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栢山河说完,栢锦童心里使劲儿咯噔了一下。
但她又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慌,一个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当然,她也是这样对栢山河和栢太太说的,叫他们不要相信梦里所演。“爸,妈,梦都是虚幻的,是因为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这样。你们也都是高知,怎么还对一个梦认起真来了呢?”
栢山河点了点头,“我也是和你妈妈这样说的,梦是虚幻的,是人在睡眠时局部大脑皮质还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一些的表象活动。其实包括你妈自己,也知道这些。可她就是这样,既讲科学,但又有些神经过敏。于是,她一边认为梦是假的,一边又忍不住要担心你呀。”
栢锦童笑了笑,“我最近吃的好,睡得好,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话间,她把一只削好的苹果一切两半,其中一半用水果刀的刀尖插着,先送到栢太太的面前,栢太太伸手接过去,张嘴在上面咬了一小口,说,“亲眼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锦童,你不要说觉得妈太神经质,我是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不是因为你和阿彻最近遭遇了那么多坏事。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对待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个父母肯省心呢?就算今天是多此一举,我也得让自己放心才行。”
栢锦童笑着点头,然后把另外一半苹果递向栢山河。就在这一瞬间,栢山河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背有些奇怪,“那纹路分明的红色血管,犹如纤细的蚯蚓一样爬在她的手上,格外的吓人和诡异。”
栢山河突然“啊”了一声,然后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栢锦童的手,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栢锦童握着水果刀的手连忙瑟缩了一下,脸上笑着,眼神有些飘忽,无从解释。
“呐个、没什么?”她笑着敷衍,放下水果刀,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却被栢太太一把扯住了手腕。
“我看看。”栢太太语气极其的严肃。
栢锦童心里一突,心想:接下来,非要翻天覆地不可!
虽然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有所出入,栢太太并没有闹得翻天覆地,但一样是发展成了栢锦童无法掌控的局面。
栢太太起先是很恐惧,接着是恐惧加担心,她从来没见过颜色这样与众不同的血管,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她继而联想到了昨晚做的噩梦,以及她的神棍朋友所说的“大凶之兆”的话,就已经快被吓得魂不附体。
她不断的念叨“怎么办”和“会不会噩梦成真”一类的话,同时眼泪就像是洪水,一泻千里。
栢锦童被栢太太的哭声和眼泪搅的,也有些六神无主。她现在极度希望厉渊彻能在这儿,他在的话就能帮她挡一挡,向父母解释解释。可他一大早就走了,而且好几天都回不了家。
栢山河除了一边安慰栢太太,和帮栢太太擦眼泪之外,则是一直锁眉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栢锦童。他内心很担忧,又有很多疑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喉咙滑上下滑了几下,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