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渊不介意地一笑,叹息,“我们都是为爱而伤的男人,不同的是你爱的女人在你身边,而我爱的女人却在别处。”
“在身边有用吗,心不在一切都是徒劳。”黎少打累了,脱下拳套休息。
而隐在烟雾中的慕成渊微微一愣,“你爱的女人也不爱你吗?”
一双洞悉的双眼中藏着探究,似乎对他们的事情很感兴趣,然而黎少却不愿意多说。慕成渊看着他竟然有了一丝嫉妒之意,这个男人几乎文武双全、品味好、家境好、样貌好,上天是刻意打造一个全能之人,他还能有什么失意的地方吗?
给对方扔了一支烟,席地而坐打算长谈,“我喜欢的肖潇却钟情于你,你说我该不该找你干一架?”
“你打得过我吗?”黎少自信心爆满,不再排斥交谈。
对于这种冒犯慕成渊也不生气,给足了对方面子。大约上流社会的人也只有黎少敢这么说、并且有这个本事。
他倒是不介意身旁的人抢了肖潇,而是抱怨命运多舛、生活给了他们太多磨难,“如果世界静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天,我会带着心爱的女人远离是非。可惜不到末日,她永远不给我这个机会。所以,你们两个结了婚的人就好好过日子,煎熬太多哪怕相爱也无法走到一起,就像地球的南北极。”
身旁的人形象的比喻,黎少也陷入了思考中,突然间明白了很多。如果真有世界末日,他也不会放弃她,到死都死在一起。然而面对生活中那么多考验,初衷都磨灭了。
“你刚才说什么,肖潇钟情谁?”他醒悟过来,反问。
“你不知道?”现在轮到慕成渊诧异了,肖潇离开他那么久,再见面他以为她一定结婚了,谁知还是单身,这说明什么,“喜欢你啊,她对我说的。”
“肖潇是我的朋友兼手下,从来不对我说感情方面的事,你搞错了吧?”黎少纠正。
“或许我被她骗了”慕成渊笑得爽朗,“我们都被生活的表面现象骗了,你以为是这样的、实际上却是那样的。黎少,说句真心话,你爱的女人值得你爱!”
“既然被骗,还不快去追回来?”他也吞了一口浓浓的烟雾,提醒对方。至于值不值得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我都说了,现实中生活太坎坷,我去追不见得到手。”慕成渊叹息,他已经很努力了,每次都是失败而归。
“那你只能看着她被别人娶走!”黎少断言。
“不会,除非她这辈子不结婚,否则我不会妥协。”
他们都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人,所以在此次谈话之后,黎少懂得要怎么去做。不是去逼迫,而是给对方爱的机会、给自己机会。
从体育馆离开,慕成渊回了自己的会所。他很想去找肖潇倾诉旧情,心底却脆弱地害怕再次被拒绝。他的心的确不够强大,如果强大十年前绑也会将肖潇绑在身边、而不是任其离开寻找‘真爱’。
会所一楼传来喧闹声,这里每天都会聚集很多客人,或商贩、或官员,都想在这里留下开心的足迹。会所是父亲留下来的,他只不过改造又扩大,赚的钱也更多,可心灵却得不到寄托。
像平时一样,慕成渊不会为此驻足,不过这时他听到了花梨的声音,“你不是爱我哥吗,这点酒都不敢喝、算什么诚意?”
无意中地一瞥,他看到肖潇举着特大号酒杯当众被一群流氓、痞子灌酒。有的甚至大胆地摸胸、在周围手舞足蹈,该有多大的底气才能承受住这样的侮辱?
慕成渊顿时觉得身上的血液都炸开了,奔扑上前,打掉肖潇手中的酒杯、呵斥妹妹,“你干什么、这里是你乱玩的地方吗?”
一群痞子四散开来,会所主人有点来头他们不敢得罪,喧哗声愈变愈小。只有花梨一副委屈的样子,“是她自己说的,喝下这杯酒才能找你。”
慕成渊呼吸难平,这大套杯的酒精最重、喝完它必醉无疑!可想而知他要是再来晚一点儿,肖潇该有多危险!
“出去,都给我出去,今天会所不营业!”从来没有中途关过门,这一次可能是彻底惹恼了慕成渊,不怕得罪权贵的赶人。
“哥,你干嘛……”花梨着装艳丽,看不惯兄长这样爱护一个女人,不就是喝一次酒吗?
“我说得话听不到吗,要不要叫警察过来!”慕成渊丝毫不放松,今天谁留在这里就是跟他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费用算我请的。见谅见谅。”花梨只好以这种方式遣散客人,希望他们不要怪罪。
肖潇的眼中满是感动,她已经喝下一半的酒,脑袋已经是晕晕的状态。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原谅了慕成渊,所以当他拉着她的手进房间自己竟然没有反抗。门一关上,动人心魄的吻袭了过来。
就快要沉溺于这种温柔之中,她还残存着理智,使劲地推开慕成渊,“不要做令我恶心的事!”
只这一句话差一点击败他、因此而放弃。不知道是胸中的火还没有熄灭,还是借着对方的酒劲,慕成渊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一定要将肖潇拿下!
吻再一次又汹涌而来,这一回更加亲密无间。身前的男人啃咬着她的唇,衣衫相继褪下,这是一场不堪又混乱的战役,从床上滚到地上,从地上到柜子边缘。他的霸道围攻着她的不服输,看谁赢到最后!
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慕成渊也再一次得到了她!心疼地为肖潇擦去泪水,“你哭什么、又不是没发生过、有那么难为情吗?”
“你知道吗,我恨你跟恨你父亲一样,你们都曾用这种方式得到过我。我们之间只有虚假没有真情!”肖潇难过地哭诉,又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如果没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应该是个快乐的女生。
“嘘,别说了。我跟我父亲不一样,我只会好好地爱你,疼你一辈子。”身前的男人心疼地捂住她的嘴,郑重地发誓。
“有什么用呢,我永远记得,这辈子我不会跟你!也不会跟任何男人!”
“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只要你肯,我愿意放下现有的一切,跟你浪迹天涯。”慕成渊动情地道。
“有用吗,十年前你有这样做吗,没有!所以,我不会相信你了。”肖潇忍着心里的痛,一看到慕成渊伤心得不能自己。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肖潇,你给我一个机会。”十年前他接下了父亲的会所,失去跟她一起远走的机会,对不起。除此之外,慕成渊还想替父亲说一声“对不起”。
身前的女人摇着头,始终都不肯放松。慕成渊知道她其实是在乎他的,只是介意坎坷的身世与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先放开我。”这样子她不想说。
慕成渊真的放开她,但是却握着她的手,只有身体的接触才能让彼此心安,“说吧。”
“我妈病重,想向你借钱。”她的声音低落,且面无表情。
“送医院了吗?”慕成渊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们生日的尾数,花完再告诉我。”
原本不想找身前的男人借钱,她可以找很多人借,可固执的妈妈却偏要她来这里。肖潇不愿去想别的,“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急,随便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他想说不用还的,却怕刺伤她、忍着没说。
肖潇急着起身,掀开被子后身前的男人一把抱住她,“能不能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
她的心口一滞,不客气地刺伤他,“我的陪伴就这一次,要加价你找别人吧。”
“肖潇,你何必……”何必宁愿折辱自己,也不成全他?给她钱是他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为了这一次靠近。
“对不起,我要走了。”她忍着泪水穿好衣服,害怕再多呆一秒真情就会流露。
房门掩上,盛了满室的空虚与寂寞。
肖潇离开会所,拿着手里的银行卡到达最近的取款机,卡插入输了密码,里面的数字多得自己数也数不清,慕成渊舍得将会所几千万的盈利同时给自己?而她刚刚还侮辱了他。
将卡取出,回到家第一时间送病重的妈妈去医院,这种事情通常不要别人帮忙、自己就能搞定。然而刚出房门,韩子轩就过来了,“我来帮忙……”
对于韩子轩的加入,肖潇拒绝不了,因为他也是妈妈的儿子。所以这种事情怎么好抗拒?因为这件事的揭露,与韩子轩多年的兄弟之情也随之瓦解,变得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肖潇没有出声,她很奇怪妈妈一直跟她住在一起,韩子轩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或许是他爸告诉他的吧?
直到将妈妈送进病房,她都没有开口再说第二句话。准备到医院交钱,韩子轩找到她,“住院费我已经交了。”
肖潇没有说一个‘谢’字。妈妈嫁到他们家,以小三的身份任劳任怨、埋没了一辈子最后在病痛之际被赶出家门,也算是天大的嘲讽。不管是谁付钱,这都是应该的。
她想转身离开,韩子轩却伸手拦住她,“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