很多人想要退避。干脆就将游戏改成了玩牌,只不过女人不参与,都坐在一旁看自己的男人斗智斗勇。
饶思曼跟肖潇、许晗说了几句体己话,肖潇向楚逸凡道歉,他结婚自己没能来。但也嘲讽对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废了,连酒都不能喝?
“说来话长,不是你能理解的。不过看你发展那么好,跟我们说说未婚夫是谁?”楚逸凡也不相让,提了一个让大家都敏感的话题。
许晗下意识地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怪丈夫乱说话。肖潇果然沉默了,声音变小,“普通人家……”
“婚礼订在哪,到时候我去参加。”楚逸凡也是好心,谁知这一句却触怒了慕成渊,手里百分之八十能赢的牌全部掉落在桌上。
他们这群人可不是普通的玩牌,要不然就赌大的,看来这次他输定了,将手里的几块好地皮要让给黎少。
慕成渊此举也惊到了肖潇,整个人都打了个颤儿,“抱歉,影响大家玩牌了,我出去一趟。”
说出去就是走的意思,有可能又会消失了。慕成渊哪里肯?他从前找了那么多地方,只差没去国外了,始终找不到心爱女人的一点影子。慌张地摔下牌,道歉,“你们玩吧,这盘算我输了。”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出门,楚逸凡干瞪着眼睛,“接下来怎么玩?”
许晗拧他的耳朵,“你在旁边歇着就好。”
估计慕成渊与肖潇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失去了主人招待也就变得没意思。不过众人还是没走,包括黎少也是,好不容易聚一次怎么能先离开呢?
于是包间里分几批人,许晗教饶思曼怎么打牌、怎么压大的、怎么赢。楚逸凡则跟孝天讨论韩子轩将第一次给了谁?
楼道上肖潇已经穿着一步裙跑了出去,高跟鞋衬出她纤细笔直的小腿。一边跑一边擦着眼角滚出的泪水,身后慕成渊比她更快,像风一样来到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反推在墙壁上,用腿抵住对方的身子,“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敢再说一遍吗?”
“我要结婚了,就是这样。”她的眼里酝酿着五彩泪花,却是冷然地面对曾爱慕过的男子。
“我不信,你说的是真话吗?”琥珀色的眼瞳闪着疑惑,看到心爱的女人在哭,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她还爱他!
“怎么,你还要我向你证明吗,抱歉,今天我没带请柬过来!”她擦干了眼泪,冷笑着诉说。
这句话更加刺激了慕成渊,一反手似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肖潇拎在了怀里,一路回到他专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