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端来茶水和点心,放在茶几上。与此同时,冲栢锦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手机。
她刚才一直都和厉渊彻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天,确实没有留意到手机里多了条新消息。
她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
【先生嘱咐,留下厉总过夜】
消息是钟叔发来的。
栢锦童盯着那几个字,眉梢挑得高高的。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搞这种“地下”接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动机不纯。
她默默地将消息删除。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厉渊彻徐徐地喝着茶,握着茶杯的手指皓白如玉,与隋朝邢窑白瓷的温润相应成辉;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仿佛熟睡中的婴儿……这个男人,总有一个瞬间能让你沦陷。
栢锦童急忙别开眼,一口将满杯的茶灌下去,却因为着急而烫了舌头……
——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钟管家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又冲栢锦童使眼色。
栢锦童却假装没看见,对厉渊彻说,“时间太晚了,又熬夜又喝茶,这样对身体可不太好。”言外之意,你该回家睡觉了。
钟管家暗暗地搓着手,等着栢锦童说出挽留的话。
但下一秒,栢锦童说,“趁天还没亮,你赶紧回家,还能睡上一会儿把元气补回来,否则白天一定有你难受的。”完全是一副老中医劝导年轻人要珍爱生命的口吻。
钟管家在心里泄了气。
他们家的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会任谁摆布的主儿。
厉渊彻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快接近一点。“是该……”告辞了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钟管家就急忙插了句话。
“太晚了,开车不安全。厉总如果不嫌弃,家里有许多干净的客房,不如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下!”钟管家笑得慈眉善目,看上去没有半点心机。
栢锦童拧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一定要把厉渊彻留下?
接着,她便对厉渊彻说,“还是回家吧。冷不丁换个睡觉的地方,说不定会择席的,反倒会影响睡眠质量。”
厉渊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睡觉从来不择席。”
栢锦童,“……”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留他在这儿过夜,分明就是一场“阴谋”,虽然她现在还说不出来究竟会是什么阴谋。
真想把那条消息给他看。
但又猛地想起来消息已经被她随手删了。
唉!她在心中懊恼。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令她恨不得一掌拍死钟叔的事……
他居然一不小心把茶壶打翻在了厉渊彻的身上。
茶壶里剩下的小半壶茶,自然也都“喂”了厉渊彻的衣服了。
钟叔急忙道歉,“对不起,厉总,我……我刚刚没拿稳,不是故意的……”
栢锦童,“……”这么拙劣的谎言,这么蹩脚的台词,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她看了一眼厉渊彻,他不会看不出来钟叔是在“演戏”吧?
她同情地看了钟叔一眼。
厉渊彻有洁癖,他死定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她原有的三观……
钟叔说,“厉总,不如您先去洗个澡,我把您的衣服拿去洗了烘干,大概需要一到两个小事的时间。您看行吗?”
厉渊彻不愠不恼,道,“可以。”
栢锦童站在一旁,自我感觉像一条被晾在一旁的咸鱼,这会儿根本没人理会她。
她静静地看着钟叔卖力“表演”,又看看厉渊彻这个甘愿被“打”的黄盖,好一阵无语。与此同时心想:“栢导”究竟是在排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