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开口,嗓音喑哑,低沉。凤眸微垂,瞳孔幽幽,“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昨晚发生的事,就如同一根硬刺卡在柏锦童的心里,令她感到疼痛不已,同时,也感到感外气愤。她甚至很想痛扁他一顿,扁的他满地找牙,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当他这样说完,她的心酸的一塌糊涂,委屈一下子漫了上来,如同潮汐。眼眶滚烫,想哭。
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轻颤着眼睫,缓缓地掀起眼帘。“现在,你看到了,我没事。”嗓音平稳,且疏离。紧接着,她就对他下逐客令道,“厉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闻言。厉渊彻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僵。
对于她的冷淡,他无法适应,也无法接受。
他何曾对谁如此卑微过?
只有对她,他才会一而再地降低底线。
可她却是如此轻慢和无视。
她到底是蠢?还是,根本不在乎?
“柏锦童,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他问,嗓音微微的凉。一双凤眸紧紧地觉着她泛白的小脸,似是不肯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当然知道。”她说,冰冷的嗓音拒人以千里之外。
厉渊彻感到一丝心寒,暗自咬牙,眼底一片幽幽,“那你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吗?”
柏锦童就笑。
笑容冷艳。
甚至还有点不屑。
“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吗?”她反问道。
厉渊彻目光一凛,与此同时,他的心被她亲手推向了冰冷的深渊……不在乎吗?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她湿漉漉的眼底。
他低着头,无声地凝视着她。
此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都尽染冰霜。
她无需再说什么,而他已经懂了……
她不爱他!
从来都不!
也许,她曾经是对他产生了那么一丁点情愫,而那种情愫也只是基于他替她挡了一刀的感动而已。
感动,终究不是爱!
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电钻钻出了一个窟窿。
很疼!
但是,却笑了……
笑容潋滟,然而,笑不达眼底。
唇角薄削如刀片。“好。以后,我们不会再联系。”当他说完这句话,仿佛心脏被彻底掏空。
随即,他便离开。
柏锦童蠕了蠕唇角,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已。然后小声对钟叔说,“送客!”
钟叔颔首。
厉渊彻侧头看着她,眼底泛着猩红,似气,似怒,似怨。
她倒是洒脱,对待感情,如此收放自如。
他自愧不如。
她偏着头,没再看他一眼。
厉渊彻凝着她冷漠绝然的模样,心痛如绞,拳头越钻越紧,牙齿也越要越紧。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再说,兀自转身离去。
——
花园。
厉渊彻坐进车里,司机老王将要关上门,钟叔忍不住开口,说,“厉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插手您和大小姐的事……但是,我觉得你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厉渊彻坐在车里,气势凌人,冰冷如同雕塑,打断钟叔的话,对老王说,“关门。”
老王微一点头,将车门关上。
厉渊彻闭上眼睛,以绝视听。
钟叔感到无奈,退后,让路。
汽车扬尘而去。