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月说到最后竟还带着哭腔,房檐上的顾浅惜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不禁觉得可笑。
因为自己身份低就要去杀人,普天之下皇帝老儿最大,你咋不去杀皇帝这位当今世上最尊贵之人。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的自私与虚荣。
顾浅惜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的走,屋内的人说的尽兴,可顾浅惜却只觉一阵反胃。
顾浅月好日子你不想过,偏偏要做那地沟里的老鼠,恶事既然做了,那就看你能不能承受住这因果循环吧。
顾浅惜顺着梧桐阁后院的窗户,拉开阁窗就想翻窗进去。
阁窗打开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杏儿小跑了过去,扶着顾浅惜的胳膊,顾浅惜跳进屋。
杏儿把茶杯递了过去:“小姐喝茶。”
顾浅惜接过茶杯,等顾浅惜喝完,杏儿弱弱的又问:“小姐可调查出什么了吗?”
“自然是调查出来了,杏儿我有一个计划。”
房间内点着蜡烛,顾浅惜坐在椅子上,还不时有风吹进屋子,烛光忽明忽暗映在顾浅惜那倾城的脸上。
顾浅惜嘴角勾着笑,那模样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无常鬼,阴风四起,寒意从皮肤丝丝渗进骨头里。
杏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有些害怕的向后一旁退了几步,偌大的房间里,乌压压的只有几盏烛灯闪着忽明忽暗的光。
“小姐,你别这样我有些怕。”
杏儿确实是怕了,怕到腿软,杏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浅惜。
以前她只知道,顾浅惜对她这种身份低微的婢女都能真心对待,在如今这一切只看权势的世界中,顾浅惜无疑是特别的。
漂亮、善良、聪敏、有趣这是杏儿在今天之前对顾浅惜的认知。
而今晚她看到的顾浅惜是狠利、黑暗、嗜血……
杏儿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顾浅惜。
顾浅惜揉了揉杏儿头,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柔声说:“你怕我做什么,傻瓜。”
杏儿憨笑了几声,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小姐不管变得如何,小姐本身是不会变得。
杏儿眼睛瞪的亮亮的:“小姐有什么计划,杏儿一定会好好配合小姐的。”
顾浅惜趴在杏儿的耳边:“我准备……这样……然后……”
今夜注定不平凡,皇宫御书房内,皇帝刘赢狠狠的把奏折摔到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海公公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
“息怒,这叫朕如何息怒啊。”刘赢说着把案卓上的奏折全都推到了地上。
海公公好巧不巧被砸了满头包,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啊。”
刘赢的手重重的拍在案卓上,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
红儒你果真是对朕的江山意图不轨,狼子野心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顾家大堂,顾彦山顾浅惜围坐在饭桌,桌子上摆放着种类繁多的早餐。
五人围着饭桌,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过了好久。
“浅惜你母亲她突发疾病去世了。”顾彦山说。
柳惠掩面假惺惺道:“姐姐菩萨心肠,不曾想突发了疾病,这真是太突然了。”
柳慧说着说着竟是要哭了起来。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突发疾病这种烂梗也会有人相信。
顾浅惜不想信顾彦山这个大将军,没想过这点,最可能的是,顾浅月这个行为,顾彦山他默认了。
“母亲的身体向来都很好,怎会突发疾病?”顾浅惜冷冷的说。
顾浅月叹了一口气:“突发的疾病,谁也没想到,浅惜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要节哀啊。”
“谢月儿妹妹关心。”顾浅惜心里冷笑就让你再得瑟一会。
顾浅殇全程黑着脸,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吃好了就离开了。
顾浅惜看着顾浅殇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心就想要追过去。
顾彦山的话让顾浅惜整个人疆在当场:“惜儿,过几日皇帝就会下圣旨,赐你与太子联姻。”
顾浅月的声音有些尖锐:“这不符合规矩啊,姐姐要守孝一年的,怎可嫁为人妻?”
顾彦山呵斥到:“没你的事,回你屋去。”
“父亲。”
“还不快去。”
“是。”
“明日就会有宫廷的绣娘就会来,然后给你做嫁衣,你今日就先回去休息吧。”
千不怕万不怕就怕皇帝当月老;
千不该万不该就怕自己嫁错郎。
在权势面前,什么情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顾浅惜觉得他们活的真没劲,人生那么短,理应活的尽兴些畅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