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位上呆了许久,饶思曼也没找到这里工作的正常程序,也没人告诉她,她想如果现在开口问的话肯定会遭到白眼。
毕竟每个公司运营的方式和规模不同,比如在黎氏,珠宝设计的原材料就不需要设计师亲自去寻找,而是在仓库选配,设计好图形之后标上材料的名称、重量就好了,看来这里又有不同,她要多向别人学习一下。
今天John并没有立即叫她上班,但饶思曼坚持在原位上看了下资料,她有好多东西不懂。以前只学过理论知识,真正运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直到大家都下班,她才放下书本,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下她连个问询的人都没有。晚饭也来不及吃,自己出门找住的地方。
好在她运气不错,学校附近有人要退房,可惜不是单间的,是跟别人合租。刚好走了一个女生、剩下一对外国情侣。
饶思曼交了订金,签了合同,她暂时住在这里。还好她的房间是有门锁住的,地方不大、但干净整洁。睡觉前她又收拾了一下,将前面与别人同住的区域也打扫了。东西她没整理,实在是太凌乱了,想想都让人受不了。
那对情侣看上去比自己的年龄要小得多,貌似还是学生。现在社会那么开放,同居生活显而易见。
到了半夜,饶思曼终于知道前面的人为什么要走了,男女在一起叫喊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以及各种动作交杂在一起让人很难为情。
这一夜她都没睡好觉,脑袋蒙在被子里也没用。第二天她起来上班,那对情侣像没事人一样跟她打招呼。
饶思曼匆匆走了,她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除非像大卫那样很投缘的。说到大卫,他昨晚还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在哪里,自己也差不多稳定下来,周末可以来找她。
饶思曼就希望他不要来得好,以前自己一个人住,又跟大卫是朋友。她可以带他去住的地方坐坐,喝杯茶、聊聊人生与理想。
现在呢,地方偏不说,住的地方还狭小不堪,关键是那两个年轻的学生。很可能白天都会做不雅的动作,她无意碰到多次了,如果被大卫看到、那得有多尴尬啊。
“周末我去找你吧,顺便看看你安顿地怎么样。”饶思曼推迟,至少在她找到新的地方不希望大卫过来。
“好吧,都行。”他只是想见见她而已,来的时候想着每天能够一起下班、吃顿便饭,偶尔他可以帮忙照顾一下阿曼。
可理想永远改变不了现实,别说照顾别人、他自己都还没安顿好,也不能每天都见面,只能将思恋偷偷藏在心里。
“我还要去上班,先挂了,以后再说。”饶思曼急匆匆地回到公司,每次她都是最早的,还好这里供应三餐,不然十分不方便。吃的东西虽不是很可口,她也逼着自己吃下去,现在是关键时期,工作、孩子她一样都不能丢。
等到宝宝再大点,八个月她就要寻找合适的月子中心,因为没人照顾她,她需要多出钱请护工。
暂时是不需要担心的,现在让她下地干活都可以,何况是坐在电脑前想想设计图这种简单的工作范畴?
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她,女子本弱、为母则强,饶思曼想她会给宝宝们做好榜样!
工作了一天,她终于摸清要怎么设计,虽然交稿是最后,但每次John看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原设计图入档保存,接下来交给后勤部做造型。与此同时,饶思曼还要跟师傅交流设计灵感,她自己也学到了很多知识、认识了适合做珠宝材料的各色品种,它们各自有哪些优缺点、能达到什么层面的工艺。
每一周只需要交一组设计图,每一组设计区分三样,有时候按规定完成。时间上很充裕,她在做图案处理的时候也觉得很愉快,总之是真心实意地投入进去。
公司员工并不多,其中基层与设计成员区分开,没有人交流。往往饶思曼会觉得很孤独,仿佛整个公司就只有自己。
不过待遇比较高、对员工没有特殊要求,甚至不需要穿职业装,就穿平时的衣服就行。出去考察材料也很随意,可以结伴同行,也可以单独去,不限制时间,但每天必须来一次公司。
空闲下来,她又去了一次展厅,发现放在石台上的‘束缚’戒指不见了。也没人来跟她解释,饶思曼多多少少觉得遗憾。
她问过一次前台,小姑娘回答她那是上级安排的,她们也不知道状况。
一周之后迎来第一次周末,饶思曼如约去市中心找大卫。 坐了车,他们约好在一个广场上相见。赶过去时,大卫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星期不见,他剪短了头发,穿了身合适自己的休闲衣衫,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饶思曼打了招呼,跟他一起坐在了美国旗帜之下,她变得随和多了、也俏丽阳光多了。
“怎么样,这边的氛围适应了吗?”偌大的陌生城市,能见到熟悉的朋友,还是本国人,心中是温暖的。
大卫点点头,头发向后扎了起来更有精神,虽然做的是艺术工作,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娘娘腔的特质,反而浑身洋溢着男性的坦荡与宏伟,“差不多,我明天正式工作,比你晚了一步,你不会嫌弃我吧?”
迎着深黑的瞳仁,里面有亮亮的晶光,同时还暗含了别的什么。
让饶思曼瞥过头,不敢再看,她想她是不会轻易有下一段感情的,“怎么会,大家应该互相帮助的,在法国你可没少帮我。”
大卫虽是胡乱说一句,可刚刚确实表达了真心。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跟自己的理想差远了,只能勉强混口饭吃,真正要在这座城市立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但谁叫他喜欢身旁的女孩呢?
从飞机上第一眼见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倾心,他从不会主动跟人交谈的,可那一次知道如果错过会觉得可惜。
还好饶思曼离开座位时不小心打破了他喝水的杯子,从此他们有了交际。
两个人没有别的话多说,大卫问饶思曼工作可还舒心,只要自己稳定下来他一定去看她。
“暂时还过得去吧,就是上山采集原材料有些麻烦。”面对关心自己的朋友,她选择实话实说。
起初大卫不懂,经饶思曼解释才懂了,不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你一个女孩子在外真的很不方便,下次我搬到跟你一起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